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晚会结束。
酒店门口。
裴青瑶和赵小童几人准备离开。
方舟的身份曝光，也就没有人再小瞧他。
何况还有裴青瑶朋友的身份，而且不少人也知道，方舟的启航传媒公司是有赵小童入股的。
不管从哪方面讲。
现在方舟的身份都不简单。
就算是刚刚被招惹的陆家，想要报复方舟都要好好掂量掂量。
“方舟，你自己来的，要不要我送你。”
裴青瑶问。
方舟摇摇头说道：
“算了，今天的任务完成。”
“你说让我帮忙，这忙总算是帮完了。”
裴青瑶斜眼瞅着方舟：
“难道，你今晚过来就只是帮忙？”
方舟警惕的看着裴青瑶：
“不然呢？”
“你这家伙，难道是被赵小童附身了不成，别整那些没用的。”
“逗你玩的！”
裴青瑶轻笑一声，和几个朋友离开。
神情转换的太自然太快，方舟没有察觉裴青瑶眼中一闪而逝的失落。
不过在裴青瑶她们一伙人离开之后。
赵小童奇怪看苏明月：
“之前你不是还让我给你引荐方舟，说是有事情要谈的嘛。”
“怎么见到人了，你又不提你想说的事了？”
“难道是见面不如闻名？”
刚刚在拍卖现场。
在方舟表明了身份之后，苏明月没有再针对方舟，不过也没有和方舟说话。
苏明月淡淡笑笑：
“还是算了吧。”
“之前听说过一些他的事情，感觉他是个很有眼光的人，想看看能不能有机会合作。”
“不过今天见识之后，感觉并不是很好的合作伙伴。”
“他太疯了！”
“这样人就算是有才能。”
“但是不稳定因素太多，说不定什么时候因为他的性格，就导致大厦倾覆。”
“我们很欢迎有创新和冒险精神的伙伴，但不是个疯子。”
“对了小童，我也要提醒你一下。”
“虽然我们不对付。”
“但是和这样的人合作，容易起来，但很难一直保持好的态势，他的性格太容易得罪人了。”
“就比如说今天。”
“他可是把陆家给得罪了。”
“和他合作，短线操作还行，不适合长期投资。”
赵小童不置可否：
“这个就不用你担心了。”
“何况，我投启航传媒的钱，也都是他帮我赚的，赔了就赔了呗。”
“我又不是你这样的精英人士。”
“就当是……”
“和朋友一起玩玩了。”
苏明月微微皱眉。
看到赵小童一脸不在意，她也只能摇头。
酒店门口。
方舟准备离开。
青鳞和方玉茹从里面出来。
“哥，你等下。”
方青鳞向方舟走去，方玉茹倒是没有过来，站在不远处看着这边，眼眶红红的。
方舟奇怪的看了方玉茹一眼，问青鳞：
“这是还在伤心呢？”
“这心理素质。”
“不太行啊。”
“就刚刚拍卖会那点事，被陆家挤兑一番，哭鼻子都哭这么长时间？”
方青鳞无语的看了方舟一眼。
你笨死算了！
这家伙，不会以为老妈这样是因为被陆云瑾抢拍的事吧？
“哥，你是不是真傻。”
“倒是没看出。”
“你竟然还是个大暖男呢！”
方舟瞪了方青鳞一眼。
暖男=舔狗。
虽然不知道这家伙在打什么哑谜，但听着感觉就不像好话。
没好气推了方青鳞的脑袋一把：
“少废话了。”
“天气也不早了，你们早点回去。”
方青鳞上下打量方舟这一身行头，忍不住的咂咂嘴。
好奇问道：
“嫂子现在咋样。”
“你这样的风格她们还没见过吧。”
“要不我帮你拍着照，回头让嫂子也看看，你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方舟没好气：
“什么嫂子。”
“没有的事不要乱喊。”
方青鳞看着方舟，神情突然有些严肃：
“哥，你还真是个懦夫。”
方舟：？？？
这丫头，今晚说话怎么神神叨叨的。
方青鳞不管方舟的惊讶。
继续说道：
“你拒绝给她们女朋友的身份，不管是唐糖还是骆乙禾，尽管身边的人都认为她们就是你的女朋友。”
“而你却总是自欺欺人。”
“说不是女朋友。”
“事实上呢。”
“你又没有完全拒绝和她们之间男女朋友一样的互动。”
“难道你是怕拒绝了她们会伤心？”
方舟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方青鳞却摆手，示意方舟不要开口，她继续说道：
“你这样不承认，不拒绝，似乎是在等她们自己选择，选择继续，或者是选择离开。”
“看似是给她们自主的权利。”
“事实上。”
“不过是你懦弱的表现罢了。”
“你今天答应了裴青瑶假扮她男友出来参加晚会，为什么又这样的打扮？”
“是怕谁知道吗？”
“是怕唐糖骆乙禾知道了会不开心？”
“你不是说，她们不是你女朋友嘛，如果只是朋友，又何必这么在意她们的感受。”
“有时候我真是想不通。”
“你的决断呢？”
“刚刚当着几百号人的面，砸了三千万，把苏京陆家脸摁在地上摩擦的气势呢。”
“高考的时候，为了唐糖直接弃考了一门的气势呢。”
“对厉东，你往死里整的气势呢。”
“哥。”
“在我心中。”
“你是无所不能的存在。”
“为什么偏偏在感情这个事情上，你却畏首畏尾。”
“唐糖和骆乙禾她们是优秀，但即使那样又如何，是她们在追你啊，她们愿意追，你就承认了呗。”
“要是她们接受不了，就好聚好散。”
“这么遮遮掩掩的。”
“难道你以为她们真不知道彼此的存在？”
“你那么做。”
“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
“她们都不怕，也没有逼着你选择，你自己在这犹犹豫豫什么。”
面对方青鳞咄咄逼人的问话，方舟突然有些心虚，有些尴尬的向四周看了看。
感觉像是被扒光了仍在太阳下。
呐呐的说道：
“瞎说什么呢！”
方青鳞毫不畏惧的盯着方舟，突然说道：
“我喜欢你，喜欢你很久了。”
“之前还不确定对你的那份感觉到底是什么。”
“后来，我慢慢确定了心里的想法，不过那会心里会有顾虑。”
“现在不一样了。”
“大家都知道我不是亲生的。”
“而且现在，我也已经不是方家人了。”
“我可以大大方方的去追你了，别人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
方舟无语的看着方青鳞。
感情这家伙，说了半天就是为了这个？
不过方青鳞突如其来的表白，打方舟一个措手不及，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回应。
挠了挠头：
“人小鬼大。”
“你知道什么叫感情不。”
“不和你在这瞎扯了，我要走了。”
方舟转身离开，只是那身影看上去有些狼狈。
方青鳞长出一口。
刚刚那些话，她也是顶着一口气说出来的。
现在虽然不是最好的结局。
不过。
把心里话说出来。
她感觉舒服多了，心里也轻松很多。
回去路上。
方玉茹脑子很乱。
一直在想刚刚慈善拍卖会现场发生的事。
回到公寓之后，她才想起来问方青鳞刚刚发生的事。
等听方青鳞说完侧厅的事。
方玉茹一阵后怕。
太惊险了。
要不是方舟察觉不对劲找过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青鳞，你没事吧？”
虽然都回来了。
方玉茹还是全身检查了下方青鳞。
方青鳞牵着方玉茹的手，将她拉着在沙发上坐下：
“没事，有大暖男在肯定没问题。”
“大暖男？”
“就是我哥啊。”
方青鳞撇了撇嘴：
“真不知道他那家伙是不是故意的。”
“在其他方面精明的不像话，偏偏有些事情却又迟钝的不行。”
“刚刚他还以为你哭是因为伤心呢。”
“却不知道。”
“老妈您是被暖哭的。”
方玉茹身体一僵，方青鳞这话倒是把她说的不好意思了。
不敢看闺女，狡辩道：
“哪有。”
“你可别瞎说。”
“我可没哭，就是眼睛进沙子了。”
“对了，你哥怎么去慈善晚会，而且还打扮成那样？”
方青感觉有意思：
“你应该也听到了，他是裴青瑶同伴。”
“听哥的意思，是裴家想要让裴青瑶联姻，裴青瑶不乐意，说是有男朋友了，结果拉哥去假扮她男朋友。”
“你也知道哥性格嘛。”
“朋友请帮忙，他拗不过，又怕嫂子知道不开心。”
“所以就故意打扮成那样喽。”
“要不是老妈被欺负，他忍不住曝光了身份。”
“估计到最后，也不会有人知道他的身份，那他的目的就算达到了。”
方玉茹静静听着方青鳞的讲解陷入思索。
方青鳞却微微皱眉：
“不过……”
方玉茹看去：
“不过什么？”
方青鳞：
“我就感觉哥哥怪怪的。”
“很多有时候，他好像对什么事情都不在乎，有些不计后果。”
“以他的聪明和眼光，不可能不知道做了之后会又什么样的后果，但他好像完全不在乎后果一样。”
“比如高考。”
“比如今天晚上的事。”
听到这话。
方玉茹突然全身一颤。
之前她对方舟的事情也不是很了解，只是感觉在那件事发生之后，方舟的性格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现在听闺女这么说。
她感觉好像真如同方青鳞说的那样。
现在的方舟，说的直白一点，好像有点将生死置之度外、对什么都不在意的态度。
方青鳞察觉到了，却不明白为什么。
不过她这话。
却点醒了方玉茹。
方玉茹想到了之前方舟身上发生的事。
在那短短的最后一瞬间，他肯定会有很多的感悟。
现在方舟变成这样，肯定是因为那件事，死过一次的人，已经不在意生死了。
死活都不在乎。
怎么可能在乎其他东西。
想到这。
方玉茹心里充满了苦涩。
看着身边方青鳞愁眉苦脸的样子，她却没办法将这事告诉闺女。
方青鳞疑惑的说道：
“在我看来。”
“哥的内心就像是分两层。”
“里面那层，空间很少，只塞进去一点点东西，但保护这一层的壳却坚不可摧。”
“那是一个封闭的空间，他把自己内心放里面。”
“外面很难触碰那一层。”
“至于其他的。”
“他就完全不在意了。”
看到闺女苦思冥想的模样，方玉茹摸了摸方青鳞的头：
“你就别瞎想了。”
“对了。”
“你是不是对你哥他……”
方青鳞点头：
“是啊，刚刚我都跟他表白了。”
上次吃饭的时候，方玉茹喝多了说出了心里的想法，方青鳞不担心老妈会反对。
果然，方玉茹竟然有些欣慰：
“那挺好的。”
“其实，我很早就看好你们。”
“不过这种事，毕竟是两情相悦的事，妈虽然支持你，但希望你在这种事情上不要太卑微，不要迷失了自己。”
感觉这话题有些沉重，方玉茹转移话题：
“对了青鳞。”
“其实有个事情，我还挺好奇。”
“高考前那段时间，方舟那小子一直心里闹别扭，和你作对。”
“后来他态度突然转变，那期间发生了什么。”
方青鳞眨了眨丹凤眼。
想想说到：
“其实我也不清楚。”
“反正你也知道的，那件事之后哥像是变了个人。”
“改变之后的他，要是我不睬他他也不理我，但我只要稍微释放善意，他必有回响，就真当我是妹妹。”
“也是从那时候我才看出来。”
“哥看着冷漠，不近人情，但对于他在意的人，非常珍惜。”
方青鳞眼神飘逸，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
方玉茹心有所感。
想着自己的情况和方青鳞不同。
要不是之前自己做的那件事，可能现在的自己也和方青鳞一样。
这也只能说她是咎由自取。
方玉茹起身说道：
“挺晚的了。”
“你早点洗洗睡吧。”
“不过关于你和你哥的事你也要注意，喜欢他的姑娘不少，而且都挺优秀。”
方青鳞倒是斗志昂扬：
“公平竞争呗。”
“反正我也不差就是了。”
……
晚上路边有不少夜市。
街道边。
一个门口几级的台阶。
一位穿着时尚，头发染成蓝灰色的小伙子，一点不在意身上精致的服饰，直接坐在台阶上。
左边餐盒放着一把烤串。
另外一边，是一瓶十几块的便宜白酒，酒已经下去大半瓶。
小伙子眼睛迷离，看着不远处的霓虹。
此时有种忧郁的帅。
不但吸引人。
还吸引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