告白被拒!那咋了!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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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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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别哭

自路迟绪回来后,照顾苏柠的工作便由他全权负责。

先是请了个专业护工替下路父路母在医院守着,护工熟悉医院及周边环境,icu护士需要什么都能马上办到,比路父路母如无头苍蝇乱转来得方便迅速。

随后就是大刀阔斧地开始明筑集团内部的改革,要说集团里没有对路迟绪有异心的人,这件事肯定不成立。

当初路迟绪为了重建明筑集团,多方来者不拒,就导致集团内部势力错综覆杂,这两年,碍於路迟绪狠戾的手段一直潜伏着。

他在法国受伤的事早早地就传回了国内,集团内部许多蠢蠢欲动的人就冒出了个头,想从路迟绪手里瓜分权利或者干脆改掉这个“路”姓。

但没曾想才冒出个脑袋就被人连根拔起。

其中公关部高部长就是最典型的一个。

打算带着公关部集体跳槽,让明筑集团的对外公关成为一盘散沙,方便外面群起而攻之,他再来个里应外合。

高部长这会被抓带到路迟绪面前才知道孙猴子是逃不过如来佛的手掌心的,更何况,他还没有“十万八千里”“七十二变”的本事。

“路总,你听我解释……”

路迟绪已经在医院处理好了伤口,掌心裹着纱布,连带着整个右臂也使不上力,整就是一个战损状态。

但人就坐在那儿,狭长的双眸一瞥,沈黑的眼神就让人不敢轻举妄动,如果说之前的路迟绪只是矜贵清冷,但一身的涵养那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待人也是客客气气的。

这会浑身的就是一个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状态。

不等路迟绪开口,一见到人,高部长就怂了。

把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和泰那边今年年初就找到我了,说欣赏我的才华想把我挖过去,但我对老路总和您是忠心耿耿,怎么可能答应。”

“那边一直没放弃,我这次知道路总您受了伤,想也知道会是那边动的手,就想着趁这次机会过去打探一下消息。”

高部长是路父在的时候就在集团内做事了,集团一夜跌落谷底也不见离开,算得上是老人,还是个安分守己,没啥抱负,能力一般过得去的老人。

路家向来感恩,纵使高部长工作能力不突出,也把他留在公关部养老,左右这不过一个小岗位,在大事上自有他安排的人处理。

但向来安分守己一直被路迟绪尊敬着的人跳了出来,那就是杀鸡儆猴最好的选择。

高部长颤颤巍巍地给自己求情,希望路迟绪能看在自家父亲的面子上不要追究他的责任。

下一刻就听见路迟绪异常冷静不见起伏的声音:“高部长低血糖犯了吧。”

李助理这两天也是高空走钢丝,在工作上不敢有丁点儿的马虎,就怕下一个遭殃的是自己。

见路迟绪轻瞥一个眼神就明白了,疾步走到高部长面前:“高部长还没吃早餐吧,我也没吃,一起下去买点。”

高部长想说他吃过了,他糖尿病,他不能吃。

但现在吃不吃哪是他说了算。

接连开了几个老人,蠢蠢欲动的其他人根本不敢动了,他们也知道,经过这一遭,路迟绪只会成长得比之前更强大,要跟他硬碰硬,首先得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重。

这下是彻底老实了。

集团内部解决,外面的事也不少,追究苏立安的刑事责任和原也的官司全委托给了顾扬赫的事务所,孟晚云因为故意伤人被逮捕,但路迟绪安排人给她做了精神鉴定。

轻微的精神分裂。

偶尔会幻听幻视以为苏柠还在身边,使用了药物干预,目前情况还算行。

但苏柠的情况却不怎么好,生命体征算平稳,却一直不见醒来的征兆。

神经内科主任隐晦暗示,这段时间醒不过来就可能永远醒不过来。

路迟绪赶回来那天情绪藏得好,没在外人面前露出半分,但谁都知道对他的打击最大。

整个人的性情气质都变了,犹如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一夜之间被拔了根,只空留一副躯壳。

下午四点半,路迟绪去医院探视,先是路父路母,再是他进去。

情况如旧。

路迟绪一边同苏柠说着话,一边动手给她捏腿活动关节,人躺久了如果不动一下的话,会造成肌肉萎缩。

这本来是护工的活,路迟绪特意学了手法过来,会了之后都是亲力亲为,倒弄得护工不好意思了,她真没见过这么省心的雇主,这些天路迟绪对苏柠的照顾,她是看在眼里的,也是真心希望里面的人能醒过来。

苏柠昏迷的第五天,主任查房过后建议从icu转到普通病房,她生命体征平稳,不需要依靠呼吸机了,转到单独的病房也方便家属的照顾。

这算得上是个好消息。

路迟绪白天忙集团的事,下午和晚上的时间都在医院陪着苏柠,高级病房有一张陪护床,晚上路迟绪直接歇在医院。

白天的时候有路母,晚上的时候有路迟绪,这个钱护工拿着实在是不安心。

苏柠昏迷的第六天,护工找到路迟绪说辞职,工钱就支付五天的就行了,路迟绪当初是雇了她一个月。

路迟绪在病床边支了个小桌子用来办公,给苏柠按摩洗漱换过衣服后就是他的工作时间。

护工过来的时候,他正在和杨秘书对接法国那边的事。

袭击他的人当场被抓,这也是最有力的人证物证,顺着那条线就能摸到原也身上。

原也甚至都没曾想过抹掉自己的痕迹,主要是上次他联系当地黑帮袭击专利案的证人时,路迟绪并没有深究,就给了他一种错觉,觉得换个号码,托的又是中间人,自己很安全。

殊不知这都是路迟绪的故意为之。

猎物只有在放松警惕的时候才方便一击致命。

这也就导致,这次原也用的还是老方法,警方都不用费力,一查一个准,直接人从被窝里提到审讯室。

杨秘书:“当初您和学长成立的投资机构之所以破产也是原也在其中搞鬼。”

路迟绪:“学长知道吗?”

杨秘书:“我去找他的时候他很惊讶,看着像是不知情的。”

路迟绪:“代我跟学长说声抱歉,等他回国后请他聚一聚。”

杨秘书:“好的。”

路迟绪:“那边的事处理好后就回来吧,麻烦了。”

国内原也和宋滨才是大头,杨秘书这边就差和法国警方的一些对接工作:“好的。”

路迟绪才挂完电话,护工敲门而进,提出自己的想法。

路迟绪眸光还落在电脑屏幕上,“没事,我不在的时候还得麻烦您多照顾一下。”

护工想说您不在还有您父母在,都照顾得很贴心,根本没她发挥的机会。

路迟绪突然道:“明晚我有点事会耽搁,您到时候过来照顾。”

护工忙应下一声:“哎哎哎,好的。”

当天晚上路迟绪就加班把第二天的工作处理了大半发给李助理,他明天不去集团,重要的事等他回来后再处理。

第二天查过房后,路迟绪就从病房离开,开车向郊外驶去。

在这之前,路迟绪去见过孟晚云,向她询问当初给苏柠求平安扣的寺庙。

孟晚云虽然有精神分裂,但大部分时间还是清醒的,也在护工的陪伴下来医院看过苏柠。

因为是很多年前了,孟晚云也是从一个朋友口中听到的,加上精神出现了些问题,只有一个大概的方向,具体目的地并不知道。

路迟绪就只能朝着大方向开,具体问问当地人。

随着天光渐盛,距离市区也越来越远,午后,高大建筑物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种着庄稼的土地和白墙青瓦的矮屋,又开了一阵,路迟绪才看到青木村的牌坊。

这是孟晚云给他的地址。

昨夜下过一场大雪,将世界映成一片雪白,这么冷的天自然没有人出来,孩子贪玩,想出来打雪仗都被家长嗬斥回去。

社会的快速发展,大多数人的生活都步入小康,但总有念旧的情怀,觉得最朴素的才是最好的,有一户人家飘起一阵炊烟。

“让你刚才吃饭的时候多吃一点你不信,现在知道饿了!”

“哎呀,孩子还小长身体,能吃是福……”

路迟绪循着声音找过去,敲响一户人家。

“谁啊?!”中气十足的嗓门传来,中年女人一打开门看到一身黑裹得严实的路迟绪被吓了一跳,旁边的孩子更是吓得忙跑到后院叫人。

知道这是法治社会,女人勉强稳住心神警惕地问:“你找谁?”

路迟绪礼貌询问:“你好,打扰了,我想问一下这附近是不是有个寺庙?”

中年女人见他穿得不凡,又有礼貌涵养,一看就是城里来的人,遂把门打开:“你先进来坐一下吧。”

“我是嫁过来的,对这些事不是很了解,我去给你叫我男人。”

中年男人早就被孩子给拽了进来,身上还带着风雪,得知路迟绪意图后,娓娓道来:“寺庙嘛是有一个,但那都是好久以前了,以前还经常有人来,现在都无人问津了,也好久没传出消息了,我不知道还在不在。”

路迟绪从兜里掏出来时特意兑换的现金,“劳您指个路。”

男人忙推回来:“这使不得,就指个路而已,你能找到我家也是缘分。”

路迟绪眼睫上还带着雪,进屋后被热气一熏,化成水,润在他眼角:“我妻子病重,我来求平安符。”

“您收下,就当帮我积一点福分。”

刚被训斥过一顿的小朋友这会捧着碗正在桌上吃得高兴,瞪大眼睛听着大人的谈话,突然,他停下动作,从兜里摸出一颗糖放在路迟绪面前:“大哥哥,你别哭,妈妈说吃颗糖就好了。”

话刚出口,小孩就被女人打了一下,冲路迟绪不好意思的笑笑:“不好意思,孩子还小。”

路迟绪摇头:“没事。”

说着女人朝男人使了个眼色,男人微叹息,收下桌上的十张纸币,“我也不白收你的,等会我带你一程。”

“那条路好多年都没人走了,我只能带你到山下,上山的路就得你自己走。”

路迟绪冷寂已久的眸底动了动,仿佛有了生机:“多谢。”

男人:“不会这会已经下午了,等你上山说不定天都黑了,下山肯定不安全,要不你在这儿歇一晚,明早再出发。”

路迟绪:“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我想马上出发。”

男人看了他一眼道:“那我去准备一下。”片刻后,男人回来,又裹上了一件棉衣,拎着砍刀。

出发前,路迟绪从车里拿出一个行李袋,里面都是一些基础生活用品还有保温袋。

上山的路其实并不难,难的是积上一层的厚雪和能冻死人的天气。

男人拎着砍刀砍过挡路的杂草灌木把路迟绪送到山下,给他指了指还能看出痕迹的一条小路。

“你从这儿就能上去了,大概一个小时的路程,不过天气恶劣,你可能得多花点时间。”

路迟绪应下,“好,麻烦了。”

男人临走前把砍刀留给了他。

路迟绪拎上砍刀踏上路程,小路有些陡,灌木丛生,他只能边砍边前进,好在不是什么悬崖峭壁,只要注意点别摔就行。

他一路前进,手上伤口结好的痂又重新裂开,右手肩膀也因为不停的挥动而疼痛颤抖,鞋里面已经渗进雪水,冻得没了知觉,而路迟绪好似没有什么知觉,只机械地前进着。

不知走了多久,天空已初现暗色,再不上去,怕是就要在这林中过夜了。

路迟绪加快脚步,踩着棉厚的雪前进,天色渐暗,路迟绪打开手电筒避免自己看不清路而摔下去。

直到某一刻,他察觉脚下的触感不对,比山路坚硬许多,他才擡头仔细看,远处依稀辨出一点灯光。

他眸中猛地一亮,快速前进。

小沙弥正在门前扫积雪,看到狼狈无比路迟绪楞了好一会才跑进去叫师傅。

“师傅,师傅,有客来访。”

住持被唤出来,见到路迟绪也不意外。

路迟绪等不及想道明来意的时候住持开了口:“阿弥陀佛,施主进来喝杯热茶吧。”

路迟绪稍清理了一下身上的树叶才踏进去。

一进门就被金身佛像吸引过去,下面供奉着香火,称不上多旺盛,但这是在冬天还有这么些人来礼佛,可见寺庙平日里香火旺盛。

那怎么会……

住持朝他示意了下旁边的香:“柳暗花明,施主心诚,所求皆会有所得。”

——

山重水覆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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