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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啊，把我说的跟个什么似的！！”周娟没好气的一锤王正平。
这时候还是讲究个名正言顺的，周教有关系归有关系，但也不能太明目张胆的摆架子。
是，周娟有近半个月都没来红星轧钢厂里露过面了。
但人家也不是直接明智说自己个儿不来了，人家是有名目的，请假的手续，假条什么都不缺，你要查的话，一样一样都能给你准备个齐齐全全的。
谁也说不了她的不好。
周娟也不知道是真的相信自己的做法合理合规，还是真的不在意这些。
反正心里是坦坦荡荡的。
只是像这样“合理”的，手段齐全的请假手续，红星轧钢厂里九成九的人是做不到的。
杨厂长和李副厂长那些个领导就不说了，他们本身的职位就不允许他们这么长时间不回单位，下到工人上到车间的科长主任，就没有能请这么长时间假的。
周娟的做法是不适合这个时代，包括后世的绝大多数人的。
稍微打闹了一阵，两人因为长时间不见而产生的那种陌生的感觉也消散于空。
不知不觉，两人就远离了科室门口。
王正平都不用问，看周娟的这样子就知道是找自己有事儿的，肯定不能让人听见的那种。
“娟姐，你找我是有啥事儿来着？”又到了一个转角，王正平忽然一回头。
王正平一下子停下来，周娟差点没反应过来，一头撞在王正平身上。
不过好在周军反应慢，不过王正平是比较快的，回头的一瞬间，就向后一撤步，才没让周娟一头撞进他的怀里。
周娟回过神来，眯着眼睛看着王正平，眼神很是奇怪，有些迷茫，又有些生气。
没等周娟说话呢，王正平首先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不起啊，没反应过来，我不是故意的……”
这话一出，周娟就是心里有埋怨，也不好说出来了，轻描淡写的摇摇头：“没事没事，反正也没撞着。”
“说起来你这一大早的找我有什么事儿吗？”王正平继续问道。
“你这段时间没觉得少了什么人？没觉得怎么不对劲吗？”周娟意味深长的看着王正平，突然话锋一转，开始卖起乖子来了。
“嗯？”王正平愣了一下，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周娟在说什么。
“你再仔细想想。”周娟看王正平一脸疑惑的样子，继续说道。
王正平想了想，还是一脸疑惑的摇摇头：“这你让我上哪儿想去？一点提示都没有……总不能让我凭空去乱猜吧？”
“你啊！！”周娟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也不逗王正平了，直截了当的说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周晓白当兵去了！”
“周晓白当兵去了？！！”
王正平面色一惊，直直的看着周娟的眼睛，好像在分辨她是不是在跟他开玩笑。
他这次是真的震惊了，不是装的，真的十分意外。
早在跟周晓白刚刚认识的时候，王正平就听过她要去参军的消息。
不过后来跟王正平认识了之后，也不知道怎么的，这件事儿就暂时搁置了下来，至少王正平问她的时候，周晓白是含糊其辞的，也不说具体是因为什么原因。
可现在，周晓白不声不响的直接又去当兵去了……
王正平是十分不理解的，不明白周晓白为什么突然就又想去了……
而且，王正平是连个信儿都没有听到的……
虽然说他这一段时间他都是忙活着结婚的事儿，连单位里的事都没有怎么注意……
但是参军这么大的事儿，周晓白好歹也得告个别吧。
王正平心头飘过一各个的念头，实在有点百思不得其解。
“那我还能骗你？！”周娟脸色一正，十分认真的看着王正平，有些疑惑的说道：“你们俩不是挺熟的吗？怎么这事儿你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一点也没听说。”王正平苦笑一下，心事重重的。
“啧啧啧……当初我还以为你们俩能成呢……”周娟啧了两声，看王正平依旧不动声色，才继续说道：“这事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还是前几天听我叔叔说才知道的，你别问我啥原因，我也不知道，我跟她关系也没多好，说不定还没你俩关系好呢……”
“不过她肯定是有原因吧，你肯定是做了什么，让她不想告诉你……”周娟似笑非笑地看着王正平，有些意有所指的问道：“你们俩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能跟我说说吗？”
“这个我是真的不知道。”王正平干脆利落的摇摇头。
王正平大概也猜到了周晓白是个什么想法，无非是王正平不声不响的结婚这件事儿，这事带给她的打击太大了。
王正平是感觉到周晓白对他有点意思，不过没那么浓烈就是了。
也算是为了追求自己的爱情吧，周晓白是不介意拖延一下自己去军队的时间的。
现在王正平都结婚了，以周晓白的家庭背景，肯定不会死缠烂打的，所以干脆就眼不见心不烦，躲进部队里面去了。
不过这事儿肯定是不能跟周娟说的，一个原因是这件事儿从周晓白入伍之后，基本就画上了一个暂停，另一个是周娟的嘴巴不是太紧，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把这秘密泄露出去。
泄露出去也没什么，至少对王正平的影响倒是不大，可是周晓白就不一样了，尤其是让他家人听到的话，就真的不好弄了。
“真的假的？！”周娟一点也不信王正平。
王正平直视着周娟的双眼，无比真诚的说道：“真的，我骗你干什么？”
周娟点点头又摇摇头，话里有话的说道：“我是想信你，但又觉得你在骗我……算了，这事儿跟我也没什么关系，我过来找你就是告诉你一声，然后给你带个话的……”
“这……”王正平沉默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就是女人的直觉吗？
连这个也能分辨出来他有隐瞒的地方？！
王正平这边也没在这事儿上多纠结，只是有些疑惑的问道：“带话？？谁给我带话？”
“我叔叔呗，还能有谁。”周娟理所当然的说道。
“嗯？？周启云？”
周娟说完之后，王正平不由的一愣，周启云找自己有什么事儿啊？王正平有些摸不清头脑了。
“你叔叔找我有什么事儿？”王正平疑惑的问道。
“那谁知道呢，我问人家，人家也不跟我说……”周娟一说起这个，就怨念满满的看着王正平，好像王正平跟她叔叔有什么奸情一样……
“……”王正平被周娟的目光盯得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行了，我也不跟你说了，昨天晚上玩了大半天，睡得挺晚的，回去补觉去了……你到时候记着去，三天以后还是全聚德，我叔跟老杨说好了……”周娟长长的打了个哈欠之后，跟王正平说了一句，然后摆摆手转过身就走了，也不等王正平的回应。
“周启云，找我有什么事儿……”王正平心头有些疑惑思索着。
该不会是因为周晓白的事儿吧？！
这四九城也太小了，怎么谁跟谁都认识啊？！
这算什么？
老子给小的出气来了？
王正平就突出一个没章法，想到哪儿算哪儿，根本没有一点儿合理性。
……
说起来王正平上这个班也挺忙的。
刚回办公室坐下来，还没喝两口茶呢，就被李副厂长喊到了办公室，而且听写主任的意思是这一上午功夫，李副厂长都喊了他两回了……
“正平，来，坐下喝茶。”李副厂长笑眯眯的，没有其他人在场的时候，李副厂长，这些领导说话的语调都不一样，起码不会那么装模作样。
不知道是王正平接触的时候，还是说领导都是这样，反正人前的时候要多正经有多正经，完全是不苟言笑的，明明熟的不得了，甚至有些还是亲戚关系，可开会讨论的时候就是跟陌生人一样，完全没有交流。
要是一直这样也就罢了，可私底下亲的跟什么一样……
“嗯嗯。”王正平也是一点不见外，坐下来就喝。
两人关系现在真的亲近的很，现在李副厂长柜子里还放着王正平送的酒，他现在喝的茶叶，杯子里泡的茶水都是王正平送的……
没办法，这些农副产品王正平太多太多了，又不是怕影响不好，他可以一天三顿的送……
红星轧钢厂副科以上的领导有多少才能送多少……
可惜，没有他发挥的余地。
隔三差五的送给李副厂长，让他别忘了自己就已经是极致了。
王正平要是送给杨厂长的话，杨厂长不骂他一顿，把他赶出来就不错了……
送东西这件事也是讲究关系亲疏的，就像王正平跟杨厂长是算不上熟的，直接上去就送东西，那也太唐突人家了。
人家会以为你有事儿求他呢，哪怕你不当时说出来，人家也会以为你想要靠这事儿拿捏他，以后肯定会提要求。
所以没有正当理由，关系没有亲近到一定地步，哪怕就是送礼都不太好送。
“正平，这次找你是大好事儿。”李副厂长眉开眼笑的，一脸给自己请功的样子。
“哦，厂长，是什么事儿？”王正平看着李副厂长，也是很给面子的捧了一句，很期待的看着他，给足了他精神反馈。
果不其然，王正平的这一副样子简直让李副厂长舒坦的不行，拿起水杯喝了一杯，才淡淡的说道：“是这么一回事儿，之前我不是跟你说了要给你往上提一提吗，机会来了，现在有两个岗位适合你。”
听到升职，王正平也是笑了一下，这件事儿李副厂长都不知道给他花了多少回饼了，之前王正平单单听着都有点激动，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可现在可能是听的多了的缘故，可能有了抗体，事情都快落实了，王正平居然还很平淡，甚至还有点想笑……
“一个还是咱们采购科，直接给你升成科长，这边的业务流程你也熟悉，上手也快……”李副厂长看着王正平，继续说出第二个：“还有一个也是我管的，是人事科，这个你没接触过，可能有点问题，不过你好歹也是大学生了，十天半个月也能熟悉了……”
“采购一科？李主任要退了？”王正平听到第一个的时候就一愣。
李主任就是采购科的科长，照关系来说，李主任跟李副厂长的是铁杆，就是亲戚。
不论哪个地方的人都是一样，当了官之后，老想着把自家的那些亲戚塞进来，大的小的都一样。
四九城虽然好一点，没有那么夸张，但也绝对不少，哪一个单位，哪一个科室都有这种情况……
王正平心中有些疑惑，难道是李主任做了什么事儿惹李副厂长生气了？
不然没道理把他撸下来……
王正平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他们俩人关系再近，也不可能比得上亲戚啊。
“那倒没有，这也是我想跟你说的。”李副厂长看着王正平：“采购科的话是你级别先上去，实际待遇也能跟上，但是挂职还是挂的副科长，要等老李退下去你才能上……”
“不过虽然是副科长的级便，但是跟科长没什么区别。”李副厂长认真的说道。
王正平暗暗点点头，这话王正平是信的。
本来他跟李主任的关系就很好，平时也没少帮李主任的忙，李主任不至于因为这个就把王正平记恨上。
二也是李主任想的是更上面，采购科这一亩三分地，他是越来越看不上了，毕竟他当的时间也不短了。
资历功劳混的都差不多了，就差上面空出岗位来了。
再者也是不看僧面看佛面，李副厂长亲自任命下来的，李主任还能说什么？
怎么说，李主任也是李副厂长带进来的。
“人事科就好说了，老陈去街道办了，你去了就是正儿八经的科长。”李副厂长看着王正平，继续问道：“你看你是想去哪儿？”
正常来说这件事儿都是看上面安排的，哪有你选择的余地……
不过谁让王正平特殊呢，就是李副厂长也想听听他自己的意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