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到王正平的话，屋子里顿时充满了欢乐的气息。
“来了，来了！！猪肉啊！我今年过年都没吃上一口！！”
“你小子这次运气好，让你拿了个第1名！！十斤猪肉啊！真多！！”
有人羡慕嫉妒恨的看着前面出声的那人，不忿的说道。
“是啊！！我是真的不服！！”
“真该死啊！！”
“……”
众人都熙熙攘攘的吵了起来，对于男人这一次的收获，大部分人都是羡慕嫉妒恨的。
毕竟谁也不知道，这样的机会以后还有没有，或许，一辈子都碰不上一次的，可能就差那么几块钱的东西，就错过了第1名……
可惜了，而且可惜的同时，还有些后悔，早知道，就算自己去鸽子市买，也要把东西凑上去！来争一争这个第一名！
不过，谁也没说请客的事情，毕竟也就10斤肉，要是让这屋子里的这些人吃起来，多少也不够造的！！
这么珍贵的东西，同事之间请客，现在还没有人那么大气呢，也就没人说出这样讨人厌的话了。
“嘿嘿……大家也别气馁，或许，正平以后还会搞这样的活动呢？大家也可以再去争取嘛！！”那人也是嘿嘿一笑，安慰的说道，不过看他的脸色，怎么看都只能看出一股子得意洋洋的味道。
不过虽然心里高兴，但还是控制着自己，不要露出笑脸来，这样也太没有礼貌，太打击人了。
这些个禽兽万一火大了，下起狠手来，他肯定不住！
所以，虽然没有受过专业训练，但是还是艰难的忍住了，只是嘴角时而不自觉的向上扬起，又强忍着压下去，搞得一张脸抽搐了一样。
怎么说呢，这种滋味，很痛苦。
实在忍不住的时候，他把手揣进裤兜里，狠狠的掐了下大腿，或是用牙齿咬两下舌尖。
“……”
其他四个人虽然也想，但是都不约而同的选择性的忽视了这些话，谁家有钱也不是这么造的，这一次就发二十斤肉，要是再搞几次，他活不活了？！
“对了，你们说，王正平为什么这么做啊？！但是对他有什么好处啊？平白无故的就扔出去二十斤肉，我们买回来的东西，也落不在他手里呀！”那人开始生硬的转移话题了。
“嗯……这个我倒是知道，我的七大姑的八大姨的小侄子的舅舅的儿子和李副厂长认识，说是李副厂长压下来了，要是这次的收获不达标，王正平这个副科长……啧啧啧……”有人压低了声音，信誓旦旦的说道。
“真的假的啊？！”
有人疑惑。
“屁！！王正平才升上去，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撸下去，要是真的下去了，这不光是打他老李的脸，厂里面的领导，有一个算一个的，都被打脸了，这不是说他们眼光不行吗？！”
也有人嗤之以鼻。
“当然是真的！我听七大姑的小姨子……的儿子说的，真真的！李怀德的话还能有假？！”那人义正词严的，很是自信。
“……我没记错的话，你之前说的是七大姑的八大姨的……儿子吧？！怎么这次就变成什么七大姑的小姨子了！”有人找到了那人话语之中的冲突。
“……你这会儿倒是聪明了，这你都记得住？！”那人大惊。
“切，我看你就是胡说八道的，鬼知道你怎么胡编乱造出来的！！”
“嘿！！……”
“……”
在王正平取肉的短短时间里，这里就跟唱大戏一样，我方唱罢你登场……真是热闹极了。
但是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人与人之间的悲欢并不相通，而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拿到了前三名的自然高兴的很，可第四第五就很难受了。
他们两个自从到了王正平家里，也就跟他打招呼的时候，说了一句话之后。
之后从头到尾就再也没多说过一句话，就是坐在一旁，不停的往肚子里灌着茶水，也不知道是把这茶水当酒喝了，还是想把亏掉的猪肉用茶水找补回来。
“咚咚咚。”
不一会，王正平就迈着矫健的步伐回来了，两只手上满满噔噔的提着几个大袋子。
“王科长，你怎么还一次性都拿过来了，多沉啊，给我们指个地，我们自己去拿就行了。”那个得了第一名的，姓郭的那个人脸上露出了讨好的笑容。
“没多少。”王正平点点头，放下东西，拿起一个杯子就要喝茶。
刚刚拿起来，才反应过来杯子里没有茶了，那人一看，立即抢先一步拿起茶水壶，恭恭敬敬的给王正平倒满了水：“我来，我来。”
“嗯……多谢小郭了，不过以后就不用这么干了，大家都是同志，没有谁伺候谁的道理。”王正平点点头，笑了一下，他一时之间还真想不起来他叫什么名字了，之前相处的时间也不算长久，让别人叫他也一直是小郭，小郭的叫，王正平也只能叫了，总不能现在问人家叫什么名字吧，那也太没有礼貌了。
倒茶水这样的事情，在这屋子里倒是没什么，可要是让别人看到，非得说他有官僚作风不可！要知道，就是杨厂长，李副厂长那个级别的领导，也没有专人给他们倒茶水的说法！
王正平一个小小的副科长，真是何德何能。
照王正平说，这个‘小郭’，能力是不知道有多大，但是绝对是察言观色的小能手，而且脸皮也够厚的，王正平明明比他小上好几岁，叫他‘小郭’，他非但没有露出一丁点不舒服的样子，反而还笑呵呵的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王正平对于这样的人也是颇为佩服的，换做是他肯定没办法做到这种地步的。
看来这红星轧钢厂，这采购科里面，有能力的人还真不少，怪不得能拿第一呢。
要知道，这个世界上，面子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但凡能用面子换到好处，就会有数之不尽的人把脸面丢到你面前，任由你去践踏！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样的道理，但是能做到的却没有几个。
由此看来，这个小郭，未来只要不得罪人，那么走上去，几乎是必然的了。
对于这样疑似‘小人’的做法，王正平是没有什么异样的，看那几个，却是不约而同的露出了鄙夷的眼神，显然是很看不起这样的做法的。
对于他们的做法，王正平却是暗暗的摇摇头，心里冷笑：“这些人，还不如这个‘小郭’呢，至少人家还能有点行动，可剩下的这几个一丁点感恩之心都没有！明明是我出钱出力的，给你们发奖励，可到了我家，你们一点感谢的话都没有，甚至连个好脸色都没有！！真是就怕人比人啊。”
想到这里，王正平都懒得跟他们废话了，直接指了指桌子上的东西，说道：“东西都在那儿了，除了猪肉之外，我还加了一点小干货，分量应该都是很清楚的，那么自己过去拿吧，时间也不早了，拿了就早点回家吧。”
“这怎么好意思呢……”那个小郭依旧一马当先的感谢道：“不过，既然是领导给我们的，我们就收下了，多谢领导的栽培，我们以后一定尽心尽力的干活！！绝对不负领导的期望！”
“嗯嗯。”
“俺也一样！”
“……”
几人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脸来了，都不约而同的点头感谢着。
这些人，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有了实实在在的好处之后，变脸变得比谁都快。
王正平看了都是微微一笑，随即点点头，说道：“你们记着好好干，就算没辜负我举办这一次活动，没白出这一些力了！”
“我们一定牢记在心。”
“对！”
“王科长，你就放心吧，以后看我们表现就完了！！”
……
“行了，这也都到下班的点了，拿了东西就早点回去吧，我的家里也没什么招待你们的。”王正平笑笑。
“哪用领导招待啊，领导今天给了我们这么些东西，该是我们好好谢谢领导才是！”小郭笑着说道。
另外的几个人，却是在王正平放了话之后，就急急忙忙的过去东西都拿到手了，这些东西还是放在自己手里，比较有安全感。
……
之后几人又好好的谢了一番王正平之后，才缓缓离开，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王正平不由的感慨，这当领导的感觉就是好。
明明才是一个副科长，就被人这么巴结，别人这么恭维，明明年纪更大，可就是叫他小郭，他也不会有丝毫不忿。
甚至他们离开的时候，都小心的帮王正平把门关上，门帘都掖了下去……
简直可以说是体贴至极了。
……
三天后，清晨，料峭的寒风在外面呼呼的刮着，来自西西伯利亚的冷风玻璃窗吹的呜呜作响。
这个年代的工艺实在差劲可以，即便王正平加固了这么多次了，玻璃窗依旧有些漏风。
得，这么哐哐的响着，这个觉肯定是没法睡了。
王正平起来，直接往炉子里扔了两块烧的火红的煤球，然后加了几根木材。
不一会儿，屋子里就暖起来了，相比起暖气，这小火炉也不是没有一点好处的，至少见效快，而且在火炉周围，温度肯定要比在暖气周围要高得多得多。
王正平想起之前上学的时候了，教室里那时候肯定是没有暖气的，都是大家轮流负责去烧火，甚至烧火用的木柴和煤炭，都需要自己来提供，学校是不供应的。
家里富裕一些的学生，自然用的是木柴加煤炭，烧起来稳定，也不需要多照看，可贫困一些的，就只能背着一大捆的木材去上学了。
不过，也就是那些女生不喜欢这种事情，小男生们，还是普遍喜欢生火这一活计的，除了背木柴，背炭的时候有点累之外，一点也没觉得生火，照看炉子是一项工作。
王正平也没觉得麻烦，小时候还觉得很有意思，每次轮到自己的时候，都很高兴。
甚至轮到杨思涵的时候，都是王正平自告奋勇的揽下来，不光自己高兴了，还在杨思涵面前卖个好，堪称是一举两得，是双赢的典范了。
……
稍微在火炉旁边回味了一番之后，吃了点东西，王正平也是压实火炉，准备上班去了。
刚刚迈出门，忽然听见毫无预兆的‘砰’的一声从后院传过来。
紧跟着是玻璃破碎的声音，然后是一个女人的尖叫声。
“这是玻璃被吹坏了？”王正平心中暗道。
随即，王正平也是好奇的穿过中门，月亮门，来到了后院，正是许大茂家。
他家原来应该是玻璃的位置，现在齐刷刷的都空了，透过两个没有玻璃的边框，朝屋子里看去，满地的碎末，溅了一地。
好家伙，这是一块都没给留啊。
这些院子里的邻居也是一个的走出来，好奇的看着许大茂家，发现是他们家玻璃没了，顿时有些幸灾乐祸了，准备去上班的，也是停下脚步看热闹。
许大茂的人缘实在说不上好。
“乌洛洛洛……冻死我了！！！”许大茂披着睡衣，哆哆嗦嗦的走了出来，正准备出门呢，前脚刚踏出来，感觉到外面的寒风，顿时还是觉得家里暖和，又缩了回去，看的众人又是一阵的笑声爆发。
“大茂，这还能修好吗？”里面又传来一声奶声奶气的声音。
紧跟着，娄晓娥也出来了。
她身上倒不是穿着睡衣了，上半身一件棕色的格子上衣，下身是蓝色的单色裤子，看起来和周围的人还是有些格格不入的，在这个时代，还是颇为新潮的。
自从娄晓娥来之后，她也就一举超过了何雨水，于莉之流，成为院子里仅次于秦淮茹的女人了。
“要修好怕是难了。”许大茂看着一地的碎片，摇摇头，有些欲哭无泪。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啊！！怎么其他人都没事儿，这风就照着我家窗户来吹的是吧！！”许大茂有些不太理解。
这时候，何雨柱从家里钻出来了，“你好好反省反省自己吧，别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惹得老天爷惩罚你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