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耻二字怎么写吗?我对你可没兴趣。”
田奕也急了,“你小小年纪,嘴上功夫怎么如此歹毒?什么叫我不知羞耻二字怎么写?我怎么你了?”
长吾怒喊,“没怎么我你在我床上做什么?”
田奕穿好外衣,穿鞋下地,漂亮的脸上满是怒意,“我在你床上做什么?你去问问皇上为什么大半夜把我从被窝拽出来,扔到门口差点没被冻死。”说完摔门而去。
长吾用手擦了把脸。乱了乱了全乱了,这到底怎么回事?田奕怎么会和自己睡到一起?大哥,对了,大哥去哪儿了?
长吾赶紧推门出去找林长青,手刚碰到把手,正好林长青推门进来。
林长青看着惊慌失措的长吾说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去?”
长吾拉着林长青的胳膊,上下左右把他看个遍,“大哥,你没事吧?昨晚你去哪里了?”
林长青眸光闪烁一下,语气平和,“没去哪里。”
长吾不信,“大哥,你就糊弄我吧,那个田奕才走,他怎么会跑到咱们屋来睡?”长吾顿了一下,大眼充满惊讶,“大哥,你……你是……睡在隔壁?”
林长青点点头,走到床前,整理被褥。
长吾彻底呆在那里,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没想到大哥竟然还跟皇帝继续着那种关系,他们到底要怎样啊?
林长青整理好被褥,走到长吾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说,“楞着干嘛,还不去洗脸,一会儿吃完早饭,咱们还要去乡下。”说完就走了出去。
长吾想拉住林长青问他,却不知道怎样开口,闷闷的漱口洗脸去了。
早饭是在秦御风房里吃的,腌小黄鱼,几样小饼子,配着热乎乎的燕麦薏仁儿粥,典型的江南早点。粥菜虽好,饭桌上的气氛却是十分诡异。
长吾自打坐上饭桌,就一直死死盯着田奕的脸,目光凛凛,田奕被看的浑身发冷。秦御风俊颜带笑,时不时的瞄一眼林长青,林长青面无表情,默默的吃着饭。
长吾使劲嚼着嘴里的饼子,似是把它当做田奕的肉一样解恨。田奕实在受不了了,他放下碗筷,拉住秦御风的胳膊,柔声柔气的诉苦,“皇上您看,长吾总是盯着人家看,人家吃不下去饭。”
秦御风似是才发觉田奕的存在,安慰的拍拍田奕的手,说道,“田奕莫气,长吾是看你长得好,多看几眼也无妨。”
田奕不依,“他那哪是看我长得好,他是想拿目光杀了我。”
秦御风不解,“这话怎说?你们何时结下仇怨的?”
田奕说,“还不是皇上您吗,大半夜的把我从被窝拉出来扔到外面,害我只能爬到隔壁睡。皇上您也是的,您再喜欢林大人,再着急和他欢好,也不能把我扔出去啊,您……”林长青在听到田奕说到“您在喜欢林大人,再着急和他欢好”这句话的时候,一口粥没咽下去,卡在喉间,难受的咳嗽起来。
长吾急忙起身拍林长青的后背给他顺气,最后还去秦御风递给林长青一杯茶水,林长青喝了才止住咳嗽。如玉的脸上不知是被粥呛红的,还是尴尬的,他对秦御风说了声,“臣吃好了,告退。”
秦御风龙颜带笑,看着林长青有些仓皇的背影,对田奕说,“你真是越来越口无遮拦,别闹了,吃饭。”
田奕叹口气,“真没意思,半点玩笑都开不得。”
长吾走到秦御风近前,给秦御风跪了下去,下田奕一大跳,长吾说,“皇上,臣有话说。”
秦御风放下碗筷,“爱卿有话直说。”
长吾说,“皇上,您是君,我是臣,按理说我没有资格说这些,可是牵扯到我大哥我不得不说。皇上,我大哥在您心里到底是什么?是臣?哪有要服侍君侧的臣。是恋人?可你们都是男人。皇上,您就不能放我我大哥,和他做一对平常君侧么?”
田奕听完长吾说完这番话,脸都吓白了,长吾这胆子太大了。他小心翼翼的看着秦御风的脸色。
秦御风凤眸闪过怒意,却没发作,“林长吾,你的话未免多了些,把你今天说的话收回去,朕当你什么都没说过,退下吧。”
长吾还想说什么,被田奕捂住嘴,推了出去。
秦御风目光深沈,林长青,朕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呢?
用过早饭,四个人骑着三匹马去乡下。可苦了那些个暗卫,一个个还得扮作乡民,做买卖的跟在他们后面。
田奕身量娇小,窝在秦御风怀里,他和秦御风骑一匹马。林长青长吾各骑一匹跟在他俩后面。
长吾因为早上对秦御风说了那些话,心里多少有些后怕。林长青像是没看到前面打情骂俏的那一对,静静看着周围的一切。
天高云淡,春风拂面。田埂间偶尔飞过的彩蝶,路边草丛里惊慌跑过的兔子,空气中清新的泥土植物香气,林长青心情愉悦起来,只有太平盛世下,才能看到乡间这些静好舒心的风景。
临近中午,他们进了一个村庄。林长青下马,牵着马走,长吾也下了马。田奕嫌地上泥土太脏,不肯下来,秦御风依着他,没下马。
村长招待他们吃了午饭,林长青就和村长说他要去田地里看看,村长当他们是城里来巡视自家田地的富户,就应了他。
秦御风也跟了上来,他下令让长吾和田奕在村民家呆着。长吾心不甘情不愿的坐在木凳上看着林长青和秦御风出去。
田奕不想和长吾大眼瞪小眼,倒头躺在木床上,背对着长吾午睡去。
村长是个近六十岁的老人,他活这么大岁数,还是第一次看到长得如此好看的公子,再看看两人不凡的谈吐气质,态度更加殷勤。他把秦御风林长青送到田间,就说他要回去让他家老婆子准备午饭,走了。
林长青撩起长衫下摆,进到田埂里,蹲下身子仔细看着稻秧的长势。秦御风在他身后说,“不用那么仔细看,只要看叶尖就可以。这片秧苗不错,长势良好,会有个好收成。”
林长青直起身,有些惊讶。
秦御风身长玉立,看着眼前广阔无垠的田野说,“朕才登基那阵子,天下百姓因为饱受压迫,再好的年景,粮食收成不增反减。朕就几次下到民间寻访,看到大片田地因为无人耕种被荒废。百姓们说,无论收多少,都会被官府征走,与其那样,还不如不种的好。朕就和农耕大臣重新制定宪法,鼓励百姓多耕种,多收获,少赋税。百姓们见收成多了,官府也不再强制他们上交粮食,积极性大涨,所以,朕的天下,老百姓不会挨饿。”
林长青说,“陛下,臣有个疑问,去年江南受灾,百姓痛苦不堪,您为何能容忍姬延西他们贪污赈灾款,致使百姓连吃人的事都做的出来。陛下,这就是您说的您的天下,没有饥饿?”
秦御风淡笑,看着远处说道,“百姓受苦朕怎会不知,怎会不心疼。有些事,并不像表面上看的那样简单。”
秦御风又问,“难道陛下还在纠结於那份名单?”
秦御风转身,看着秦御风,“你以为朕会因为没有那张纸,查不出来幕后黑手是谁吗?呵呵,朕不过是在等待时机而已,等着他按耐不住,朕会不留一点馀地,将他们连根拔起。”
年轻俊美的天子,果断睿智,这也是林长青被他屡次伤害之后,还愿意与他同朝做君臣的原因。
林长青躬身施礼,“陛下英明,臣受教了。”
两人又在田间走了会,返回村里。
到了村长家,看到已经备好晚饭。长吾不在屋里,田奕坐在床上,看到秦御风,赶紧起身过来,“公子您回来了。”
秦御风嗯了声,田奕赶紧出去端来脸盆,伺候秦御风洗手擦脸。林长青在院子里,四处寻找,也没看到长吾。
因为挂记长吾,林长青没吃晚饭。他在院门口一直站着等长吾回来。秦御风看着在门口站着的林长青,问田奕,林长吾去哪儿了,田奕说不知道。
直到太阳落山,长吾才回来。林长青问他去哪儿了,他只说出去转转,没事。林长青看着长吾衣服上破碎的口子和泥土,就知道不是转转那么简单。
四个人在村里留宿一晚,第二天又去附近几个村庄田地看看,一切都很好,庄稼长势也不错。
等他们返会江州城时,已经是四天之后。
长吾和田奕已经不那么针锋相对,至少不会见面就吵。林长青想去凉州,看看那个被他救起的男童,秦御风不同意。他说那孩子已经遁入空门,凡人还是少去打扰的好。
四人返回京城,一切还算是顺利。
长吾闹不明白,秦御风到底带着个田奕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