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 他看她的确挺生她弟弟的气。
苏雨鹿淡淡地笑?了笑?,“开始是挺生气,不过我没有想到居然有人愿意花钱买我的画。3500块钱虽然不多,但这是很多人一个月的工资了。”
蒋寒肃:“所以你很开心?, 有人可以卖你的画, 不怪你弟弟了?”
苏雨鹿:“是呀, 我也?没想到会有人愿意买我的画,我一直觉得在绘画方面我没什?么天分。听到有人愿意花钱买我的画, 我感觉很奇妙。”
而且对方还专门买了她的科幻作品, 她觉得很神奇。
她心?里突然多了些自信, 觉得自己也?没那么差。
听到她语气里的轻松,他知道这事?她也?算放下了, 于是说:“那行。要不我给你办个画展,肯定会有更多人买你的画。”
苏雨鹿第一反应是心?动?, 可是仔细一想,她摇摇头?:“还是算了。我还没资格办画展,而且你给我办画展,别人肯定为?了巴结你,所以买我的画。”
蒋寒肃:“那可以不以我的名义办,不让别人知道。”
苏雨鹿:“这样的话,很可能没人买我的画,毕竟我这种默默无闻的人,谁会在意?我到时候会很尴尬。我没有资格办什?么画展,还是算了吧,顺其?自然。”
她既不想别人因为?拍蒋寒肃的马屁而买她的画,也?不想办了画展之后没人买她的画,反而还嘲笑?她,所以还是算了。
蒋寒肃:“那行,你想办可以告诉我。”
苏雨鹿:“好?,我知道了。”
就算有一天能办,她也?想凭自己的能力办。
蒋寒肃开车带苏雨鹿去医院见了外婆,外婆神志不清,又忘了苏雨鹿是谁,甚至已经不把她当成女儿了,就像在看陌生人。
蒋寒肃安排了专人24小时照顾,外婆这两天气色好?了很多。
苏雨鹿在医院陪了外婆两个多小时,她怕蒋寒肃不耐烦,告诉他可以先离开,不用和她一起,下次再一起吃饭。
蒋寒肃虽然离开病房了,可两个小时后苏雨鹿却?发现他在医院大堂的休息区坐着?,还没有离开。
苏雨鹿快步走上前,“你怎么还没走?我以为?你已经离开了。”
蒋寒肃从椅子上起身,“我在等你,我们一起走。”
苏雨鹿:“可是……”
蒋寒肃打断她的话:“没什?么可是。你外婆怎么样了?”
苏雨鹿整理好?思绪说道:“她吃了药,昏昏沉沉的,现在已经睡了。”
蒋寒肃:“嗯,医生跟我说了她的情况,他们的建议也?是保守治疗,尽量让她减轻痛苦,毕竟已经是晚期,而且加上年纪和其?他疾病,所以……”
说到这儿,他停了停,看向苏雨鹿:“你怎么想的?想要你外婆治疗吗?”
苏雨鹿垂下眸子,目光黯淡,“医生也?跟我说了,治疗会很痛苦,而且她不一定能挨得过去。我现在只?想让她舒服点。”
对一个生命最好?的敬畏,不是让她痛苦挣扎地活着?,而是在她该离开的时候,让她舒服地离开。
越是至亲,越是应该为?对方着?想,而不是为?了自己的感情,强行留住对方。
蒋寒肃亲搂住她的肩,“我已经让医生研究了,看看有没有什?么更好?的方法。”
苏雨鹿抬起头?望着?他许久,才开口:“谢谢你。”
蒋寒肃轻轻揉了揉她的脸,“别跟我客气,我们快结婚了。”
苏雨鹿突然感觉,他似乎好?的有点不太真实。
可是,她得到的好?处,却?是实实在在的。
“蒋先生,那我们走吧,我外婆她已经睡了,我们去吃晚餐吧。”
蒋寒肃搂着?她两人走出医院。
到了医院门口时,他突然停下脚步,“跟你说件事?儿。”
苏雨鹿:“什么事儿?”
“别叫我蒋先生了,叫我阿肃。”
苏雨鹿心?头?一跳,“啊?这……这不太好吧。”
看到她咧出尴尬的笑?容,蒋寒肃冷了几分,似乎有些不悦。
“为?什么不好?我们快要是夫妻了。”
他的这份不悦,让苏雨鹿心?脏狂跳,她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
“那你叫我老?公也?行。”
苏雨鹿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可是我们还没有结婚呢?”
“不然呢,你一直叫我蒋先生吗?我叫你鹿鹿都行,你为?什?么不能叫阿肃?”
苏雨鹿舔了舔干燥的唇,茫然地望着?他,看到他认真的眼神,明明是温柔的声音,可是却?没有商量的余地。
她早晚都得叫他老?公,用亲昵的爱称,而不是一直叫他蒋先生。
他们的婚礼已经不到一个月时间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阿……阿肃。”
他几乎是硬着?头?皮叫出来这两个字,说完之后打了个哆嗦。
蒋寒肃这才满意一笑?,倾搂住她的肩,“这样就对了,以后我就是你老?公了。你明天只?有上午有课,下午的时候我来接你。”
苏雨鹿:“……”
他对她的事?还真清楚,她明天下午没课她都知道。
苏雨鹿:“有什?么事?儿吗?”
“我们快要结婚了,挑婚纱。”
苏雨鹿:“对哦。”
她差点把这件事?给忘了。
结婚这件事?直到现在对她来说还是有点悬浮,感觉不太真实,她就快要嫁给这个男人了。
“结婚要安排的事?情很多,一个月的时间有些仓促,不过我已经全都安排好?了。你可以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我可以让他们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