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是这样。”罗恩没把握地说，“我爸爸对我说过一个名字，叫夺魂咒什么的，对吗？”

“是的。”穆迪赞赏地说，“你父亲肯定知道那个咒语。想当年，夺魂咒给魔法部惹了不少麻烦。”

穆迪站起来，打开讲台的抽屉，拿出一个玻璃瓶。三只大黑蜘蛛在里面爬个不停。

穆迪把手伸进瓶子，抓起一只蜘蛛，放在摊开的手掌上，让大家都能看见。然后他用魔杖指着它，喃喃地念道：“魂魄出窍！”

蜘蛛开始前后荡来荡去，就像坐在高高的秋千上一样。它僵硬地伸直了腿，然后回身翻了一个跟头，摔在桌上。穆迪一抖魔杖，它又支着两条后腿站了起来，跳起了一种踢踏舞，没错，就是踢踏舞。

大家都笑了起来——只有穆迪没笑。

“你们觉得很好玩，是吗？”他粗着嗓子问，“如果我对你们这样，你们会喜欢吗？”

笑声几乎立刻就消失了。

“完全受我控制，”穆迪轻声说——这时蜘蛛团起身子，开始不停地滚来滚去，“我可以让它从窗口跳出去，或把自己淹死，或跳进你们哪一位同学的喉咙…”

凯瑟琳咽了一口唾沫，在这以前她不喜欢蜘蛛，长相丑陋也没办法食用。

但自从养了羞羞以后，她觉得蜘蛛也有可爱的一面，看到它的同类被这样折磨，凯瑟琳有些心理不适。

“多年以前，许多巫师都被夺魂咒控制住了。”穆迪说。

凯瑟琳想，应该就是后来里德尔势力最强大的那些日子，他把那些不听命于他的人控制了，真像他会干的事。

“当时把魔法部忙坏了，他们要分清谁是被迫行事，谁是按自己的意愿行事。”

“不过，夺魂咒是可以抵御的，我会把方法教给你们，但是这需要很强的人格力量，不是每个人都能掌握的。你们最好尽量避免被它击中。随时保持警惕！”他突然大吼起来，把大部分学生都吓了一跳。

穆迪抓起翻跟头的蜘蛛，扔回玻璃瓶里。

“还有谁知道什么咒语吗？非法咒语？”

赫敏把手高高地举了起来，而纳威也举起了手，凯瑟琳看向那个一向一言不发的男孩。

“说吧。”穆迪说。

“钻心咒。”纳威声音很轻但很清晰地说。

穆迪非常专注地望着纳威，这次是两只眼睛同时望着。

“你是隆巴顿吧？”他说，那只带魔法的眼睛垂下去查看名册。

纳威紧张地点了点头，不过穆迪并没有再问别的。他转身背对全班同学，从玻璃瓶里掏出第二只蜘蛛，放在讲台上。蜘蛛一动不动，看样子是吓坏了。

“钻心咒。”穆迪说，“需要放大一些，你们才能看清，”他说着，用魔杖一指蜘蛛，“速速变大！”

蜘蛛鼓胀起来。现在已经比狼蛛还大了。前排的罗恩已经顾不得掩饰，把椅子往后挪了挪，尽量离穆迪的讲台远一些。

穆迪又举起魔杖，指着蜘蛛，轻轻地说：“钻心剜骨！”

立刻，蜘蛛的腿全部缩了起来，紧贴着身子。它翻转着，同时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左右晃动。

它没有发出声音，但是哈利相信，如果它有发音器官，此刻它肯定在拼命尖叫。

穆迪没有拿开魔杖，蜘蛛开始浑身发抖，抽动得更厉害了——

“停下！”赫敏尖声喊道。

她没有看蜘蛛，而是看着纳威。只见纳威的双手紧紧攥住面前的桌子，骨节都发白了，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满是恐惧。

纳威曾经…见过谁被钻心吗？

穆迪举起魔杖，蜘蛛的腿松驰下来，但仍在抽搐。

“速速缩小。”穆迪喃喃地说。蜘蛛缩回到原来的大小，穆迪把它重新放进瓶里。

“极度痛苦。”穆迪轻声说，“如果你会念钻心咒，你折磨别人就不需要用拇指夹或刀子了…这个咒语一度也非常流行。”

“好了…还有谁知道什么咒语吗？”

穆迪的视线在赫敏举起的手停留，“你说吧，格兰杰。”

“阿瓦达索命咒。”赫敏低声说。

几个人不安地扭头看着她。

穆迪歪斜的嘴抽动了一下，露出一丝微笑，“是的，这是最后一个、也是最厉害的一个咒语。阿瓦达索命咒…死咒。”

他把手伸进玻璃瓶，第三只蜘蛛仿佛知道即将到来的厄运，拼命地绕着瓶底爬来爬去，想躲开穆迪的手指，但他还是把它抓住了，放在讲台上。

蜘蛛又开始不顾一切地在木头桌面上爬动。凯瑟琳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她盯着穆迪举起魔杖——

“教授！”清脆的声音从安静的要命的氛围里冒出来，有几个学生甚至被她突然说话吓到了。

穆迪顿了一下。

“我想…关于生命的课题，我们还是要尊重的。”凯瑟琳站起身说道，“虽然它只是一只蜘蛛，但它的宿命显然不该为了我们的课而付出全部意义。”

凯瑟琳早就知道黑魔法，也清楚里德尔一直在想办法钻研这些，可她也是头一次这样近的接触它。

只要一个简单的咒语，就能控制、折磨。甚至夺走生命，什么痕迹都不留下。

穆迪的眼睛转动了几下，他记得凯瑟琳，在礼堂的时候为他鼓掌的女孩。

“仁慈的…斯莱特林。”他向下，看了一眼凯瑟琳院服上的巨蛇标志。“所以，你要为了它的生命意义阻止我，对吗？”

“没错，教授。”

“…没什么差别，我要告诉你们，如果刚才娜迪亚没有叫住我，一道绿光之后，它就会脚趾朝天，像晕过去一样，但实际上它死了，不动声色的死亡。”

他听从了凯瑟琳的建议，把蜘蛛丢回去，它如被救赎一样紧紧的缩在底部，一动不敢动了。

“这很可怕，”他平静地说，“它而没有破解咒，没有人有办法抵御它。据人们所知，只有一个人逃脱了这种咒语，他此刻就坐在我的面前。”

穆迪的眼睛注视着哈利。

救世主，唯一能对抗他的人。凯瑟琳也望着哈利的侧脸。

那绿光，是他们共同的梦魇，就算是吸血鬼也不能完全抵抗那种死亡魔力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