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或是些不明决议的打量中,俊挺修长的身姿站在大殿中央,轻撩裙摆,伏首跪拜当朝天子。
如天籁般的清润嗓音回荡在大殿之上:“臣,林长青参见皇帝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龙椅之上的秦御风,双手紧紧握住扶手,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林爱卿平身。”
林长青站起,并没擡起头,只是在殿中央站着,修长的身体立如俊松。天子没下令退下,他不能动。
秦御风在天子冠下的双眼,被珠帘挡着,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俊眸稍稍眯起,秦御风打量着林长青,和五年前一样的美如白玉,一样的修长挺拔,可是,秦御风感觉得到,林长青的气场变了,不再是从前那种让人温暖如春,含笑看红尘的模样了。
“林爱卿,擡起头来。”
林长青深吸口气,擡起头,直视秦御风。周围的目光全聚集在林长青身上,林长青在白纱长袖下的手握成拳头。
“林爱卿,你可是和五年前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的,倾国倾城,娇艳胜牡丹啊。”秦御风笑了出来。
堂下一片抽气胜,太傅眼珠子都绿了,一双小眼死死盯着林长青,这个祸国殃民的妖虐,又回来勾引圣上了。
贤王眉头紧皱,心想,陛下不是说好了么,这次林长青回来他会以礼相待,做最正常的君臣关系,怎么在这朝堂之上就开始出言调戏林长青,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不该把那孩子硬拉回来。贤王闭了闭眼,晚了,一切都晚了。
林长青美目含笑:“谢陛下美赞,臣心领了。”笑的那叫一个倾国倾城,妖艳无双。
文武百官已经没气儿可抽了。
秦御风挑眉微笑:“不愧是东秦第一美玉公子,果然没让朕失望”,转头对身侧的王福又说:“宣旨吧。”
王福手持圣旨,走下台阶站在林长青面前:“堂下林长青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东秦林氏公子林长青,文韬武略,忠君爱国,不负朕让其深山修行五载,业成归来。封,林长青为美玉大元帅,接掌虎符兵权,官赐一品,明日上任,钦此。”王福尖细的太监嗓音在大殿之上荡开。
太傅一张老脸煞白,他身后和他一群的党羽们也是一个个垂头丧气,都觉得自己的好日子结束了。
贤王面无表情的看着跪在地上接旨的林长青,他有些难过的转过头,“美玉元帅”陛下太过分了啊!
林长青似乎对接掌兵权,有被封美玉元帅并不惊讶,坦然的接旨谢恩。
伏在地上的林长青,黑亮长发垂顺在地上挡住脸部,看不清他的表情。
昏君,你给了我兵权,我是该谢你成全了我的红鸪之志,还是要我颠覆这江山呢!
失之我命
转天,林长青带着长吾去兵部上任。
长吾对皇宫和兵部的一切都好奇的不得了。以前在五仙观,他以为世上最好的房子就是祖师爷的无极大殿,来到皇宫才知道,祖师爷那一间大殿,不过是皇宫大内一处杂物间罢了。
东秦的兵部设在皇宫的正东,占地二十亩,共六十间正房,以将军部为首,共分为三个侍郎部,五个尚书部,七个兵营部。林长青办公的地方就在将军部,独立的大厅和书房,还有一间寝室,算是兵部最好的办公环境了。
兵部的几十位官员,知道新任元帅竟是当年东秦第一美男子林长青的时候,每个人心里都打了个问号。林长青当年是名满东秦的美玉公子,吟诗作对,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无一不拔萃。虽说曾师从苏起苏元帅,也没人看到他学习武功,研习兵法。莫名消失了五年,回来就接掌了东秦兵权,一向英明的皇帝陛下,怎能如此草率的提拔林长青?难道真如传言所说,林长青就是个迷惑君心,祸害苍生,颠覆国家的妖虐吗?否则皇帝怎能对一个男子如此上心呢?
林长青就是在一群兵部的大员探究,怀疑,嘲弄,失望的目光进到将军部开始办公的。
在没有战争的时期,大元帅就是每天到兵部巡视部下的工作,了解各地征兵,缴纳军粮和军费的支出,大概看看一般就没事了。
林长青本以为,东秦现在一片祥和,天下太平的,兵部也该是很闲很闲,没想到兵部一直处在备战状态。军机大臣是一天一小会,两天一大会,时不时的还有各地驻地官员来上报军情。林长青发现自己插不上话,他在五仙观看的那些兵书,到这里全成了纸上谈兵。
今天他在巡视到第三尚书部时,听到里面的几位将军在讨论滇西的匪情,一方坚持用天罗地网法,全力清剿,另一方坚持循序渐进,先找突破口,能不杀就不杀。众人看到大元帅进来,赶紧停住话题,起身迎接林长青。
林长青让大家落座,随即发表自己的见解:“本帅认为,应遵从兵法用打草惊蛇一计,把匪首引出来当众斩首,众匪无首,就该乱了阵脚,咱们再趁乱打进去,一网打尽。”
众将军看着一袭墨兰元帅官服,黑发高挽,飘逸似仙的林大元帅,都噤了声,大眼瞪小眼的互看,就是不敢看林长青,除了元帅大人太养眼之外,元帅说的计策也太……
性情耿直的都兵尚书憋不住了,起身施礼:“启禀元帅大人,滇西的匪情历年已久,那匪首叫张震天,祖上曾任职於前朝二品大员,家底颇厚。后因亡国,张家世代忠良,坚决不降我朝,以张震天父子为首的滇西几个大户,就聚集到金锁山占山为王,要说这张家父子也是性情中人,他们不劫穷人,只劫为富不仁的富户,时不时的还接济下贫苦百姓。这些年,朝廷年年派兵剿匪,年年失败。张家父子虽是占了山,坐了王,却也没闹出过什么大事,可近几年,张震天竟然大量招收男丁,收购土地,购进大批兵器,马匹,车辆,短短几年,金锁山的匪窝,竟然扩大到近二十万人的规模,张震天俨然一副土皇帝的派头。”都兵尚书说到这,咳了咳嗓子,喝口茶水,接着说,“下官认为,元帅大人的计策不妥。”
林长青听到这里,心里已经基本明白,嘴上只能谦虚了:“尚书请说。”
“元帅要用打草惊蛇之计,想引出张震天,继而杀之,大人您可知道张震天人高马大,武功了得,一般的兵卒连他的汗毛都沾不到,就算是真把他引出来杀了,不仅起不到震慑作用,还会惹怒张震天手下的几个副寨主,怒急必反,二十万人的土匪,有时比二十万的正规军还厉害。”
屋里其他几位将军齐齐点头,这个同僚平时话不多,关键时候还挺会说。
林长青已经完全明白了,他接下话:“是啊,军队的士兵都是有军饷拿,有衣穿,有饭吃,而那些山贼,都是被逼的做了土匪,真打起来无所顾忌,豁出命来都可以。咱们这些养尊处优的兵将,也许真的是敌不过不顾命求生的贼。”
长吾在旁边听得都入迷了,一双大眼闪闪发亮,原来,除了打坐练功之外,天下还有这些有趣的事情,长吾的心蠢蠢欲动起来。
众将军听了林长青说的,心里总算踏实下来,看来这个林元帅,头脑还算清醒的,比朝廷上那些老顽固强多了。
最后,大家达成一致,用天罗地网法,派大军全力包抄金锁山,断了山上的粮草供给,让他们弹尽粮绝,自然就投降了。再派文官去说服当地百姓,收回自家土地,配合剿匪。
林长青自从从兵部出来,一直没说话,长吾跟在他身后,透过夕阳的华彩,林长青的背影竟然让人感觉有些孤寂,有些让人心疼。长吾的心发紧,也跟着难受起来。
林长青突然站住,害的在他背后跟着悲秋伤春走神儿的长吾,一下子撞在林长青的后背上,差点摔倒。
“哎呦,师兄你做啥,撞死我了。”长吾捂着被撞疼的鼻子嘟嚷。
林长青似是才从梦中醒来一般,漂亮的眼睛闪出光彩:“长吾,我要带兵,我要上战场。”
长吾大惊:“师兄你这是咋了,不是和你爹娘说好不去打仗杀人吗?再说了,你的功夫行吗?”
林长青微笑:“打战不都是要靠功夫好的,这里”,他伸出修长的手指点点长吾的小脑袋:“脑子好用最重要。”
长吾有些迷茫:“打战跟脑子有啥关系?脑袋又不是铁做的,能拿着当武器使?”
林长青牵着长吾的胳膊继续向宫外走去,他说:“一个国家,君主的头脑好用,百姓就可求的安生,一个军队,首领的头脑好用,这个军队就是精兵,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