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囚娇

《金屋囚娇》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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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刀眼看就要拍中,郭锻硬生生一个折身,从刀锋的间隙中擦着闪过,再回头时,远处树影晃动,齐云缙已经走得远了。

“郭兄!”刘镜躲过巡街的武侯,从院外跃了进来,低声道,“那个阿婵一路老老实实出了亲仁坊,回去崇义坊韦郎中府后就再没出门,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郭锻将铁锏插回腰间,摇了摇头:“不对,一个年纪轻轻的婢女,怎么会这样老练?你继续盯着,不论她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都记下来,到时候报给郎君。”

“好,我这就去,”刘镜将要走时,又停住了,“方才我回来时,瞧见坊墙跟前有几个人在跟武侯说话,离得远,也没听清楚说些什么,不过看起来有些可疑。”

郭锻按着铁锏,沉沉道:“只怕,是齐云缙。”

崇义坊韦郎中府。

韦策独自趴在床上,臀部的伤因为化脓,今日刚刚清洗过上了药,火辣辣地疼,可他心里的焦虑,比身上的疼更难忍。

只要能出去,只要让他出去!韦家虽然不肯帮他,但他在京中也有些朋友,多走走多问问,总能想出法子把她从裴寂手里救出来,不信他就这么无用!

“郎君!”门缝里传来低低的唤声。

韦策认出了阿婵的声音,愣了一下:“你怎么还没回家?”

阿婵停了一下,才道:“我今天见到了青娘子。”

韦策心中一紧,连滚带爬下了床,扶着墙踉踉跄跄地挨到门前,急急问道:“她还好吗?”

“青娘子说她很好,还让我告诉你,她有裴郎君照应,不必你再费心了。”

韦策低低地啊了一声,颓然坐下。

一挨着地,立刻又疼得爬起来,向前趴伏在门板上,许久才问道:“青妹她,真的很好?”

门外沉默了一会儿,又响起阿婵怯怯的声音:“看着挺好,就是脖子上手腕上,连衣服底下都有些红印子,像挨了打似的。”

“什么?”韦策急了,“难道裴寂打……”

却猛地想起来,从前同窗中那些风流子弟说起风流故事时,偶尔会提起枕席之间,如何在女子身上留下印记。

“郎君,快些跟阿郎认个错吧,你的伤耽误不得,便是再担心青娘子,也要顾惜自己的身体呀!”阿婵还在外面小声央告。

许久,韦策才懒懒说道:“我知道了,你走吧。”

阿婵擦着泪,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刚回到自己房里,黑暗中突然响起一个低低的男人声音:“你让我打听沈青葙的下落,原来是要去找她?你太莽撞了!”

作者有话要说:  被锁了,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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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早上沈青葙依旧是被晨鼓惊醒的,心里有片刻的恍惚,之后才反应过来,这是在长安。

小时候她便是听着这晨鼓、暮鼓长大的,跟着阿耶到云州赴任后,已经好久不曾听见过了,一时还有些不适应。

想要起身,稍稍一动,便觉得四肢百骸疼得厉害,沈青葙定了定神,微一睁眼,身侧那个陌生又熟悉的男人蓦地闯进眼中——裴寂还没有起,光裸的胳膊横过丝被,搭在她腰间。

他呼吸绵长,凤目低垂,分明是还在熟睡,但沈青葙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为什么竟还没去上朝?

跟着才又想到,本朝官员历来是两天一次早朝,昨天他既去过了,那么今天,原是不必去的。

也就是说,他还要再睡一会儿,在她身边。

沈青葙僵直着身体,紧紧地闭了眼睛。她不能被他发现已经醒了,昨天便是因为她醒得早,无端又受了一番磋磨,他看起来是个冷静自制的性子,床帐之内,却是凶神恶煞一般,任凭她哭哑了嗓子才肯罢手,无论如何,今天她是受不得了。

沈青葙紧紧闭着眼睛,一动也不敢动,只盼着裴寂早早醒来,早早起身,好让她躲过这一劫。

窗外的鼓声一下接着一下,许久也不曾停,裴寂依旧搭着她的腰,睡得安稳,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沈青葙渐渐觉出了一丝不对,这么大的动静,便是睡得再沉,也该被吵醒了,更何况是他。

他已经醒了,在默默窥探着她的动静,像老练沉稳的猫,盯着眼前瑟瑟不安的小鼠,享受着捕猎的乐趣。

鼻尖有些酸,沈青葙闭着眼睛,低低问他:“怎么还不起?”

搭在她腰间的胳膊应声一动,滑进了丝被里,暖热的手指轻轻抚着她的肌肤,一点点向上,忽地握住了,沈青葙死死咬着嘴唇,耳边听见他带着淡淡笑意的声音:“你是什么时候醒的?”

沈青葙慢慢睁开了眼睛。

裴寂另一支胳膊撑在身侧,微抬着身子,凤目里带着笑意看着她,藏在被子里的手轻拢慢捻,仿佛是得了趣味,怎么也不肯停下。

沈青葙咬着嘴唇,偏过了头。

下一息,脸被扳了过来,裴寂看着她,慢慢地凑近了,吻住了她的唇:“我今天不上朝,东宫也没什么要紧事体,要么就在家陪你吧。”

沈青葙惊出了一身汗,被他占住的唇舌间含糊发出声音:“三郎,公务要紧……”

裴寂瞧着她慌乱的模样,有些想笑。

沈白洛那边,他还在等着消息,况且那件案子也到了收尾的紧要关头,这几天他无论如何是不可能有空陪她的,也只有深夜里匆匆过来一趟,与她短暂偎伴。

可他只不过是小小恐吓,她就吓成这样,他能感觉到她光滑的肌肤上迅速起了一层粟米粒,裴寂心想,他有那么可怕吗?

应该是不至于的吧,玉裴郎名动长安,雁塔提名之时,跨马探花之际,人丛里那些眉目送情的少女少妇,也就不在少数——

却偏偏能把她吓成这幅模样,就好像他是那青面獠牙的恶鬼,要把她一口吞下似的。

裴寂心里想着,只不紧不慢地拨弄着丁香舌,吮u咂着樱桃唇,她在他手中越来越软,越来越柔,躲闪挣扎的幅度也不敢很大,只是断断续续地哀求:“三郎,不要……”

她是真的害怕。裴寂心想,设身处地为她一想,也的确是怕,一个尚在稚嫩的少女,突然遭遇变故,无依无靠,有家难归,又被他如此强逼,换做是谁,也要怕的吧。

更何况他比她大出那么许多,他心机深沉,手腕老辣,她却只是深闺娇养,柔弱单纯,这种力量悬殊的局面,想想就让人绝望。

裴寂松开了她。

沈青葙急急缩到床里,拉起被子卷住了自己,像一只受惊的蚕。

“起身吧。”他很快跟过来,轻轻撩开她散乱在额上的头发。

他光裸的身体从发丝的间隙里,猝不及防地闯进了沈青葙眼中,宽肩细腰,肌肉紧实,散发着让她害怕又无从抗拒的力量。

沈青葙在紧张窘迫中,高高拉起丝被,蒙住了脸。

下一息,连人带被被他抱起在怀里,他依旧不曾穿衣,坦然着神色,探身拿过了丢在床尾的心衣,跟着拉开了她的丝被。

肌肤乍然暴露在微凉的空气里,沈青葙咬着牙关,抬眼看他。

他低着头,将那件素绫心衣的钩肩展开,在她身前比了下,低声向她询问:“是这么穿的吗?”

沈青葙这才意识到,他是要给她穿衣。

连耳带腮一下子涨得通红,沈青葙伸手去拿心衣,急急说道:“我自己来。”

裴寂没说话,只握住她的手,放了回去。

他动作轻柔,却天然带着威压,沈青葙不敢再反抗,只得闭上眼睛,任由他摆弄。

裴寂拿着心衣,有些无从下手。这种女子贴身穿着的衣物,他并不曾弄过,也只能回忆着昨夜脱下时的情形,想要给她穿上。

只是当时太心急,只记得扯了许多衣带,每扯开一根,她脸上的羞色就多一分,到后面拉过丝被,盖住了脸。

可他更想看着她,看着她婉i转吟r哦,看着她因为他的征伐时而紧蹙了娥眉,时而紧咬了红唇,那模样太让他着迷。

于是他扯开她蒙着脸的被子,她无处躲避,只能紧紧闭着眼睛,颤i抖着哀求着,到最后含着眼泪晕迷过去。

心里一点点热起来,裴寂抬起她的胳膊,把心衣的钩肩套上去,跟着在她肩上一吻,低声问她:“还疼吗?”

她不敢看他,窘迫得无法开口,只是用力点头。

裴寂看着她身上星星点点的红i痕,眸色越来越深,将丝被又往下扯了扯,开始绑心衣的系带。

系带很快绑好,素白的颜色衬在她瓷白的肌肤上,几乎都无分别,裴寂低头,双唇从她肩头,一点点移动,沈青葙带着哭腔开了口:“三郎,不要……”

裴寂停住了,许久,嗯了一声。

“三郎,”她微微发着抖,声音哀婉,“饶我这次吧。”

裴寂心想,她大约是不知道,她这样哑着嗓子哀求时,是多么容易激发男人兽u性的一面。

作者有话要说:  闺房之乐,乐不思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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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郎君还没起身么?”郭锻站在二门外,低声询问。

“没有,”花茵犹豫了一下才道,“不过倒是醒了。”

醒了为何不起?今日还有许多事着急要办。郭锻正要开口询问,忽地发现花茵脸上那点怪异的神情,突然明白了。

男人么,他也曾经花街柳巷风流过,知道这种销魂蚀骨的滋味,再说裴寂一向不近女色,乍然破了戒,怕是且有一阵子沉迷呢。

“等郎君起来了你着人叫我一声,我有急事要回禀郎君。”郭锻道。

花茵答应下来,回去主屋时,就见新荷正在廊下吩咐婢女把饭食再热一热,花茵紧走两步,压低声音问道:“起来了么?”

新荷摆摆手,只管站在廊下不动,花茵有些奇怪,由不得问道:“怎么不进去?万一里面叫人,连个答应的都没有。”

新荷想着寝间的动静,脸上一红:“且没工夫叫人呢……”

花茵年纪大她两岁,到底老成一些,低声嗔道:“那也不能屋里不留人呀!”

她丢下新荷,悄悄从门缝里闪身进去,还没站定,先听见里面沈青葙低低哀求道:“三郎,饶我这次吧……”

这一声千回百转,带着羞打着颤,花茵立刻站住,刷一下红了脸。

寝间里。

沈青葙闭着眼睛不敢看,死死按住了裴寂的手:“三郎,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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