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亭啸一愣,随即面色严肃说:“胡闹!”
叶苏苏小脸白皙,一双弯眉带着几分妩媚,双手托着下巴看他。
“我没胡闹,我认真的,陆同志脸帅身材好,为人正直又这么优秀,姑娘家喜欢很正常,还是说陆同志看不上我啊?”
陆亭啸视线对方脸上停顿了几秒移开,比起初见人似乎又成熟了些,但也还是岁数太小,他拧眉道:
“别逃避话题,我问的是你为什么变化会这么大,以往宋素素可没这么大力气,或者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避不过去就迎面而上,叶苏苏漂亮的眼眸正视对方。
“陆同志,你们军人同志最应该清楚,人的潜力都是能被激发的。”
“我父母在的时候,我也是一个开朗文静的女孩,可后来父母去世,我一个未成年带着弟弟寄人篱下讨生活,被亲人看不起欺负,身心自卑变得软弱无能,觉得没有依靠的人。”
“后来下乡逃避,自以为遇到好朋友,却也被一家子吸血欺负。”
叶苏苏感同身受宋素素的遭遇,双眼发红捏着拳头,铿锵有力的说:
“可弦一旦绷紧是会断的,老实人爆发起来才是最可怕的,我恨自已的软弱,我恨他们为什么要欺负人!我要让所有欺负我的人付出代价,所以才有了今天的我。”
陆亭啸黑眸直视人,能透过对方的眼眸看出悲戚的情绪。
对方没有任何心虚躲闪或者其他可疑。
想到查到宋素素以前的那些资料,父母双亡,半大的两个孩子寄人篱下,日子的确不好过。
他怀疑的不是同一个人,其实也没有实质证据,只是猜疑。
宋素素的轨迹都能查得到,并没有失踪或者脱离事情,再者最亲近的人都不曾怀疑,应该是不可能被人替换或者冒名顶替。
陆亭啸心头的最后一抹疑虑消退,歉意抿唇开口:“抱歉,让你提起不开心的事,但是眼下的你很棒,未来日子会越来越好。”
叶苏苏内心松了一口气,指腹擦了擦发红的眼尾,笑着说:“对啊,我现在考上了大学,还有商铺能收租,主要还人美心善,所以陆同志可以考虑一下我。”
陆亭啸:“……”
这丫头真是没法说。
对方跟自已家的表妹一样大,他只当人爱玩闹,不予理会。
陆亭啸看了看手腕的腕表,随口说:“时间不早了,我等的人恐怕不来了,你也收拾收拾早点回家。”
叶苏苏看人没当回事,下一次见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
“陆同志,我今天来这里就是和人相亲的,或许是父母去的早,我想早点成家有个依靠,可惜遇到的男人都不靠谱,我觉得你挺靠谱。”
叶苏苏一脸真诚看他。
陆亭啸眉头微蹙,想到刚才不靠谱的那一家,开口道:
“你才刚上大学,不好好学习找什么对象,你现在年纪还小,心思不要放在这些上。”
叶苏苏叹气,“确定不考虑考虑?”
主要这人靠谱啊,她和人谈上对象,未来肯定不用担心家暴出轨那些,再说大佬年后受伤就能退役,还不用两地分隔,对方负责有担当不会委屈另一半,可不就是美满姻缘。
陆亭啸被逗笑了,“油盐不进,都没见过几个男人就敢托付终身,婚姻岂是玩笑话,我可看不上傻丫头。”
叶苏苏不高兴了,漂亮小脸耷拉下来,眼眸黑白分明盯着他,“什么傻,我聪明着呢!不然能考上大学,还慧眼识珠看上你啊,错过我是你的损失。”
陆亭啸看人腮帮子鼓鼓像河豚似的有些想笑。
她怎么能不害臊说出这种话。
为了打消这丫头的念头,他果断开口拒绝:“不谈。”
叶苏苏也是有尊严的,说到这个份上人家都没意思,那就算了呗。
“行吧,谈不成对象,咱们好歹也算熟人朋友了吧。”
陆亭啸不知道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丫头鬼精鬼精,以防人又说出什么胡话。
他谨慎点头说:“你可以拿我当你长辈,你们姐弟要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可以来找我。”
上回地址已经给她了,相逢就是缘,姐弟两人也怪不容易,省得误入歧途被骗。
叶苏苏点头,“行吧,今天打扰陆前辈了,那我走了,有缘再见啦。”
叶苏苏果断利索起身离开座位。
咖啡店前台服务员将打包好的蛋糕甜品送上,叶苏苏道谢后径直离去。
陆亭啸看人不再纠缠,也松了口气。
他视线落在人离去的背影上,觉得这丫头好像长高了些。
不可否认,这丫头聪明漂亮有主见。
眼下她的想法终究是过于幼稚,或许等她毕业,会更加成熟稳重,像一朵绽放的红玫瑰,会遇到更多可挑选的合适同龄人。
而他和她足足差了6岁,他性格偏沉闷,工作单位在部队,另一半如果不是同类型工作会很辛苦。
她这种好强的性子,大学出来应该会投身于建设祖国的事业里,应该会留在本地和弟弟一起。
这也会导致两地分隔,再加上年岁差距会有代沟,怎么看都并非良缘。
陆亭啸思绪杂乱,揉了揉太阳穴。
又觉得自已过于好笑,为什么要想这些,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两个人。
转眼到了过年,
大年初一,处于假期中的陆亭啸临时接到任务,行动过程中为掩护队友受到了很严重的伤。
人在部队医院昏迷了三天才醒过来。
即便醒来,左腿依旧不能动弹,可能影响日后走路,因靠近腿根还会影响生育功能。
陆家全家老少都来了,陆奶奶哭肿了眼睛,陆家就这么一个独苗,她又心疼孙子又后悔。
早知道那天拦着人,刚过年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实在是叫人难过。
陆母早在第一时间找人脉联系专家,可大家查看过后,都和军方医院说差不多,即便是调养到最好状态,行走也会有明显的跛脚,得依靠拐杖或轮椅,生育功能恢复率只有一成不到。
陆父同为军人,战场上世事无常,心疼之余替儿子安排了转业。
他了解儿子的脾性,不能上战场,留在部队更难受。
比起陆家人的伤心难受,陆亭啸醒来比较沉默,他全身除了右手,胳膊腿部头上都缠着纱布。
医生的话他都听到,除非出现奇迹,否则他这辈子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