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她们都说是我女朋友

《失忆后,她们都说是我女朋友》

第104章 鱼生不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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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大伯?”

江流在原地愣神片刻反应过来。

这种从鱼肚子里生出来的说法,好像有点偏“野生”流派。

未免让人想到传说中的野生道长。

“不必拘泥于世俗伦理。”

意思是不要叫大伯?

江流试探性的伸出头:

“江老弟。”

“倒反天罡!”

野生道长一把拽起江流脖领询问:

“你是谁生的?”

“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石头缝里能蹦出人来?”

“不能,但我宁愿相信石头缝里蹦人,也不相信鱼能把人生出来。”

江流指了指地上的大鱼。

你个老小子还好意思说我呢。

石头里起码能生出猴来,你让鱼生出个猴试试?

“鱼也是生命,为什么不能孕育出非鱼类的生命?”

“这我不懂,但起码这条鱼不能直接把你生出来。”

“为什么?”

“因为鱼绝大部分是卵生动物,起码你这两条是。如果你想从鱼里生出来,起码要给自己弄层卵吧?”

“好小子,你的确有些聪明,我的考验你通过了。”

???

江流愣住。

这不是常识吗?

怎么就考验通过了?

“大侄子,从你走进江家那一刻起,就必须秉持着鱼生不出人的原则。”

“大伯,你夸我我很开心。

可换任何一个正常人站在这里,我相信他都会认为鱼生不出人。”

“放屁,江欣就说鱼能生出人。”

这话听着搞笑。

但实际上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江欣又不是大傻帽,陪大伯玩这种蠢游戏干什么?

“江欣答错了,你答对了。”

“因为江欣本来就是鱼,我是人,他在水里、我在岸上。”

世界上哪来那么多巧合。

他能和大伯在这遇见,胡扯“鱼能不能生出人”这种抽象问题。

注定是某些奇怪的缘分。

或许江流没有猜错的话。

江家就是灰蒙蒙的湖泊,江家人就是水里的鱼。

卵生的鱼苗天生有鱼卵护着。

这是生长在这片湖里孩子的福利。

也是江家小孩的福利。

但江流没有。

因为他是远离湖水的“人”。

所以无论是再怎么搞仪式认祖归宗,强行认个祖宗。

鱼也生不出人。

江流和他们永远都不一样。

这大概是大伯在向自己传递态度?

可江欣为什么回答错了?

有问题就问是江流的美德。

但大伯抢答了。

“江欣分不清自己是鱼还是人。”

大伯说完就开始脱衣服,甚至拿了个收音机出现放:中小学广播体操。

“扩胸运动~”

他在原地直接开始热身。

“你小子比江欣聪明,拿这两条鱼去家宴吧,大伯不到场,但能在家宴上给你加道菜。”

“这鱼...”

“这两条鱼比你老子亲自来都值钱。”

大伯热身完毕,准备往下跳。

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过头:

“下次让你老子偷偷进来的时候,顺手给我带两条鲈鱼,煤气也快用完了。”

“野生道长不该吃野生鱼吗?”

“野生道长不是有病道长,养殖鲈鱼比野生的好吃。”

江流摇摇头看着大伯,这也是个妙人。

虽然知道大伯不可能像档案里写的那么抽象。

但你要仔细一品的话。

这人实际上远远比档案上更抽象。

所谓的“野生”大概也不是什么:“个人悟出的哲学思想”

他现在有理由怀疑野生这个道号,本身就是在整个大活。

人都是父母结合孕育出来的。

但他非说自己是野生。

这本身就是在否定和父母的血亲关系。

潜台词就是:老登,我不是你们生的,我是野生的。

“所以是在挑衅老爷子喽?”

江流摇摇头将鱼装到背篓里,朝着大伯远去的方向大吼了一声:

“大伯,有什么办法能让我见到爷爷。”

“别吵,我准备在湖底坐七七四十九日,感受大自然的规律运动。”

怎么一会神一会鬼的?

江流朝着身后看了看。

裴安宁的车子刚好开到鹅卵石路上。

“你在干什么?要钓鱼吗?”

江流摇摇头,看着平静的水面露出微笑。

合计着是秘密会面?

有意思。

江家的人都有趣。

“见过大伯了?”

“对。”

“鱼是大伯给的?”

“对。”

“那我就放心了。”

裴安宁坐上车子,大大的呼了一口气。

“你故意带我来这里?”

“碰碰运气嘛,万一大伯在呢。”

“你们平常见不到他?”

“当然,这种闲云野鹤的人都讲究缘分,这次算是你有缘分。”

...

如果用航拍视角来看的话,江家建筑群落占地面积其实并不大。

但建筑间隔并不密集,空间排列上很是随意。

,!

毕竟没邻居,爱怎么修怎么修。

但隐隐约约能看出整片区域的排列像是横放的品字,只是周边还有密密麻麻的小口。

按照现阶段的人群密度来划分的话,人们都集中在左下角的格子里。

人都聚集在会客厅周边。

这里是宴会厅的区域,也是对外的活动区域。

毕竟富在深山,也逃不过各种远亲。

航拍视角也只能拍个大概而已,因为山上总是雾蒙蒙的,

暖湿空气沿着山坡上升时,空气会逐渐冷却,水汽达到饱和状态后就会凝结成小水滴或冰晶,从而形成山雾。

自然现象而已。

房子总被雾气笼罩着,任谁都不会开心。

但江家不一定。

谁知道山雾到底是不是,他们选址时考虑的重点因素呢。

...

跨过一道深红色大门。

江流正式走进江家,他只感觉到了安静。

氧含量的升高让他有些处于醉氧状态。

但他的聚精会神的状态并没有受到影响。

因为算上服务人员在内,足足有上百人站在厅堂门口看着他。

这群人里有穿着便装微笑的本家人、有需要抱着的孩童、有偷偷打量客人的传菜员,有穿着西装,手一直插在后腰上的保镖。

有隐藏在后面被邀约而来见证的客人,比如微生家。

你可以想象一下,你高考结束后校门口乌泱泱的人群。

投在你身上的目光数都数不清。

当多次幻想过的景象,出现在自己眼前。

预期中和真实的场景迅速碰撞相融。

没有什么狗眼看人低的安保大声斥责你快滚。

也没有一排排露大腿的女仆高喊着:欢迎少爷回家。

安静的甚至连微小的轻咳声都被放大。

当江流微笑着看向众人的时候。

姜羽贞的手迅速挽上江流的胳膊,这是比较基本的宴会礼仪。

她见过的大场面比江流做梦幻想过的都多。

所以她也知道。

从她胳膊挽上来的一瞬间,她们的命运就正式绑定在了一起。

手上轻轻发力示意江流往前走。

江流也不是怯场的人,交际草能怯场到哪里去。

他拉着她的胳膊往前走。

鞋子和地面的摩擦声音密密麻麻的出现,两侧人群迅速排开让出路来。

这一刻,无论是什么身份的任何人都在让路。

连江旧岁都往边上站了站露出微笑。

一条正式通往台阶上宴会厅的路被让了出来,所有人都要跟着江流的身后依次进入。

因为今天他是主角。

从南江市区到江家大门需要五十分钟,从江家大门走上宴会厅需要十五分钟。

而在这一天。

有个叫江流的二十岁小子,亲手推开了宴会厅的大门,所有人只能跟在他的身后,并报以真挚的微笑。

他的父亲在二十年前,亲手推开了这道门扬长而去,成为了所有人眼中的丧家之犬。

江流环顾着周边的一切。

厅堂大墙上花卉、远端的唐卡、铺在地上每日一换的毛皮地毯。

在面对他的对视时,每个人都会带有角度的点头。

每个人都在示好。

总以为热烈的欢迎仪式需要,用一个大大的拥抱,并向众人大喊:这就是少爷。

这种宣布的方法太反人性了,没人乐意这么干。

这是把人架在火上烤。

什么都不如让你自己感受来的更直接。

让开的路、低下的头、谄媚的微笑。

他只需要站在那里就能体会到极致的凌驾感。

或者说无形的权利。

这就是令男人沉醉的天然c药。

姜羽贞在走过的路上打量着江流的测量,试图捕捉他的情绪变化。

但从他脸上除了笑以外,什么都看不出来。

“当少爷很爽吧?”

“一般吧,不如赶紧吃饭来的爽快。”

“一步实现阶级跨越的感觉,不是人梦寐以求的吗?”

“这些目光大概不是献给我的,是献给老江头的孙子、江老三的儿子。”

“可这就是江流血脉里流淌的身份。”姜羽贞充满了疑问。

男人顺手敲了敲她的脑袋瓜:“那你大概是记错了。”

江流摇摇头,主动帮姜羽贞拉开凳子,低下头在她耳边说着:

“我记得很清楚且大概永远都不会忘,江流是居酒屋里陪酒的泥腿子。”

喜欢失忆后,她们都说是我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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