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姜时愿听到自己问话的声音都在颤。
“是我。”门外,秦星熠的声音一如以往温和。
姜时愿长长松了口气,对着镜子检查自己的脸色,确定依旧有醉容后,才开门。
秦星熠手上端着一杯醒酒汤:“胃难受吗?晚餐都没吃多少。”
姜时愿摇摇头,表演出反应慢的醉酒状态。
“我妈妈没有恶意的,她只知道你是我未婚妻,给你添麻烦了吧?”秦星熠把醒酒汤递给她,“如果她让你尴尬了,我替她跟你道歉,好不好?”
姜时愿扶额,也顾不上装醉了:“要道歉也该另有其人。”
秦星熠小心翼翼的试探和秦母在这个家里的地位,都让姜时愿有些同情。
“星熠。”姜时愿张张口。
秦星熠抬头看她:“嗯?”
眼睫轻颤,尾端好似有一点晶莹闪过。
姜时愿想说的话都被堵在心口,她抿了抿唇,轻咳:“我再送你一件礼物好不好?我们不要胸针,你是我未婚夫,不能和秦晏那个王八蛋一样,一定要一个比他好的!”
秦星熠笑出来,眼眸亮晶晶的:“好!”
他身后隐蔽的角落,一个红色的点点闪烁,正对着屋门。
秦星熠离开后,姜时愿关上门,紧绷的心脏刚刚松了点,凉薄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王八蛋?”
姜时愿吓一跳,惊惶后退,死死捂住嘴巴,才没让惊叫泄露出去。
她压低声音:“你怎么在这儿?”
“翻窗。”秦晏勾勾手指,“过来。”
姜时愿看看大开着的窗户,三楼的高度,他就生生翻了过来?
秦晏站起来,咄咄逼人,一步步踩着姜时愿的心尖,站到他面前。
骨节分明的大手顺着领口下移。
姜时愿大惊失色:“你要干什么!”
秦晏勾着她的领口,粗糙的指腹一寸寸在她肌肤上流连:“想好了再说话,这里是秦家。”
姜时愿咬牙,腹腔憋闷得进不去空气,咬牙切齿:“你知道这是秦家,那你又在做什么?”
秦晏一本正经:“检查。”
姜时愿浑身一激灵,触电似的后躲,却又被秦晏揽住腰拉回来,闲散道:“嗯,穿了。”
姜时愿一张脸又羞又窘,牙齿都快咬碎了:“那你可以走了吧?”
她指着窗户:“哪来的回哪去!”
“想摔死我好跟秦星熠亲热?”秦晏语带戏谑,“我可没有匈奴血统。”
匈奴人的妻子,兄死弟继。
姜时愿哽了下,嗓子眼发干:“那你走门啊!”
她探头,深夜的秦家连一盏小灯都没有,安安静静全无他人。
“没人,你能走。”姜时愿回头,却发现秦晏已经藏在阴影中。
只半张脸明明灭灭,兴致盎然:“确定要我走?”
……
隔壁。
秦星熠听着隔壁姜时愿房间窸窸窣窣的动静,拔了个电话出去。
精致的面容褪去无辜,透出原本的清洌:“准备好了吗?”
“明天就是东部开发战略会,水军到位,热搜预备,确保秦晏没有时间对这件事做出反应,丑闻被津津乐道,晏和老总的品行都不值得信任,只能三振出局。”
秦星熠看了眼时间,翘起的嘴角露出一抹微妙的笑容:“嗯。”
对面踟蹰了一下:“那姜小姐的舆论?”
秦星熠盯着与隔壁相连的墙,像是定格一般。
“老板!老板?”
“按照B计划,尽量减少对她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