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美兰领到新发放的床单被褥,按照尺寸出去买了床单被套枕套,拿着和秦淮景回部队了。
她回来收拾行李,顺便把要洗的提前洗干净带去。
秦淮景觉得没啥,但以防被骂,还是和自家老头提前报备了一声。
秦首长听闻挺支持,多读点书好,能考上大学来首都,离家近更好。
就这样,霍美兰就去上学了。
家属院的人知道后,有人背地里说闲话,说什么结婚了还念书,不抓紧给秦营长生个孩子。
也有觉得人活得挺洒脱,不用照顾公婆丈夫孩子,自己一个人可太快活了。
不管说什么,总之在学校的霍美兰听不到。
她一个人过得还挺充实,高三学子们都非常努力,她很快也融入进来。
霍美兰刚走时,秦淮景回到家空无一人,竟然有点空落落的,感慨习惯真是可怕。
后来他接到外出任务,就全身心投身工作中了。
首都。
秦家爆发了一场激烈的争吵。
“秦国忠!你说什么?你凭什么给儿子娶个乡下媳妇!”
赖素云饭桌上得知丈夫给儿子定了个媳妇,震惊的拍桌子起身,保养较好的面容上带着愤怒。
哪有儿子结婚不通知当妈的!
秦国忠放下筷子,轻声解释道:“美兰是个好孩子,你要是见了人也会喜欢的。”
他就是知道妻子的性格,才没敢提前说,要是说了指定成不了。
赖素云一掌拍掉桌上的碗筷,气的直接哭出来,往日的优雅素质全都没了,边哭边骂:
“你个狗东西!咱们的儿子那么优秀,大院里多的人想结亲,隔壁老方家的丫头学历高长得好,咱们知根知底多好,你非得整这些幺蛾子,报恩可以给钱,可以给她提供工作,为什么非得搭上淮景的一辈子!”
“美兰爷爷有恩于我,要不是他们两口子,我现在还指不定在哪儿呢!”
秦国忠一向对比他小的妻子纵容,此刻脸上难得地严厉,告诫道:“证也领了,说什么都不管用,你别说老方闺女那些有的没的。”
美兰一个孤女,本就无依无靠,摊上那么些个吸血亲戚,就算是为了霍老爷子临终恳求,他也得把人安顿好。
他都快奔六十的人了,挑来选去,他能放心的也就是小儿子了。
再说美兰怎么配不上儿子了。
人模样好,还是高中毕业,也有文化,文文静静又是个善良的姑娘。
他满意的很。
赖素云看人不讲理,气的甩袖子走人,“行!你有理是吧,那你一个人过吧。”
赖素云今年四十五,嫁给比她大十几岁的秦国忠,这么些年一直被人宠着,从没有像今天这么生气过。
她直接收拾行李回娘家。
秦国忠追上去拦人拦不住,匆匆给岳父那边打了个电话,提了提这件事,主动赔礼道歉。
结果赖老爷子直接一顿训斥:“你这马后炮啊!这事就是你不对了,淮景还是我们亲外孙呢,你连我们都不通知,亏你还是当首长的人,这不是瞎胡闹……”
秦国忠五十多岁的人,被两位长辈劈头盖脸一顿训,也不敢多嘴反驳一句,只能默默认错。
……
秦淮景是几天后,接到父亲电话的。
他以为人又打听霍美兰过的好不好,接通就一通说:“美兰挺好,我在外面出任务,等回去就让她给你写信。”
“不是这事,是你妈知道美兰的事,离家出走好几天,今天还通知我去离婚。”
秦淮景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离婚?我妈提的?”
“对,所以你赶紧给你妈打个电话说说情,多夸夸美兰的好,就说你自己满意的爸没逼你……”
秦淮景听着老头在那边着急的絮絮叨叨,翘着嘴角,指尖敲击桌面。
“爸,你这可是让我撒谎呢,说吧,给点什么好处。”
“你个兔崽子!不就是惦记我那把沙漠之鹰,老子送你还不成。”
“好嘞,保证完成任务。”
秦淮景挂了电话,乐呵的拨通姥爷家的座机。
接电话的正好是赖素云,听到儿子的声音,她当即边哭边骂丈夫。
“淮景,妈对不起你。都怪妈眼瞎找了这么个玩意,包办婚姻是陋习,你爸可害苦你了!”
秦淮景赶忙安抚了两句母亲,然后解释:“妈,一开始我也挺生气的,但是霍美兰同志来了后,我一见钟情,她是个好姑娘,我挺喜欢的。”
电话那头哭声瞬间一停,良久的沉默。
“是不是你爸找你了?我告诉你,别用借口搪塞我,这可是事关你一辈子,等我和你爸离婚,你也和那个什么美兰的离婚。”
秦淮景吊儿郎当的说:“妈,我可没向着我爸,主要我媳妇真挺好的,我们都睡一张床了,离婚不好吧。”
赖素云这下彻底哑口无言了,气的骂了一句:“你个没出息的玩意儿!”
都睡一起了,保不住孩子都快有了,儿子本人都满意,她还能怎么办。
最后,这件事不了了之,赖素云没再提让人离婚的事。
赖素云第二天就置办一堆东西给儿媳妇,当天邮寄去了部队。
——
霍美兰在学校待了小半个月,碰上假期,放三天假。
住宿的学生们都回家了,她也简单收拾了一些行李,准备回家属院看看。
结果刚出校门,就看到一辆军绿色的车。
她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
她上学住校第三天,收到过秦淮景的信,信里说他要外出做任务,归期不定,让她自己照顾好自己,缺钱了回家属院抽屉里拿。
小半个月人都没来,应该是任务还没完成。
霍美兰掖了掖披散的长发,拎着自制挎肩布包,准备去附近看看有没有车。
滴——
身后传来车按喇叭的声音,霍美兰疑惑回头。
就看到刚才那辆军绿色的车开过来,秦淮景探出头挥了挥手。
“美兰同志!”
车子停到霍美兰身边,风尘仆仆的秦淮景胡茬都冒出来了,但他眉眼透着丝丝痞气,阳刚硬汉的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
“你这是刚回来?”
霍美兰问他。
秦淮景点头,随手摸了摸头发解释:“才回来不久,正好这边邮局打电话说有包裹,好像是我妈寄给你的,取上包袱顺便来这边找你,你放假了吧?”
“放了,放三天呢。”
“得,那上车回家。”
霍美兰上了车,发现后面塞着不少包袱,全都包裹严严实实,看不到里面,但东西是真多。
回到家,
秦淮景找了换洗衣服,先去部队澡堂洗澡。
霍美兰则是打扫了一下家里,毕竟两人小半个月没住,还是有一些尘土的。
新打的那张床很结实,秦淮景还去领了一套新的床单被褥铺在上面。
霍美兰坐着挺软乎,晚上换上被套和床单就能睡。
她忙乎完,秦淮景还没回来。
她视线落在院里的包袱上,挑几个小的拎回来直接开拆。
秦淮景说这是婆婆送给她的,六七个包袱大小不一,扛回来都费劲。
然而首先拆出来的是一大堆衣裳,要不是材质剪裁很高档,她都以为这是哪批发来的一堆。
估摸有五六套吧,有薄的有厚的,还有大衣。
另外一个包袱里还有一堆护肤品还有口红什么的,霍美兰在县城百货楼见过,这年头护肤里算大牌子,还挺贵,口红看着也包装精致很高档。
还有一个包裹是两个盒子,一打开就是珠光宝气的首饰,其中珍珠类型最多,而且个头又大品质看着也很好,倒是比金子那些看着洋气。
另外底下盒子是一套玉饰,有耳坠手镯玉佩还有一根玉簪子。
霍美兰拆箱到这里都有一点小小的震惊了,婆婆上来就这么猛的吗。
然后,当霍美兰拆到另一个包裹时,难得有些尴尬。
因为里面是满满当当一小箱子避孕*套。
这、
“呦呵,已经拆了这么多了,我来帮你拆大件。”
秦淮景洗澡回来了。
他走进院子,随手将洗漱工具放在外面的石桌上,边撸袖子边朝人走过来。
霍美兰故作淡定地将盒子盖上挪到一边。
结果秦淮景看到,弯腰伸手接了过去,“来,我来搬,这箱子怎么这么轻,要放哪边啊?”
霍美兰扶额,“随你。”
“啊?我妈不是给你的吗?”
秦淮景一手端着,另一手打开箱子看看什么东西。
然后就是诡异的一阵沉默。
秦淮景轻咳一声,故作淡定说:“害,不就是计生用品。”
说完,人故作淡定的拿着箱子进屋。
实则,在霍美兰看不到的屋里。
秦淮景进门,跪地将箱子打包塞进床底,然后趴在床边双手扶额。
这就是那天说大话的后果!
老妈也真是,这玩意儿部队都免费发,用得着寄这么老大一箱么!当他什么人了!
霍美兰回屋喝水,
秦淮景听到动静立马起身,装着一本正经走出来,“我去拆其他,你歇着吧。”
他出去把剩余的大件包裹拆了。
里面都是些褥子被子四件套,全都是红色的,看着很喜庆。
还有一兜子书,都是名着经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