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源车上，李牧则惊讶的看着已经请完了假期、驾驶着车辆行驶在去往明海市道路上的工作人员。

不，准确的来说，他是临平市天幕小队的队员陶作成。

“你是我爸爸的队友？”

陶作成闻声忽然就是爆发出了笑声，甚至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趋势，看得李牧则一阵莫名。

好半响之后，他才是捂着嘴巴控制住了自己。

“不好意思，我得了一种你叫李质爸爸就想笑的病……”

李质的年纪并不大，只有三十多岁，和他是同龄人，因此一听到李牧则乖乖的叫李质爸爸，他就是觉得十分的滑稽。

“是，我们当时都在中央大陆的一所学校学习，虽然不是四大学院，但也是处于中流，只可惜我们的水平都——”

“比较低下。”

“就算是我们夜以继日的修炼，毕业的时候也依旧是停留在了一流行者的境界。”

“不过，说不定那些天才也是在废寝忘食呢。”

陶作成犀利的评价了一下他和李质的学习经历。

“不过幸运的是，我们一毕业就就任了天幕小队的队员，那个时候我们还是在一个队伍里。”

“过了几年，祸乱爆发，我们前往救援，之后也就是调任留在了这里。”

他的语气似乎是十分地怀念。

那个时候的李质原本是被分到了临平市的，但是他更想在李云宿和李牧则的家乡照顾他们，到最后也是主动留在了明海市。

那同样也是第一次，李质做了第一个属于他父亲身份的决定。

“我也是很久没有见到李质了。”

不在一个城市，各自忙于自己的生计，想要见面叙旧还是很困难的。

因此他也是想趁这个机会，去看一看曾经的好友。

车辆行驶在道路上，大约只用了五个多小时的时间，李牧则就是抵达了自己家小区的楼下。

因为李牧则已经是提前通知过了，所以李质一早就是等候在了指定位置，喜气洋洋的看着李牧则从车上下来。

“走，爸爸给你做了大餐！”

李质的话语一落下，李牧则就是猜到了李质一定是点了一顿超级昂贵的外卖。

不过即便是早就有所预料，李牧则也依旧是笑意满盈的点头说着：“那太好了，我吃了好久的压缩饼干了。”

这句话倒不是假话，在正阳世界期间李牧则就是一直在吃压缩饼干充饥，即使是后来从正阳世界出来了，李牧则吃的大多也是没有什么味道的营养餐。

随后他又是看向了陶作成，眼中似乎有着怀念。

“好久不见！”

李质上前给了陶作成一个大大的拥抱。

他摩挲着陶作成的肩膀，似乎在感慨着，也是在轻微颤抖着。

“尝尝我的手艺！”李质大言不惭的说着，“我现在的手艺可是明海市一绝！”

“可不是，普罗点评明海市必吃榜第一到第十都可以在一张桌子上吃到。”恶堕辣评。

事实上，如果是第一次吃李质“做”的饭，并且没有点过明海市的外卖，是很难发现李质做饭的端倪的。

陶作成不断地将菜夹到碗里，一时间也是不敢置信地看着李质。

“你当初可是连泡面都煮不熟，现在居然能做四菜一汤了？”陶作成表达震撼，“我还以为牧则跟了你要天天吃泡面了呢。”

“那怎能啊。”微醺的李质摆了摆手，“怎么也得让我儿子吃的营养均衡啊。”

“你现在真是一个合格的爸爸！”陶作成认真的夸赞着。

正在一旁默默吃饭的李牧则低声说着：“刨去一切，他也是个合格的爸爸……”

李质似乎是没有听见，让李牧则吃完饭就是回到了卧室休息，而他准备再和陶作成去外面聊一聊。

而离开了楼栋的李质和陶作成却是并没有前往哪个夜市或者是烧烤摊，而是不约而同的停留在了小区的公园里。

李质此刻也是并没有了方才的热络与开怀，而是阴沉着一张脸，僵硬的仿佛钢铁。

他坐在秋千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晃悠着。

“作成，我了解你，你突然来找我恐怕不仅仅是为了叙旧吧。”

陶作成站到他面前，点了点头。

“这次的七市联考我们也作为合作者参与了，所以也了解到了一些情况。”

他打量着李质的神色，小心翼翼的说着：

“牧则在临近人格转化的时间节点因为受到了刺激，转化突然是提前了，所有我怀疑他的病情是不是加重了。”

身体数据是需要保密的，李牧则也是并没将这件事情告诉李质，但是陶作成却是觉得这件事情不能单单将李质蒙在鼓里。

就算是痛苦，李质也一向是喜欢做那个可以在清醒之中痛苦的那个人。

话音落下，李质僵硬的脸色崩溃着，最后甚至是有些颓丧的哭了起来。

“小则，也要消失了吗？”

他不可置信的问着。

他曾经以为李牧则可能是例外，毕竟是最后一个幸存者，能活到今天，或许可以安稳正常的度过这一生。

但是现在的种种迹象却是在告诉着他，李牧则没有什么特殊的，只是时间推移到了他这里，有些晚了。

而问题，就要爆发了。

“你知道吗？”

“云宿之前也说过我是一个好爸爸，可我看到她死去的时候，却是什么也做不到！”

“她死的不明不白的，我找不到人报复，也找不到原因，我只能是看着她下葬，看着她被天书研究所的人带走，可现在呢？”

“牧则也要一起不明不白的死去吗？”

他哭得哽咽。

陶作成如今也不知道将这件事情告诉李质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了，看着李质的模样，似乎并不是情感缺失的样子，更像是把李牧则当作成了自己的最后一棵救命稻草。

“去中央大陆吧。”

陶作成说着。

“虚空学院已经和他签订了合同，或许到了那里才有出路。”

他试图给着李质希望：“当初那场祸乱为什么只发生在东方大陆，肯定是有着其他更深层次的原因，或许离开了东方大陆之后，他的情况就是可以好转了。”

他的话音落下，李质也是在急速地思考着。

即使脑浆都迷蒙成了浆糊，却也是在不断地思虑着。

他现在其实是对于眼下的情况毫无头绪的，因此无论是怎样的方法他都愿意去尝试。

很快。

他像是抓住了自己的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