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半,县城,县委办公室主任杨致远带着副主任萧青山以及招商局局长白场河来到萧广德等人住的宾馆。
“青山!你去邀请省城里来的老板下来,就说我代表县委今晚请他们吃饭。”
杨致远对着萧青山叮嘱一声,然后又让招商局局长白长河跟着一起去,自己便在大堂中找了个地方坐下等待。
“杨主任!”
正坐在角落的刘波跟政府办主任黄海川见状,立马走了过来,黄海川微微一笑,跟杨致远打了个招呼。
“黄海川!你怎么在这里?”
杨致远眉头微皱,沉声询问。
萧青山跟白长河见到两人,也是微微一愣,停住了脚步。
“杨主任!宏县长安排我们来请省城来的老板吃饭,刚才莲花镇的刘波副镇长已经上去邀请过,我们正在等待。”
黄海川微微一笑,语气略带恭敬的回答,虽然两人都是主任,但对方是常委,身份要比他高,属于领导,所以面上不管怎么样,该有的恭敬,还是得有。
“黄海川!你们不用在这里等了,回去告诉宏县长,莲花镇已经主动放弃跟省城来的老板谈投资,让县里接手继续带省城来的老板到别的乡镇考察。”
杨致远一脸高傲,鼻孔朝天,撇了一眼黄海川,便挥挥手,叮嘱一声,将其打发。
“杨主任!我们没有接到宏县长的电话,所以不能离开,还请见谅。”
两人听见莲花镇竟然放弃了跟省城来的老板谈投资,都非常的震惊,不过黄海川还是硬着头皮,恭敬的回答。
“哼!”
杨致远非常不满的冷哼了一声,没想到,小小一个政办发办公室主任竟然敢不听自己的话,心中顿时微怒。
“你们离开!如果宏县长问起来,你就说是我让你们走的。”
“杨主任!还请不要为难我们。”
来之前,宏东晨就已经叮嘱过他,没有宏东晨亲自吩咐,他不能离开,不管谁让都不行。
没办法,他只好继续硬着头皮,恭敬的回答。
“黄海川!行啊你,现在连我都使唤不动你了,不错,非常不错。”
杨致远一脸阴笑看着他,声音带着怒意讥讽。
“杨主任好大的架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来岭南县了呢。”
就在这时,宏东晨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脸冷笑的看着杨致远,语气淡淡的讥讽。
“你好宏县长!”
见到他来,杨致远微微一愣,然后笑着恭敬打了个招呼。
“杨主任!你来这里干什么?”
宏东晨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截了当的询问。
杨致远嘴角抽了抽,心中非常不满,但他也不敢在一个正处级面前放肆,强挤出一丝笑着回答:“宏县长!是这样,莲花镇已经主动放弃跟省城来的老板谈投资,让县里接手,继续带着省城老板到各乡镇考察投资。”
“还有这样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再说了,就算是负责省城来的投资商,那也是政府办的事,你一个县委大管事,跑来这里乱搞什么。”
宏东晨表情严肃,眼神犀利盯着杨致远,厉声呵斥。
“宏县长!我也是刚接到莲花镇党委会的决议,然后给书 记汇报了一下,书 记便让我带着招商局来邀请一下省城老板吃饭,然后再由招商局出面负责。”
面对宏东晨这个县长的压迫,杨致远有些承受不住,立马就搬出了王海天,然后又找了个借口,将这件事圆了过去。
“你的确莲花镇放弃了跟省城老板谈投资?”
宏东晨眉头微皱,沉声询问。
“宏县长!我也是刚接到电话,才知道这件事。”
其实杨致远并没有接到电话,只是认为自己的对程冰下达了指示,加上还有赵大成以及李若清帮忙,这件事十有八 九肯定能办成,所以没有多想,闻言,便直接回答。
“铃铃铃!”
就在他话音刚落,手机便响起,见识赵大成打来的,心中一喜,余光撇了眼宏东晨,决定好好打一下县长的脸。
“宏县长!如果你不信,刚才莲花镇县委主任赵大成打来电话,我开免提,你亲耳听听。”
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对着宏东晨笑着说道。
宏东晨蹙眉,见他一脸笃定的样子,也有些拿不定主意,党委会上,齐飞是不是被压制,然后通过决议,莲花镇不再跟省城老板谈投资了。
“你接吧!”
定了定心神,他也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微微点头,便示意杨致远接电话。
一旁,刘波脸色有些苍白,别人不知道莲花镇的格局,但他却知道的一清二楚,明白齐飞在党委会上,根本就斗不过程冰等人。
所以现在有些相信杨致远所说的话了,一颗心,不由沉到了谷底,没想到,县里某人几人那么不要脸,抢夺下面乡镇招来的投资商。
杨致远嘴角上扬,露出了个不易察觉的嘲笑,接通电话,然后按下免提。
“领导!不好了,您吩咐的事情已经搞砸……”
电话刚接通,还没等他说话,就传来赵大成的声音,详细的将党委会的事情,讲了一遍。
“领导!都怪姓齐的那小 逼崽子在党委会上危言所听,吓住了那些人,不然您吩咐的这这件事也不会办砸,您一定要找个机会,好好收拾一下他。”
说到最后,赵大成还不忘给齐飞上眼药,希望能借助杨致远的手来收拾齐飞,狠狠出口心中恶气。
殊不知,此刻,杨致远都被他的话,给惊呆了,万万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来,双眼发直,愣愣站在原地不动。
“领导!领导!领导……”
赵大成那边听不见他的回答,还以为是信号不好,不由连续喊了几声。
“你个浑蛋!在胡说八道什么呢,谁吩咐你们做什么事了。”
回过神来,见宏东晨等人都在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自己,杨致远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对着电话那头怒吼几声,然后便匆匆忙忙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