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灵儿打心底里瞧不起贺家,因此言语间极尽嘲讽。
虽然贺父和贺母是非常朴实善良的人,一直把她当亲生女儿对待,对她是真心疼爱的。
可一想到她原本是富家千金,却在那个蟑螂窝里,过了那么久的贫苦日子。
她这心里就恨得要命。
恨苏依依,恨贺父和贺母,恨他们当初为什么要抱错孩子。
害她白白过了近二十年的苦日子!
“我记得,在苏家时,我便说过,贺家家境如何我根本不在乎,难道你没有听到?”
苏依依扫了苏灵儿一眼,“耳朵要是不用的话,可以捐给别人,少在这里唧唧歪歪!”
“你!粗鲁不堪!”
苏灵儿没讨到便宜,只觉得心梗。
她气得跺了跺脚,转身走了。
苏依依看着她的背影,薄唇紧抿,眼中透着冰雪一般的冷淡。
其实,回不回贺家,她真的无所谓。
反正她生下来都是给人当女儿,给谁当不都一样嘛。
不过现在来看,既然苏家容不下她,那她就回贺家,换个地方当女儿呗。
想到这,苏依依站起身。
正好这几天不用录节目,她不如去见见她的便宜爹妈。
听说苏依依要一个人去贺家村,任心有些不放心,“路上遇到坏人怎么办?”
“不怕。”
苏依依拍着她的肩膀,让她放心,“我倒是学了几年正经的拳脚功夫,殴打一两个群众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苏灵儿见苏依依真要回贺家,不由得撇了撇嘴。
“也是,贺家再不好也是你真正的家,你就该回去那个贫民窟,过你下等人的生活!”
“苏灵儿,你不要太过分!”
任心不满的瞪着苏灵儿,觉得她说话太难听了。
苏依依摇了摇头,“没关系,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吧。”
这下子轮到苏灵儿不干了,“贱人,你说谁是狗?”
苏依依眸光一冷,笑意不减:“贱人说谁?”
“贱人说你!”
苏灵儿想也没想,立马反击一句。
闻言,一旁的任心“咯咯”笑起来。
苏灵儿这才反应过来,顿时脸色一沉。
“苏依依,你——”
她愤愤咬着唇,一副气急模样。
随后阴阳怪气嘲讽道:“要走就快走,别在这里装模作样。”
苏依依懒得再理她,背起拾好的双肩包,真的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朝任心潇洒挥手告别的背影。
苏灵儿咬牙切齿道:“我倒要看看,等你见识到贫民窟的穷苦之后,还能不能这么淡定!”
任心没好气地看了苏灵儿一眼,想不到镜头前的纯良小白花,背后是这副刻薄的模样。
她并不屑跟这种虚伪的人再说什么,转身回了房间。
苏灵跺跺脚,也回了房。
贺家村是苏依依亲生父母所在的村子。
据说又小又破,落后不发达。
因为山路不好打车,苏依依等了许久,才搭上了一辆牛车。
赶车的不是别人,正是老村长。
他要去贺家村办事,正好顺路带苏依依一程。
牛车在山路上晃晃悠悠地走着,把苏依依晃得渐渐有了睡意。
就在这时。
“吱嘎——”
牛车突然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老牛在前面焦躁不安地甩着蹄子。
苏依依一个重心不稳,头磕在铁框上痛的飞起。
“村长伯伯,怎么突然停车了?”苏依依揉着额头。
老村长手里握着牛鞭,匆忙下了车:“路中间有个人,我下去看看。”
苏依依也跟着伸长脖子看了看。
这都到山上了,谁在这儿碰瓷啊?
还挺敬业的。
苏依依跟着下车,就看到趴在路中央的男人,五官利落分明,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光一个侧脸就英俊无比。
老村长惊讶道:“这不是你们节目组的男嘉宾吗?”
苏依依同样瞪大了眼睛:“傅时宴?!”
他不是说公司有事处理,要回去一趟么?
怎么趴在这半路上?看样子还受了伤……
苏依依脑子里顿时脑补了一通豪门恩怨、对家暗害的精彩悬疑大戏。
这时,老村长看向她,问道:“丫头,现在我们要怎么办?”
苏依依看了眼悬崖,平静道:“把他扔下去。”
谁叫他处处与她作对,就让他一死百了。
老村长面露惊骇:“这、这不太好吧?”
苏依依无奈看他一眼,“知道不太好,那还不帮我把他扶上车?”
老村长:“……”
丫头,你的冷笑话不太好笑。
苏依依是想过把傅时宴扔下悬崖,省得他总跟苏灵儿一起恶心她。
可这人活生生出现在她面前的,她还真下不了手。
老村长帮忙把人扶到牛车上,问道:“丫头,咱们是要送这小子去市里医院吗?我这牛车恐怕走不了那么远呀!”
苏依依看了昏迷过去的傅时宴一眼,突然脑中灵光一闪,道:“还是继续去贺家村吧,我亲父母就是开诊所的!”
听说贺父是个老中医,医术应该也不差。
而且祸害遗千年,傅时宴身体那么硬朗,应该不会简简单单就死掉的。
老村长也急着去贺家村办事,自然赞成,便重新拾起牛鞭,继续上路。
屋外面电闪雷鸣。
看起来即将会有一场倾盆大雨。
傅时宴胸口阵阵疼痛,直接疼醒了过来。
眼前是一片白墙,整洁之中又带着一点破旧。
一个医生模样的中年男人道:“好像是肋骨断了。”
在医生旁边,站着一个漂亮的少女,眉目精致,长长的睫毛下是一双琥珀色的浅瞳,凉薄又冷漠,可她的眼尾却像猫一般微微上扬,媚态天成,搭配上清冷皎丽的五官,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莫名的勾引感。
是苏依依。
她今天穿得慵懒宽松,此刻面色复杂难辨:“别好像啊,是不是真断了?还能活吗?”
中年男子摆摆手“放心,死不了。”
“哦。”苏依依蔫蔫的应了一声。
怎么他死不了,她好像很失望的样子。
傅时宴眯着眼睛打量了苏依依一番。
苏依依只觉得周围的空气似乎凝结了,身体就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转眸一看才发现,傅时宴此刻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
他身上散发的气场,压迫感强大到足以令人窒息!
苏依依顿时惊叫一声:“他好像醒了。”
中年男人见状,立刻按了按傅时宴肋骨的位置,问道:“这里疼吗?”
傅时宴咬牙:“……疼。”
庸医别按了!
他就是被疼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