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再不松开,我就咬你了!”
“我说真的!没有跟你开玩笑!”
然而,不管郁晚璃说什么做什么,年彦臣都跟铁了心似的,不为所动。
他抱着她,轻轻松松的将她的手指从门框上掰下来,继续大步往前走。
郁晚璃都要气哭了,眼睛里闪烁着泪光。
她不再喊叫,也不再乱动,就这么安安静静乖乖巧巧的待在他的怀里。
反而她如此的听话,惹得年彦臣内心不安。
他低头朝她看去。
她的眼睛闪着泪光,静静的和他对视。
“晚晚……”
年彦臣忍不住低低的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我……”他迟疑几秒,说道,“我只是想带你回家。”
仅此而已。
没有别的意思。
年彦臣已经受够了没有郁晚璃在身边的日子了。
哪怕只是三天,他都觉得度日如年。
如果郁晚璃再继续留在这里的话,那么,他很大可能就带不走她了。
那时候,他要怎么办呢?
趁着现在没有人,年彦臣还能自作主张强行的将郁晚璃带走。
一旦郁母还有江筠筠谢景风赶来,年彦臣一个人的力量就薄弱了。
虽然他也可以叫保镖护送,但闹大了闹僵了,对谁都没有好处,只会两败俱伤。
年彦臣不能失去郁晚璃。
他一直以为,他狠狠心,其实是可以放下她的。
然而郁晚璃来海岛的这三天,叫年彦臣彻底的看清楚了自已的内心。
原来,他离不开郁晚璃。
她来海岛,他思念成疾,可以在处理完工作之后,偷偷的乘坐私人飞机来到海岛小院门口,远远的看着她卧室里的灯,不声不响的站一晚上。
什么也不图,就图离她近一点。
要是……要是郁晚璃彻底离开他了,再也不和他共处一个屋檐,住在同一张床下,他该如何是好?
那样的日子,年彦臣一天都过不了。
郁晚璃质问他:“你想怎样就可以怎样吗?你不用过问我的意见吗?”
“我知道你的意见。”
“那你还不顾我的感受?”
年彦臣回答:“不管怎么样,晚晚,你都是我的妻子,你要和我在一起。我们要过一辈子的,一辈子还有很长。”
他强势带走她,不过是怕……
失去她。
没了仇恨,没了把柄筹码,甚至连年彦臣自已都不再是自已,只是一个孤儿时……年彦臣不知道要怎样才能留住郁晚璃。
所以,他只能这么做,没有第二种办法。
强扭的瓜不甜,但……年彦臣要扭下来。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你一辈子。”郁晚璃说,“年彦臣,之前你总觉得我欠你的,我是在为我父亲和我的家族赎罪,那么现在,反过来了,是你年彦臣,欠我和我家族的。”
字字句句,都狠狠的扎在年彦臣伤痕累累的心脏上。
是啊,他欠她的。
他对她做的事情,她不会原谅他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年彦臣才更不敢放开郁晚璃。
一旦放开,他就永远得不到了。
“当然……”郁晚璃呵呵的冷笑两声,“你如今只手遮天,有权有势,你完全可以不顾情分仁义,继续欺负我羞辱我,还可以软禁我,你只要达到你的目的,就够了。”
“哪怕我恨你,你也不在乎。我辛辛苦苦查到的真相,在你眼里也一文不值。年彦臣,你这样无情无义自私自利的人,怎么可能得到真正的爱情呢!”
海风吹来,黏腻潮湿。
面对郁晚璃的话,年彦臣的薄唇抿了又抿,但最终他没有给出答复,径直朝车上走去。
商务车已经停在路口,车门敞开着,司机早就做好了准备。
看着自已离车越来越近,郁晚璃内心一阵绝望。
她猜中了开头,没有猜中结局。
她没有料到自已会以这种方式,离开海岛,回到江城。
年彦臣对她的占有欲,竟然到了这种地步……
他真的就这么爱她吗?
还是,他爱这种爱而不得的感觉?
“晚晚!”
“晚璃!”
几道声音忽然从远处传来,非常清晰。
郁晚璃一惊,从年彦臣的怀里探出半个头,定睛看去。
只见,谢景风和江筠筠往这边跑来。
郁母腿脚不便,行动慢,落在他们身后几米远的地方。
见他们赶来,年彦臣的脸色微微一变,顿时加快了脚步和动作,往车上一坐,车门一关。
“走。”他吩咐。
司机利落的发动车子。
郁晚璃从他身上爬起来,趴在车窗上往外看去。
“筠筠!景风哥!”她喊道,“我……啊!”
话还没说完,她已经被年彦臣扯回怀里了。
车子飞快的往前驶去。
郁晚璃最后一眼,看见的是郁母焦急担忧的表情。
“妈……”她喃喃着,“妈,我都没有来得及跟你好好说声再见……”
不知道下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
她想说的话,妈现在也听不到。
难道郁晚璃只能留在年彦臣的身边吗?
他的怀抱他的味道还有他的温度……会时刻的缠绕着她,挥之不去吗?
“年彦臣,”郁晚璃揪着他的衣角,攥得紧紧的皱皱巴巴的,“你暗恋我,你爱我,可你的爱……就是和所有爱我的人为敌吗?”
他目视着前方,下颌线清晰,棱角分明。
他没有回答她。
爱是什么?年彦臣也不知道。
没有人教过他。
但他明白,他是非常非常需要郁晚璃的。
她不能离开他。他不能没有她。
车辆往机场的方向驶去,隐约能够听见外面呼呼的风声。
年彦臣圈住郁晚璃,箍在怀里,淡淡说了两个字:“回家。”
回他们的家。
这是他的固执。
路口。
谢景风追上来时,只看见轿车的红色尾灯。
他懊恼不已:“我们太相信年彦臣了,放心的让他和晚晚单独待在一起,结果他直接把人给带走了!”
蛮不讲理,不按套路出牌!
“狗……狗男人,”江筠筠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来这招,真是不讲武德!”
江筠筠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还扑了个空,更是烦躁。
“晚晚又不是他的私人物品,他想怎样就怎样,莫名其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