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则回到家的时候,家里一片明亮,李质却是坐在沙发上阴郁着脸色。
李牧则一看就知道现在的李质心情算不上是好,甚至可以说是相当糟糕。
他环视了一圈,并没有看到陶作成的身影,于是问着:“陶叔叔回去了?”
“嗯。”李质闷声回答着,“他在临平市还有工作,所以就先回去了。”
看着李质依旧是不对劲的神色,李牧则终于是开口问着:“怎么了?”
李牧则觉得李质应该是不会为了自己回来的晚了这件事情感觉到如此的郁闷,毕竟他又不是不务正业去了。
“没事。”
李质依旧是闷闷的回答着,说罢就是转身进了卧室,看得李牧则一头的雾水。
“什么情况?”
“旧友相聚之后的怅然若失?”
李牧则摸不清楚,头脑的胀痛更是让他没有能力多想,在躺上床铺的那一刻,李牧则就是不由自主的陷了进去,脑袋更像是被棉花包围了一般的温暖迷蒙。
待到李牧则再次拥有意识之后,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的六点半了。
这是他早上定好的闹铃,用来提醒他应该去上周一的课程了。
他又不是恶堕,不会轻易逃课。
可以说,恶堕如果不是为了去找余绪,压根不会去校园里待着。
李牧则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随后就是朝着李质的房间喊着:“我去上学了!”
他现在的脑子清晰了一点,觉得可能是昨天自己独自前往天书研究所没有告诉李质才引发的问题,所以他觉得自己现在还是说一声比较好。
没有听到李质的回复,李牧则就是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李质的房门,房间内干净整洁、空无一人,李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是已经离开了。
“这么早就是上班去了?”
李牧则没再留意,走到了公交车站,坐上公交车前往了明海市第三中学。
有位婶婶看着李牧则穿着明海市三中的校服,也是凑上了前,主动询问着:“你们学校最近是有什么喜事啊?张灯结彩,跟过年似的。”
她到明海市三中前面几站就是停下了,所以还不知道那所学校到底发生了什么喜事,就算是问其他的学生,也大多是缄口不言。
但毕竟坐公交车没有什么事情,问一嘴打发时间也是不错。
“啊?”
李牧则被突如其来的问话问得一脸问号。
“什么过年?”李牧则摇摇头,“不知道,我请假了。”
“请假?”
那位婶婶顿时用着审视的眼光盯着李牧则,用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劝诫着:“年轻人还是要好好学习啊,不能用请假来逃课啊!”
“那条幅都是挂了多久了,你一点都不知道,是请了多长时间的假啊。”
瞧着李牧则,大婶那是恨铁不成钢啊。
“还有横幅?!”
李牧则都是震惊了。
明海市三中是什么样子他还能不知道?很勤俭节约的!
这么想着,李牧则也是有些期待的朝着车窗外面望去,似乎是想要看一看到底是什么活动这么热闹。
很快,李牧则就是看到了那张条幅。
很快,李牧则就是站到了校门口、站到了那条幅下方。
那位大婶说得不错,明海市三中看起来的确像是过年了,不仅到处都是红丝绸、红丝带,校门口还在用两个大喇叭循环播放着《好运来》。
“好运来祝你好运来,好运带来了喜和爱,好运来我们好运来,迎着好运兴旺发达通四海……”
歌声嘹亮,震碎了明海市第三中学学生的脊梁。
此刻几乎所有的上学学生都是低着头快速的从那巨大的横幅下掠过,像是逃命一般。
李牧则是个例外,他不仅低着头,甚至还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他害怕被人认出来!
因为那张横幅上赫然写着——
“恭喜明海市第三中学学生李牧则在今年的七市联考之中获得第一名!”
李牧则这也算是久违的品尝到了“社会性死亡”的滋味。
这一刻的李牧则无比的庆幸,他之前没有告诉其他人自己被特招了的事情,否则那张横幅或许是真的会变成两行。
李牧则逃似的回到了自己的教室,一进门就是被各种眼光锁定了,只是他们虽然是好奇的注视着李牧则,却是一个个紧闭着嘴巴,什么话也不说。
似乎是畏惧,毕竟李牧则凶名在外。
李牧则觉得有些别扭,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状态放空。
“我来上学,他们是不是觉得很别扭啊?”李牧则询问着。
在他来之前分明很热闹,来之后却是陡然寂静了下来,突然之间的转变让李牧则觉得是不是自己惹人厌烦了。
刚开始精神分裂的时候,他似乎都是没有遭受过这样的待遇。
“别扭什么?这是畏惧!”
恶堕哈哈大笑,脚都是抖了起来。
“这是强者的待遇!”
“哈哈哈哈哈!”
“不愿管他们。”理性的声音依旧沉静,“别人的态度与你无关,该做什么做什么。”
“吾日三省吾身——”
理性指了指自己:
“修炼了吗?”
他又是看向了恶堕:“武技修炼了吗?”
最后他朝着正义说着:“精神力锻炼了吗?”
“都不要太松懈!”
“我昨天已经是根据实际情况做出了修炼计划。”理性开口说着,“首先,每日修行必不可少,哪怕是遇到极端情况也必须保证四个小时的修炼时间。”
“其次,最近我们必须全力修习天地合剑,这并不适合恶堕,所以主要是我和正义的任务。”
“而恶堕要做的,是要搜寻适合自己的武器,并且练习。”
“耿赫曦所给的邀请函是在五月末进行初步探索,所以在这段时间里我们必须要掌握天地合剑的第一个杀招,并且尽力地提升身体素质。”
“……”
理性滔滔不绝的阐述着自己的修炼计划,恶堕不断地随之哀嚎着。
李牧则放空着脑袋,忽然不觉得有什么别扭了,他坐在椅子上怡然自得,放松的微微晃悠起了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