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
“嗡嗡嗡”,姜旖柔的手机响了三声。
原本趴在姜母怀中“嘤嘤”哭泣的她抹了一把泪:“爸妈,你们不要骂姐姐呀!姐姐的猫丢了,她可能……可能太着急了吧!”
“那也不能动刀啊!乡下来的就是没规矩!”
“妈妈别说啦!”姜旖柔委委屈屈打断,“姐姐都跟秦家已经订婚了,咱们家还要仰仗秦家,不能跟姐姐起冲突的……”
“只是订婚,还没结婚呢!”姜父目光森寒,“要不是姜家,谁认她?别以为傍上秦家就飘了!又是要股份,又是在家里动刀动枪,她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旖柔你上楼去,等她回来,我必须好好教训教训她!”
“爸爸~”姜旖柔故作再劝,被姜父摆手打发。
一回到房间,姜旖柔眸内的阴毒便不再掩饰。
回来?
姜时愿回不来了!
婚约、股份哪里是她一个村姑能享受的?
姜旖柔回拨了刚刚的电话:“照片多拍点,天亮之前别急着弄死,她呀,耐玩儿着呢!”
……
太阳旭升,天光慢慢变亮,姜时愿缓缓睁开眼。
莫兰迪色的床品,冷硬的布置,没有温度的房间却是她住了三年的地方。
是秦晏的松烟苑。
额头上肿胀的疼痛还在提醒她昨晚一切都是真的。
太阳穴一跳一跳,姜时愿弄不清她被打晕后都发生了什么。
“醒了?”卧室门被推开,浅色的家居服掩盖了秦晏优越的肌肉线条,将他的冷硬柔和了几分。
姜时愿不自觉后退,往床角缩,手腕却蓦地被叩住。
她想缩,秦晏拽得更紧,不容拒绝的命令:“坐过来。”
姜时愿脸色发白,无声抵抗。
秦晏气定神闲,顺着力道直接将她扯过来。
姜时愿栽倒在他胸膛,额头的伤口被撞,疼的她倒吸一口冷气。
“忍着。”
秦晏揽住她肩膀,涂了碘伏的棉签触碰她额头。
温热的呼吸随着他的动作扫过额顶,和后颈肌肉贲张的小臂一同烫着她的肌肤,带来阵阵颤栗。
她僵硬了身体,忍不住后撤一点。
“别动。”
她又被拉过来,半靠在他胸膛,甚至能透过薄薄的家居服感受他流畅的肌肉,如一团烈火,灼烧着她的心弦。
他不是没给她上过药。
在她成为他的床伴之前,被欺凌,被惩罚,被殴打,都是来松烟苑找他。
秦晏就会像现在一样,动作娴熟处理她的伤口。
后来,他送了她一把小刀。
告诉她:“打回去,后果我负。”
姜时愿被过往的回忆冲击得支离破碎,深深的吸气又呼出去,她强忍住鼻头的酸涩,伸手去接:“谢谢哥,我自己来就好。”
她叫的是哥,不是晏哥。
代表她此时的身份是他的弟妹。
秦晏抬起她下颌,居高临下打量她:“要和我划清界限?”
“怎么会呢?”姜时愿接过他手中的棉棒,“您是我未婚夫的哥哥。”
换言之,亲戚关系。
秦晏垂眸看着她,平静的脸上渗出一层显而易见的寒意,不容臧否吩咐:“和他退婚。”
姜时愿被他的要求弄得措手不及,愣了下。
秦晏眼尾上挑,威势极重:“我们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由你说了算?”
姜时愿怔住,旋即领会他的意思,霎时整个人都坠入冰窟。
她想起她和秦晏的第一晚。
秦晏衣冠楚楚居高临下看着她:“我不谈女朋友。”
她搂着他的脖颈,亲自把主动权交出去:“我们的关系,你说了算。”
曾经的子弹正中胸口,姜时愿胸腔憋得发堵,像是塞满了砂砾,呼吸一口都疼痛难忍,所有的话都只在舌尖徘徊一圈,再次撞击进腹,激荡起狂风巨浪。
手里的棉签再度转回秦晏的手上。
他上药的力度大了几分,带着显而易见的惩罚:“给你额头上一个包,还学不乖吗?”
姜时愿脸色不由自主白了一度:“你的意思是,昨晚绑架我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