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齐鸣的话,齐飞不禁暗暗冷笑一声,心想,父亲葬礼,老家这些亲戚除了小姑,都没有一个去,现在有事,却来找自己,真不知道他们哪里来的脸这样做。
“齐叔!我二姐夫在县局只是个小警察而已,根本就帮不上什么忙,再说了,我家现在跟以前也不一样了,所以大伯家的事情,我是真的无能为力。”
虽然心中充满不屑,但面上还是客气的婉言拒绝。
齐鸣早就猜到这样的结果,所以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意外,微微叹了口气说道:“你堂哥也不是什么好货,整天跟着镇上那些混子游手好闲,也活该被抓。”
齐飞没有接话,只是笑了笑而已。
“好了!我也是受人之托,现在事情已经办,我也该走了。”
齐鸣起身告辞。
齐飞客气挽留:“齐叔!要不喝一杯再走。”
“不了!”
齐鸣笑着摆摆手,然后跟何惠芬打了个招呼,便转身离开,很显然,随着齐飞父亲不在,人家也不再像以前那般,看重他们家。
不然大过年的也不会来开口说大伯家的事情,还有,说完就走,显然有些无礼
不过齐飞一家并没有在意,送走他后,继续忙着处理鸡鸭,李梦怡也跟着一弄,全家人,其乐融融,有说有笑。
不过很快,一帮人涌入家中,打破了这份其乐融融。
“何惠芬!你这是什么意思,给你们家一个补偿我们的机会,你们为什么给脸不要脸,难道还想继续跟我们断绝往来吗?”
一帮人进来后,其中一名身材肥胖的妇女指着齐飞母亲何惠芬就破口大骂,态度无比嚣张以及高傲,像是齐飞一家欠了他们几百万没还般。
齐飞脸色当即就冷了下来,不过还没等他说话,李梦怡便对着妇女怒声呵斥:“你是谁!为什么进来就骂人,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哪里的野女子!敢在河滩村撒野,信不信我叫人扒了你的衣服。”
妇女是齐飞的大伯母,一脸愤怒对着李梦怡就是破口大骂。
“啪!”
不过她话音刚落,一向温文尔雅的何惠芬抬手就是一巴掌,然后怒声呵斥:“再敢这样说我家儿媳妇,我撕烂你的嘴。”
“你敢打我!”
妇女本就个泼妇,被打后,又如何能善罢甘休,怒吼一声,就要冲上去。
齐飞闪身挡在中间,脸色阴沉扫了眼冲进来几人,冷声呵斥:“我看谁敢在我家动手。”
妇女被他身上气场给镇住,后退几步,一脸不甘的看着儿子,怒声吼道:“你娘都被人打了,你还傻站在这里干嘛?给我打回去。”
“好的娘!”
妇女的儿子大约二十出头,闻言,一脸愤怒盯着齐飞,应了一声,就要冲上去拼命。
齐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目光落在一名六十出头男子身上,语气淡淡询问:“大伯!你们这是看我爸不在世了,准备上门来欺负人吗?”
“齐飞!我们没有上门来欺负人,只是来问问,为什么你们不愿意帮忙。”
男子拉着冲上去的儿子,看向齐飞,冷声责问。
闻言,齐飞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冷笑一声反问:“大伯!你跟我说说,我们家是欠你们的还是该你们的,为什么要帮忙。”
“哼!当初如果没有我们三兄弟供你爸上学,你爸能当上领导吗?你们一家又能舒舒服服的住在县城吗。”
男子冷哼一声,理直气壮的回答。
“对!当年我们哥三省吃俭用供你爸上学,但是他当了官却不认我们这些穷兄弟,连个工作都给我们安排,真是畜生都不如,忘恩负义。”
二伯接话,一脸怒气抱怨,看来对于齐飞父亲当年没有给他们安排工作很不满,直到现在都怨恨都没有消。
当然,齐飞父亲如果还在世,就算他们心中有多大的怨恨,都不敢来闹事,更别提像今天这样,大年初一就带着人冲进来家里。
如今,齐飞父亲不在世了,他们认为齐飞一家,已经落魄,所以才敢如此。
“做人要懂得感恩,不要做忘恩负义的人。”
三伯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何惠芬已经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被李梦怡扶着坐在一旁。
齐飞眼中满是嘲讽的看着三人的嘴脸,说实在,如果换作前世,他可能会被气到,但有了几十年的经历,此刻的他,不但没有生气,还非常同情三人。
因为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同样,可怜之人,也必有可恨之处,三人虽然可恨,但做人做到这份上,也非常的可怜。
“大伯!二伯!三伯!你们口口声声我爸忘恩负义,你们哥三当初怎么样供我爸上学,但我记得我爸好像也帮了你们不少吧。”
看着三人,他淡淡开口,语气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记得当年大伯在县城赌钱,欠了别人一屁股债,我爸得知后,二话不说,拿着家里全部积蓄还跟别人借了不少钱去还债,因此还跟我妈大闹一场,我们姐弟三人,也足足有半年不见荤腥,我大姐那时还因为营养不良患上了浮肿病,大伯,这些你该不会不记得了吧?”
说着,他看向大伯,眼中满是嘲讽,紧接着再次开口:“大伯!我爸虽然没给你安排工作,但这些年来帮你的,已经足够你付出的几十倍,到底是谁忘恩负义,你摸着自己良心好好想想。”
“我……”
大伯被怼得无言语对。
齐飞看向二伯,冷笑一声说道:“二伯!你口口声声说我爸不给你安排工作,那当初是谁安排你去市肉联厂工作?又是谁因为你在厂里犯了作风问题,被抓后将你给救出来,免去牢狱之灾?”
说到最后,他语气变得严厉起来,怒声呵斥:“我爸帮你的,你一辈子都还不上,你有什么脸在这里说他忘恩负义,又有什么脸大年初一来我家里闹事。”
二伯脸色阴晴不定,有心想要反驳,但那些事,全都是真实存在,容不得他抵赖。
不过他并没有将齐飞放在眼里,强词夺理道:“作为弟弟!不应该帮哥哥吗?这些都是我们兄弟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一个小辈来插嘴。”
“对!我们长辈之间的事情,你一个小辈有什么资格插嘴。”
大伯接话附和。
齐飞冷笑一声,打在搭理两人,看向皮笑肉不笑的三伯,眼中满是轻蔑:“三伯!要说几兄弟间,我爸最疼的还是你,你不学无术,整天跟着别人混,如果没有我爸,你估计现在不是被枪毙,那就是还在牢里吃来吧,没想到,你既然也有脸跑来这里说我爸的不是,你真的连你那张老脸都不要了。”
“齐飞!你一个小辈敢如此放肆,信不信我揍你。”
三伯怒视着他,冷声呵斥。
齐飞不屑的笑了笑,然后看向门外大喊:“齐叔!来都来了,那就进来吧,站在外面怪冷的,不好受。”
“咳咳!”
闻言,站在外面的齐鸣轻咳两声,走了进来,看了眼所有人,没好气的骂道:“大过年的!你们这是整的呢。”
齐飞没有说话,心中已经猜测到,大伯他们之所以会来闹事,跟他这个主任脱不了关系,很有可能就是他在背后指使。
只是让齐飞想不明白的是,自己家可是跟他无怨无仇无怨,他为何要这样做,难不成,有人这件事背后还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