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於为难成这样。”
长吾惊讶的瞪大双眼,“娘,您和我想的一样啊。”
林长青低头不语。
林长青带着长吾去柳府找柳暮春道歉顺便辞行,不出预料的被拒之门外。
林长青就让家丁代为转告,带着长吾回到住所,收拾行李,买了一辆马车,一家四口离开柳府,离开了龙渊城。
在车上,林老爷说,“咱们去哪?”
林长青说,“我也没想好,走一步算一步吧。”
长吾说,“大哥,你想过没有,咱们逃到哪里,皇上都会找到咱们,还是回东秦好了。”
林长青面露难色,“回去?长吾想家了是吗?”
长吾点点头,“大哥,说真的,我一点也不喜欢北金,这里的人吃生肉,喝牛奶,那膻气味儿真的让人受不了。我好想咱家院子里的老桑树,结出的桑果儿多甜啊。”
林长青说,“爹,娘,你们想回去吗?”
二老对视一下,点点头。
林长青说,“好,咱们回东秦。”
危在旦夕
林长青带着父母,回到那个地处东秦边境的古镇。林长青去找那个瞎眼奶奶和姑娘,邻居大叔告诉他,姑娘不久前成亲了,据说是嫁给京城里的大官,娘俩都搬到京城里享福去。林长青心想也挺好,没耽误那姑娘。长吾心里明白,他以后该管那个姑娘改口叫师娘了。
林长青用所有的积蓄买了一处不算大的宅院,一共就三间房和一个院子,足够他们住了。林长青让父母在家里照顾家,自己出去找了份教书先生的活计。
林长青问长吾,“长吾,你是想跟着大哥在这里过田园生活,还是去找你师父?”
长吾犹豫了,他觉得林长青不该是这样的,他不能就这样一辈子守着几间房子,在这个古镇上一直到死。
长吾说,“大哥,我也不知道我到底要做什么。我喜欢外面,喜欢热闹的人群,大哥,你还记得,你曾经说过你要带兵上战场保家卫国开疆扩土吗?其实那也是我的梦想。现在的你,已经变成一个无心无情的人,什么抱负都没有了。大哥我不要你变成这样。”
林长青笑笑,“过去我那些所谓的抱负,都是建立在仇恨之上,现在我的目的达到了,心就冷了,这样安静的日子才是我想要的。”
长吾说,“是啊,大哥,现在皇上彻底放弃你了,你也解脱了。以后你就过你自己想过的日子吧。我回去找我师父,学成武功。等将来做了将军,我再回来接你们走。”
长吾做这样的决定,林长青有些吃惊,他发现,以前在自己怀里撒娇调皮的长吾不见了。现在的长吾,高大英俊,什么事都有自己的主见。
林长青说,“长吾真是长大了,你想走大哥不拦你。你将来建功立业,就不要再来找大哥了,爹娘也不用你惦记,我会照顾好他们。”
长吾心里难过,“大哥,不管你怎么说,我一定会回来找你们,今晚我师父会派人来接我,你就别告诉爹娘了,省的他们伤心。”
林长青看长吾已经下定决心,没再说别的,只是默默的帮他收拾好几件衣裳,又给了他些银子。
入夜,有人来敲窗户,长吾开门,外面是个陌生的男人,二十出头,身材健硕,很严肃的一张脸。他冲着林长青点点头,就把长吾带走
了。
林长青躺在床上,半梦半醒间,一股熟悉的气息充斥鼻尖。感觉像是有人在自己身边,他想睁开眼,怎么也睁不开。
随着淡淡的龙诞香气,林长青感觉自己的唇被吻住,慢慢的上衣被撩开,一双手在自己胸前抚摸拈转。林长青浑身热了起来,感觉像是被一团火包住。慢慢的,那个吻向下移去,经过他的喉结,前胸,小腹,最后落在腰间,久久徘徊不愿离去。
林长青难耐的挣扎着,想摆脱这种难堪的折磨,身体却像是被定住一样动弹不得。林长青紧紧抓住身下的床单,隐忍着喉间要爆发出来的声音,就在那个人的唇要落在那个致命的部位的时候,林长青突然惊醒。他浑身都是汗,上衣已经被湿透。看着那个已经昂首的部位,林长青狠狠地锤了下床板,他怎么会梦到他,那个毁了他一生的人。
林长青慢慢放松自己,平稳心神,让身体里的那股欲念慢慢冷却。
窗外传来更夫敲击锣盘的声音,现在不过是午夜丑时,他怎么都睡不着了。林长青穿衣下地,打开房门,走到院子里的石桌前坐下。
初夏徐徐的凉风拂过脸颊,林长青如玉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他发现自己,竟然忘不了那个人。
第二天,林长青免不了要和父母解释长吾的事,二老表示理解,有志向是好事,鸟儿长大了自然要展翅飞翔。
转眼间,又过去了两个月,夏季来临。林长青每天奔走於书院和自家之间,过着最寻常不过的日子。
这天早上,林长青和往常一样吃完早饭去私塾教书,走在街上,林长青感觉今天街上人们的情绪异常高涨。路过衙门的时候,看到很多百姓围在衙门门口大墙下热烈的议论着,林长青走过去,他看到墙上用红色的纸张贴着官府通告:昨日天降祥云东秦皇后诊出喜脉,已有三月有馀。天子龙心大悦,特张贴此告示告知天下,庆祝东秦皇后怀上龙儿,不日将产下皇长子。天子口谕,今年百姓赋税减半,死刑犯全免,活刑犯全部释放。
看到告示的百姓无不欢心鼓舞,天子年过三十,终是要喜得麟儿,本来不高的赋税减去一半,死刑犯人得以活命,活刑犯可以回家和家人团聚。百姓们不停地称赞着英明的皇上。
林长青看完告示,默默离开人群。那个人真的已经全部放下了是吗?两个月,正好是他到北金大闹婚堂结束的日子。真好,他再也不用担心自己被那人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也会宠幸女人了。
林长青一整天都心不在焉,连读错字都没发觉。私塾掌柜看他脸色不好,以为他生病了,就让他在家里休息几天,病养好了再回来教书。
晚上到家,勉强吃了口饭,林长青就回自己的睡房休息了。半夜时,他开始发烧,嗓子干疼,头也疼。浑身滚烫,一点汗也出不来。他咬着牙起来,敲父母的房门。林老爷看到满脸通红浑身滚烫的儿子吓的够呛,连忙把林长青扶到屋里,喊林夫人起来。林老爷顶着满天星光去镇里找大夫去了,林夫人就把冬天的被子拿出来,严严实实的盖着林长青,让他发汗。
林老爷把大夫请来,大夫把了脉,又拿银针扎了林长青的几处穴位,最后摇摇头,告诉林老爷林夫人,林长青中毒了,中的是塞外一种罕见的“十九红”,这种毒药潜伏期很久,少的几个月,多的四五年就会发作。发作的症状就和普通的风寒一样,常常被误诊。
林夫人满脸泪水,她求大夫一定要治好林长青,倾家荡产,要她的命都行。大夫无奈的摇摇头,他说他真的没办法,要不是自己的父亲曾出过塞外行医,在医书里仔细记录下这种毒,他也可能把林长青当做风寒患者诊断了。这种药的解药只有北金的皇族里的人手里有配方,因为这种毒药经常用作皇族争权夺势的暗器。
林老爷给大夫跪下,大夫扶起他们,告诉他们林长青还有十九天的时间来找解药,过了十九天,神仙也救不了。
大夫走后,老夫妻俩紧着给林长青煎药,暂时控制了体温,林长青开始断断续续的昏迷。两天过去,林长青再也没有清醒过一次,整个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一样,长睫一动不动的覆在那双曾经星光璀璨的眼睛上,红唇失去光泽,脸色发白,神色安详,就像是睡着了的仙子,有种不可亵渎的安静之美。
林老爷跑遍附近村镇,没有一个大夫能救得了林长青。
又过去了两天,离十九天还有半个月时间,林老爷心力憔悴,他想到了那个人,那个权势滔天,无所不能,曾经对自己儿子无比衷情的当今天子秦御风。
林老爷写好一封信,让信差送往京都墨阳,通过以前在朝为官的老同僚送进宫中。
就这样,等了整整六天,墨阳传来消息,那个同僚在信里说,当今圣上看了他的折子,只给了一句话批示:朕,不认识叫林长青的人,爱卿请勿再上此折。
九死一生
林老爷看完同僚的信后,整个人都瘫了,夫人早已哭的说不出来话。
林老爷不甘心,那个从小就被自己捧在掌心,小心呵护的儿子就这样完了?
林老爷现在已经是满头白发,叫天不应,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