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大爷话刚说完，就看见一大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两人这么多年的夫妻了，一大爷看一大妈的表情，就知道他忍得很难受。
“我也知道傻柱有点烂泥扶不上墙，但咱们能指望的就他一个了了……”
一大爷脸色没什么变化，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傻柱这个样子对咱们来说是好是坏。”
在管教何雨柱这件事儿上，一大爷向来是亲力亲为的。
无他，何雨柱是他选择的唯一养老的人选，要是让别人带歪了可就不好了……
有时候一大爷也蛮纠结的，不知道让何雨柱是有出息点好，还是没出息一点好。
但至少最近一段时间，知道王正平落下这么大的名声，落下这么大的好处之后，一大爷第一次情真意切的想要何雨柱有点出息。
虽然这一个想法很大概率是他头脑一热的想法。
但至少一大爷现在已经有了好好调教何雨柱的想法了。
“诶，你说要不咱们也从家里拿点东西给傻柱，到时候让傻柱原本的还回来就行，剩下的王正平的，就让傻柱自己拿着怎么样？”
一大妈忽然转头看向自己的老伴，脑筋一动。
这可不是她要占王正平的便宜，不是她坏了心眼，何雨柱当初回来可是跟她说过了，说他们单位好些员工都拿这个方法，去骗王正平的补助……
王正平到底也没说什么，没说不行。
所以说他们这样做是合理且合法的。
“……”
一大爷沉默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说道：“还是算了吧，其他人可以这么干。”
“是因为人家跟王正平不是一个院子的，咱们是一个院子的，让人家听到了不好看……”
“再说了，咱们家也不缺这三瓜两枣的，没必要。”
一大爷摇了摇头。
当初何雨柱跟他说起这个事儿的时候，他就有想过这个方法了，虽然他的工资已经足够的高了，家里也不缺这两口吃的。
但是谁会嫌弃自己的生活条件足够的好呢？
没有人的！
可是一大爷一想到后面王正平因为这个东西，一想到院子里的其他人因为这个事而在背后指指点点的时候。
一大爷马上摇摇头，把自己脑海中的内想法甩了出去。
相比起损失掉的，那一点点的收获实在有些不值一提。
“别人能这么干，反而我们不能了？这是什么道理？”
一大妈有些费解，哼哼的说道：“要是这样，还不如让王正平搬出去呢，不是一个院子的那多好……”
“这也要人家听你的才是啊……”
一大爷苦笑着感慨了两句。
“对了，你让傻柱帮忙带什么了？有啥东西还是四九城买不到的，非要去乡下找？”
一大爷又有些好奇的看一下一大妈。
四九城作为首都，更何况还有周围几个地方的供养，要是连四九城里都找不到的话，去乡下能有个什么结果？
“就是一点野味……”
一大妈犹豫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说道。
“野味？？？？”
一大爷这下子眉头彻底的皱起来了。
还是那句话，他们俩人在一起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不在一个炕上睡觉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的。
就像自己去八大胡同的事情瞒不住一大妈一样，一大妈说谎，一大爷也是很容易就能看得出来的。
“我记着你不爱吃这个东西呀？”
一大爷眉头皱起来了。
倒不是说他怀疑一大妈也出轨。
在这个院子里面谁都有可能出轨，就是一大妈不可能……
因为结过婚几十年都没有给一大爷生下一个孩子的缘故，一大妈自认为是很亏欠一大爷的。
在他们家里都是一大爷说了算，他说什么是什么的。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出轨？
一大爷现在就是担心，担心一大妈跟何雨柱搞事情。
这两人的脑子都不算太好。
要是自作主张好心办了坏事儿，那可就糟糕了。
看着一大爷要刨根问底，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一大妈也是有些无奈了，只好自暴自弃的说道。
“行了行了，我和你说还不成吗……”
“就是前些天我又从那边胡同的金大夫那儿要到了一个土方子，就是对怀孕有好处……我就想吃这来试一试。”
……
“？？？？？”
一大爷整个人都麻了，别人不知道的以为一直生不出孩子是一大妈的缘故，可他自己是去医院查过的，甚至带着一大妈都去过。
他也早就怀疑是因为自己的事儿才生不出孩子来。
不然他年轻的时候，跟贾张氏还有其他的小媳妇儿，也没少掺和在一起。
那个时候他可没有搞避孕这一套，可是从头到尾就没有一个人怀孕。
唯一一个似是而非的假东西，他也检查过，并不是自己的种。
在医院检查过之后，他也算是彻彻底底的死心了，问题是出在他这一边的一大妈一点问题也没有……
但是因为一大爷这个身份，他怎么都不可能向大家承认，向一大妈承认，问题是出在他这一边的。
要是真的承认了，那他这个一大爷还要不要干了？
所以这么多年下来，一大妈是一直被瞒在鼓里的那个人。
其实一大妈每当想到这个事儿的时候就有点愧疚，有点想不明白。
她也不好好想想，要是问题真的出在她这一边，就一大爷这样的人，还能不休了她，重新换一个媳妇儿？
就是因为事情是出在他这一边，所以一大爷才能表现的那么宽容，那么无所谓。
不然就这么一个为了养老都有点着魔的小老头，怎么可能忍受得了媳妇儿给自己生不出孩子……
可是为了自己的那点自尊心，一代也不光不挑破，还让一大妈一直这么忙活着。
“行了行了，咱们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忙活这些干嘛呀，快让何雨柱以后也别捎带这些东西了，到时候病没治好，再把自己治治出一身的毛病来……”
一大爷看着有些内疚的一大妈，心神也是微微一晃，直接摆了摆手，无所谓的说道。
“再说了，咱们不都说好了吗，以后就好好对傻柱，把他当成亲儿子，以后咱们的养老就交给傻柱了……”
“这傻柱也是咱们看着长大的，他是什么样的人咱们心里也清楚……”
“别的不说，就算是现在要一个孩子，能比傻柱强在哪儿去？”
“所以说别折腾了。”
“总要试试才行，我还是不死心……”
一大妈摇了摇头，咬牙坚持道：“自己的孩子，怎么都要比傻柱亲！”
看着一大爷还要跟她扯皮，一大妈赶忙面色坚定的说道：“这事儿你就别管了，这个方子是很靠谱的，人家金大夫是宫里御医传下来的。”
“就是以前旧社会的时候，宫里的妃子都吃这个方子呢……好使的很！”
一大妈的双眼绽放出希望的光芒。
“……”
“唉，你要试那就继续试吧。”
一大爷索性摇了摇头。
自己这个老伴儿又不像他一样，知道这问题的根源是出在他这一边的。
像这样白忙活的次数，这十几年来也不在少数了。
无非是又白忙活一场，落得个失望一场。
这些土方子虽然没什么疗效吧，但是一般也吃不出来什么问题的。
总归就是那些大补的药材，补来补去，没什么用，但也没多大坏处。
就当花钱，买药补身体了。
而且一大爷忽然也觉得，这种事情尝试的多了，说不定还真的有可能。
虽然他对傻柱现在也慢慢的满意了，但这是出于一种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的。
就像一大妈说的那句话，别人家的孩子到底是没有自己家的亲……
再者说了，何大清还没死呢……
要是等他老的动不了了，再被那个小寡妇赶回来。
何雨柱是选择照顾自己的亲老子，还是照顾他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
那同样是一件说不准的事儿。
现在这个世道，你要是真的把亲老子撇到一旁，照顾他这个非亲非故的，外人的唾沫口都能淹死他。
……
“正平，过来过来……”
王正平刚踏进院门，就被许大茂一阵招手，招了过去。
“许大茂，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这种事情一天两天是得不到消息的……”
王振飞看了他一眼，有些无奈的说道：“你要是实在我等不及了，你就按上次给你的路线去走就是了……”
王正平也有些无奈了，这个许大茂还不如他以前干放映员的时候呢，那时候好歹上山下乡的跑，没有这么多的精力来烦他。
现在就是这么一个跑路的事情，他一天能翻来覆去的问好几十次。
好家伙，这事当成都光明正大的事，当成多光荣的事儿了？！
不知道这事儿是见不得光的，要是让人家知道了，非得把他拉过去打靶不成。
这小子又是个实实在在的软骨头，说不定别人一激，都不用上心，就把他老老实实的交代出去了……
要是那样，还不如在跑的路上被人一枪打死呢……
许大茂这一会儿神情变得有些激动，赶忙摇了摇头，笑呵呵的说道：“正平，你今儿还真就猜错了，我不是为这个事儿来找你的。”
“哦？？那倒是稀奇了……”
王正平打量他一下，有些疑惑的问道：“除了这个事儿，你还能有什么正经的事儿来问我？”
最近许大茂在红星轧钢厂，真的没有什么存在感，一般上班就是坐在办公室睡觉，或者是看点闲书，除了吃饭上厕所，他连办公室的门也不出。
这做法搞的那个替他办事儿的老领导就有点坐蜡了。
这家伙，真的是一点都不装。
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找关系进来的一样……
听说那位老领导都找过许大茂好几次，许大茂每次当面自然是点点头，怎么着都好，怎么着都行，你说什么我都能答应。
可转过头去，依旧我行我素的。
说真的，在这种国营单位里面上班，有时候你想把一个人开除要付出的代价，要比把他送进来的时候还要大……
铁饭碗，铁饭碗，要不是稳定到极点，怎么敢叫铁饭碗呢？！
除非国家发生大规模的动荡，不然现在在国营单位工作，还真就是铁饭碗。
哪怕许大茂本身是走不正常关系进来的，但他一天是正式工，那就一辈子是正式工！
那位老领导这次可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还是狠狠的来了一下……
当然，王正平也知道许大茂是个什么想法，无非是我他妈都要跑路了，还管你三七二十一呀，每天混混日子，拿拿工资就行了，还真给你干活啊？
自己都要跑路的人了，也不在乎什么前途不前途的，混一天算一天了。
这种事情谁也不能说谁错，只能说两个人考虑的利益方向不一样，不在一个频道上。
“你看你，这就小瞧人了不是，我怎么就没有正事儿了？”
许大茂有些不满的看着他。
“……”
王正平沉默一下，天知道有多久了，多久没有听到许大茂说这种蠢话了。
自从娄晓娥走了之后，许大茂的精神状态一直不算太好，哪怕在家里也是折腾来折腾去的。
在外面更是沉默寡言的居多。
像这样梗着脖子非不认输，死不认账的情况，王正平险些都以为是上个世纪的事儿了……
实在是太过稀奇了。
“喏，十五年的汾酒……”
许大茂先是从背后拿出来一瓶酒，直接递给了王正平。
“好家伙，还真是十五年的汾酒……”
王正平乐呵呵的接过来一看，随后有些惊奇的说道：“今儿是什么日子？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好端端的送我酒干什么？”
无缘无故给自己送酒，还是这么好的好酒？
王正平忽然觉得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关键这还是许大茂给自己的。
王正平怎么觉得手里的这个酒莫名感觉有点烫手呢。
无功不受禄，暂且放到一边，单单就是许大茂的这张脸摆在这儿，王正平就感觉有点寒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