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来,章平早已探明,符石郡龙象武馆内最强者不过两人,一个是武馆深处石屋中闭关不出的馆主,另一个就是藏书阁的那位“扫地僧”,都是四阶中的强者。
这两人对章平构不成威胁,如果不是忌惮龙象门的五阶老祖,章平哪里需要这么费尽心力地扮演一个小孩子。
手一挥抹去地上的血迹,章平关上院门,直奔杂务院。
虽然出了点小插曲,但原计划不变,晋升二阶,进入潜龙院,尝试获取宝药。
至于那馆主公子得知消息后会怎样,不在章平考虑范围之内,还是那句话,实在不行,就掀桌子!
清风在章平院外砸门,已经吸引了很多雏象院弟子的注意,闹剧一出,事情迅速在雏象院乃至龙象武馆中传开。
年轻弟子们奔走相告,结队准备吃瓜,老成些的弟子却隐隐感觉风雨欲来,悄悄聚集商议,甚至有人直接离开武馆,躲到了郡城内。
章平来到杂务院,远远就看到简丛面色复杂的站在门口,欲言又止。
见他左右为难的样子,章平并没有生气,反而十分理解,冲他点了点头,擦肩而过,低声说了句:“不要勉强,我能解决!”
相比童正元仓皇逃离,唯恐麻烦沾身,简丛主动出迎,表明态度,已是难能可贵。www.bugexs.com 不格小说网
明月公子身后是四阶的馆主大人,平日里行事蛮横残暴,无人不怕。
双方的实力对比过于悬殊,没人会觉得章平此次还能全身而退,简丛也是一样,但他还是站了出来。
“师弟,如事不可为,暂时委屈一下……”
简丛低声嗫喏着说了一句话,随后对着章平的背影,深施了一礼。
在馆主面前,他过于卑微、过于无力,能为章平付出的,也不过是祝福罢了!
大步走进杂务院,章平直奔其中最大的一间公事房,这里是申请晋级的地方。
前边几次来此测试成绩和更新身份信息,都是简丛全程接待,章平对其他人并不熟悉。
武馆内的消息传得真快,此时屋内的几位庶务弟子见到他,非但没有主动迎上来,反而冷眼看着自己,满是敌意与跃跃欲试。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章平皱了下眉头,朗声说道:
“雏象院弟子许六,晋升二阶,特来申请潜龙院弟子资格。”
不到万不得已,章平并不想放弃目前的身份,已经花了那么多时间,沉没成本太高。
故此,哪怕心中不耐,他还是尽量在规则内,以许六的身份行事。
几位庶务弟子互相看了看,一位矮胖猥琐脸站了出来,下巴微扬,向门口一摆:
“今天不办公,过几天再来,回去吧!”
说罢不等章平反应,已经转身回去,与另两位庶务弟子挤眉弄眼,低声嗤笑,轻蔑的意味溢于言表。
杂务院掌控着武馆大部分事务,堪称位卑权重,可它本质上依然是为两院弟子服务的机构,就像物业公司与业主的关系一样。
物业可以断水断电,可以锁车堵门,但是它本质上是业主花钱雇来为自己服务的,如果骑在业主脖子上,那才叫倒反天罡!
杂务院弟子一样如此,如此当面嘲讽,贴脸开大,可不是他们的风格,看来馆主公子的牌面确实大,无需本尊开口,自有小鬼为其舔沟。
“懒政怠政,侮辱雏象院弟子,你好胆……”
嘴里随意给对方安着罪名,章平一步步慢慢向那胖子走了过去。
脚步沉重的踏在地上,“咚咚”声响,好似催命的丧钟,胖子突然感觉有些发怵,自己是不是跳得有点早了?
转念一想,这小子得罪了明月公子,肯定在武馆混不下去,能不能保住命都说不准,他又能把自己怎样?
难道还敢杀了自己不成?
突然,他反应过来,这许六儿进入武馆不过几月,已经杀了两个人了,连公子的人都敢打断腿……
“对不……”
话音未落,已被一巴掌扇到脸上,剧痛袭来,胖子“哎哟”痛叫着倒在地上,再无适才的嚣张!
“啊……”
“你怎么敢?”
章平瞥了地上的胖子一眼,转头望向惊恐尖叫的另两名庶务弟子:
“怎么了?惩治一个庶务弟子有问题吗?你们不知道我连超等弟子都杀过吗?”
一连串轻描淡写的问题,唤醒了两人的记忆,这个死小孩是个变态啊,他是真的会杀人的。
“对……对不起,许师兄,您要申请进入潜龙院吗?”
“对。”
一巴掌下去,马上恢复正常,走起流程来又快又顺,对付这些人就得上物理疗法!
章平对两个庶务弟子扬了扬手,“是要测试吧?带路!”
龙象武馆的弟子并不能随意晋级,宗门需要的是强战力,不是空有境界的废物。
雏象院只有一等弟子允许突破,当然,基本不会有人堪堪力达五万,满足最低标准就仓促突破。
章平身为超等弟子,当然满足突破标准,现在进行测试是因为,进入潜龙院必须至少力达20万。
这也是大部分雏象院弟子不轻易突破,而是选择夯实基础的原因,如果突破之后不能直升潜龙院,那就要离开武馆,等于平白放弃了武馆的诸多福利。
两个杂务院庶务弟子战战兢兢地带着章平去进行测试,结果很显然,章平轻松达成潜龙院入院条件。
“现在可以送我去潜龙院了吗?”
章平语带戏谑地看着两名杂务院弟子说道。
“恐怕不行啊,许师弟,潜龙院最近正在整顿,无法接收新弟子,你先离开武馆,等通知吧!”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传来,随后一行人呼啦啦走进杂务院大门,来到了测试房外。
为首的是一位矮小粗壮的少年,皮肤黝黑、小眼塌鼻阔嘴,粗糙的脸上长了好多小疙瘩,乍看上去像是蛤蟆妖化形似的。
这丑陋少年只是一阶武者,却理所当然的走在最前边,身侧一位中年胖子佝偻着腰,满脸谄笑,刻意落后半步,刚刚的话就是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