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话筒中,传出秦星熠的声音,可能是电流的缘故,听起来略微有点怪异。
姜时愿稳住心神,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和平时无异:“怎么了?”
“你到家了吗?”秦星熠的语气极为不自然。
似是在确认什么。
姜时愿心头一凛,怀疑秦建业刚刚看到了她。
她抿了抿唇,化被动为主动:“我还在外面散步,你有事的话可以来找我,这边不太好打车。”
“我现在给你发位置。”
她这句话一出,对面沉默了一瞬。
姜时愿猜测是在和秦建业交流。
“啊!”
蓦地,耳垂被咬住,姜时愿控制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
“你怎么了姐姐?”
电话另一边,秦星熠的声音紧绷,好似产生了怀疑。
“刚刚……有一只野猫,吓了……我一跳。”
秦晏的吻席卷她脖颈的每一寸,呼出的热气带来阵阵酥麻颤栗,无法呼吸。
“是这样啊。”秦星熠咬牙一般,“好的,我知道了,你给我发位置吧。”
姜时愿瞬间按下挂断,压抑不住的嘤咛从喉间泄出。
秦晏饶有兴致摩挲她唇瓣:“这张嘴,很会骗人。”
姜时愿喘着粗气,刚刚心脏差点把胸腔凿穿:“没骗你。”
她双眼雾蒙蒙的,分不清是泪还是雾,只一句句重复:“我没骗你。”
秦晏蓦地停止所有动作。
姜时愿的声音已经染上了哭腔:“从始至终,我没骗过你。”
爱过他是真的,恨过也是真的,尤其是刚刚被他压在车中,她恨不得生啃了他。
可真正被他这样对待,她几乎能够确定,如果她没有主动挂断电话。
他甚至会在通话中对她……
这让她心口发闷,仿佛被无数之箭戳穿,彻底告知秦晏的无情。
“你最好别撒谎。”秦晏侧颜紧绷,腮被他顶得鼓起。
姜时愿抹了一把眼泪,选择酒店前面的空地发送给秦星熠。
站在秋夜的寒风中,她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就这么直接被放过了。
他会有这么好说话吗?
姜时愿脑袋乱哄哄的,她不想去想,又不得不去想。
思想还未有一个结果,秦星熠的车就停在面前。
姜时愿坐上去,抿唇:“对不起。”
秦星熠直视前方,车开得很平稳,连呼吸都没乱:“你被我哥带走了,对吗?”
姜时愿沉默不语:“如果你介意想退婚,我可以承担骂名,这是我的歉意。”
“他放过你了。”秦星熠用的是肯定句。
姜时愿侧眸看他,柳眉微蹙,不太明白。
秦星熠笑起来:“我哥有洁癖,你不知道吗?不光生活里,精神上也有很严重的洁癖,他只找第一次谈恋爱的女孩。”
换言之,和秦星熠订婚后,姜时愿在秦晏那边,就已经脏了。
心口破开一个大洞,秋风不断往里面钻。
“挺好,那我就不那么担心了。”姜时愿笑道。
秦星熠却收了笑容:“姐姐,你不懂你的魅力,你会让男人破戒。”
“额……”姜时愿眉头越皱越紧,“你这个形容是不是有点太中二了。”
“我就是想开个玩笑嘛!”秦星熠乐了,“爸爸好像怀疑你和大哥有染,你最近还是要小心点,不然我也帮不了你。”
姜时愿点头,心口沉甸甸的,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次日。
是姜时愿一月一度去看奶奶的日子。
她会在姜家老宅被蒙住眼睛带去私人庄园,得了阿尔兹海默症的奶奶就在里面休养。
她如约来到姜家,一直带她去疗养院的刘叔却不见踪影。
姜时愿不得不打电话给姜父:“为什么刘叔没有来接我?”
姜父语气不耐烦:“你还好意思问?姜时愿,你告诉我,你怎么得罪秦总了?他特意打电话告诉我,让我给你一点教训。”
“哪个秦总?”姜时愿像是兜头被泼了一盆冷水。
“秦建业,你公公。”姜父极为不悦,“我告诉你,这次只是一个警告,下一次,我会给老太太换一个城市,你别想再见到她。”
电话被挂断。
“嘟嘟”的声响就像是锁住姜时愿喉咙的绳链,彻底收紧。
秦父,发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