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穗听闻,吓得脸色煞白如纸,身体像风中的落叶般瑟瑟发抖。
萧陌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有我在,你不会有事。你可以看看外面,或许能明白些什么。”
千穗强忍着内心的恐惧,缓缓转过头,望向车窗外。
只见在一片朦胧的雾气中,一个身着白色丧服的男人映入眼帘。
那男人身形佝偻,仿佛被岁月和哀伤压弯了脊梁。
他跪在一个小小的土堆旁,土堆上荒草丛生,透着一股死寂。
男人的双手不停地在地上抓挠着,嘴里发出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哭坟声。
泪水和鼻涕在他那苍白如死灰的脸上肆意流淌,混合着泥土,显得格外狼狈与可怖。
萧陌看着窗外的男人,语气平静却又透着一丝寒意地解释道:“我给这个诡异取名的黄家三鬼。”
“传说他年轻的时候死了老婆,从此便陷入了疯狂,一直在这里哭丧,心心念念要找女大学生当老婆,以填补他那扭曲的灵魂。”
千穗听着萧陌的话,吓得要命,双手像钳子一般死死地抱紧萧陌,身体紧紧贴在他身上,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获得一丝安全感。
公交车在短暂的停留后,又缓缓启动,继续在这充满未知与恐怖的道路上前行。
没过多久,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刹车声,公交车再次停了下来。
车门缓缓打开,一个恶灵缓缓登上了公交车。
只见那恶灵面容狰狞,嘴角咧开一道巨大的口子,那裂口从嘴角一直延伸到耳边,像是被某种巨大的力量生生撕裂开来。
伤口处血肉模糊,还不时有暗红色的血液渗出来,滴落在公交车的地板上,发出轻微的滴答声。
她的手中握着一把巨大的剪刀,剪刀的刀刃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仿佛在诉说着它曾经撕裂过无数鲜活生命的罪恶过往。
女恶灵一步一步地朝着千穗的方向走来,每走一步,地板都似乎在微微颤抖。
她走到千穗面前,停下脚步,微微歪着头,用那空洞而又透着疯狂的眼神盯着千穗,声音嘶哑而冰冷地问道:“我好看吗?”
千穗看着这丑陋不堪、令人作呕的女恶灵,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她认出了对方是什么东西——
都市传说里面的裂口女。
她清楚地知道,无论怎么回答这个问题,都难逃被撕裂嘴角,变成一个彻头彻尾丑女的厄运。
千穗的嘴唇颤抖着,想要说话却又害怕得发不出声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萧陌大声喝道:“滚!”
那声音犹如一道惊雷,在寂静的公交车内炸响。
裂口女听到这个声音,原本疯狂的动作瞬间僵住,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畏惧,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然后便像一只受惊的老鼠,转身匆匆跑到了公交车的角落里,找了一个距离萧陌最远的地方,坐在了那个位置上、
裂口女手中的剪刀依然紧紧握着,警惕地盯着萧陌。
公交车在这仿若被诅咒的道路上艰难前行,随着尖锐的“嘎吱”声,车缓缓停了下来。
车门缓缓打开,像是打开了通往另一个恐怖世界的入口。
两个身着祭师服的阴阳师,踏入了这充满恶灵的车厢。
走在前面的那个瘦高阴阳师,身形好似一根干枯的竹竿,在那惨白如纸的脸上,细长的眼睛犹如两条冰冷的毒蛇,阴鸷的气息从中丝丝渗出。
另一个矮壮的阴阳师则如同一座沉默的小山,眼神中射出的威严如同实质,仿佛能将周围的邪恶都镇住一般。
两人刚一上车,那目光便如犀利的鹰隼,瞬间锁定在角落里的裂口女身上。
此时的裂口女,宛如从最深沉的噩梦中爬出的恶魔,嘴角咧到耳根,那一排尖锐的牙齿在黑暗中闪烁着寒光,好似能轻易撕裂世间一切。
长长的黑发如乱麻般杂乱地披散在脸前,仅仅露出的一双眼睛,犹如两团燃烧在地狱深处的血焰,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血光。
瘦高的阴阳师在前,矮壮的在后,两人默契的坐在裂口女的前后座,将她包围起来。
千穗的身体早已被恐惧所笼罩,微微颤抖着,像是一片在狂风中无助的树叶。
她的眼睛里满是惊恐与疑惑,声音轻得如同蚊蝇嗡嗡:“萧陌,这两个人在做什么呀?”
萧陌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那两个阴阳师,轻声说道:“估计是接了除掉恶灵的任务。”
那声音虽不大,却如利箭般穿透了车内浓稠的诡异氛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角落。
那两个阴阳师听到萧陌的话,像是突然被惊扰的恶鬼,脸上露出一丝惊愕。
瘦高的阴阳师眉毛微微一挑,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转头看向萧陌和千穗,那眼神仿佛在看两只误入陷阱的蝼蚁,冷冷地说道:“怎么有人类?”
另一个阴阳师则面无表情,只是低沉地说了句:“尊重他人命运,既然上了这辆车,就要做好死亡的准备。”
那声音如同来自地府的宣判,冰冷而又无情,让千穗的身体忍不住又是一阵剧烈的颤抖。
公交车仿若被黑暗的魔手牵引,在这阴森仿若通往地狱的道路上继续艰难蠕动,每一下颠簸都伴随着车身痛苦的嘎吱声。
车内的空气仿佛都被恐惧凝结,昏暗的灯光忽明忽暗,将那些恶鬼的狰狞面容映照得更加可怖。
终于,车在某个站点缓缓停住,车门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缓缓推开。
刹那间,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如汹涌的潮水般扑面而来。
只见一个仅有上半身的恶灵飘然而上,它那截断的腰间,鲜血如失控的喷泉般汩汩涌出,滴滴答答地溅落在车厢地板上。
在死一般的寂静中,那声响犹如恶魔的心跳,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撞击着人们的耳膜。
与此同时,角落里的裂口女也缓缓站起身来,她那扭曲的身姿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愈发诡异。
她拖着一把巨大且锈迹斑斑的剪刀,每迈出一步,沉重的脚步都伴随着令人胆寒的拖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