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心中已经有了弄死陆行的计划,为了避免意外发生,他不介意多做一点。
而且,他发现阮遂对陆行的态度和对别人的态度不一样,他知道阮遂想要招揽陆行成为他外公派系的人。
除了红莲的原因,还有就是不能让宣系一派添这么一位天赋、能力、等级俱佳的大将。
所以,陆行必须死。
不过,这次瑞立失算了。
新生们正处在少年人讲义气的时候,听到瑞立这话齐刷刷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对现在的他们来说军衔遥不可及的长官。
怀宇最听不得别人说陆行坏话,张嘴就要和瑞立呛声,被陆行眼疾手快地捂住。
怀宇:“唔唔唔......”想要掰开陆行捂在自己的嘴上的手。但下一秒他停止了挣扎,因为陆行冷冽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
“瑞立中校,您是长官,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
“哦?”瑞立冷笑一声,“你的意思是我说错了?你才是要为你自己说的话负责,诽谤长官可是重罪,我完全可以因为你这句话踢你出帝都军事学院。”
此话一出,新生们全都怕了,乱哄哄地为陆行求情,希望瑞立不要跟陆行计较。还说陆行受伤还没好完全,大脑还迷糊,说的话不能当真。
瑞立不为所动,阴着一张脸死盯着陆行。
飞行器最后一排的座位上,一个高大的作战者小声询问:“阮上校,要不要我?”
他指了指前方发生冲突的两个人。
阮遂摇了摇头,温润的笑意挂在嘴边:“费山,这是他早晚要面对的。古话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让他先感受一下,如果应付不了,我会出面。”
费山虽然不太懂阮遂是什么意思,但阮遂的决定从来没有错过。他安心地坐了下来,目光灼灼盯着前面,想要看陆行怎么解决这次危机。
瑞立也是,他本来只是想要内涵陆行一下,顺便在新生们心中埋下嫉妒和嫌隙的种子,没想到还会有意外收获。
“怎么,没办法回答我了?”瑞立露出一副‘不是我不给你机会’的表情,就要以诽谤长官的名义将陆行先行羁押起来。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就听到陆行冷冽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并没有诽谤瑞立中校,反倒是瑞立中校您的话语中透露出了对于其他长官或者战友的不满,或是......诽谤。”
“您应该还没忘了您刚刚说‘别人不守规矩还会被人护着’,我想知道这个‘人’您是泛指还是特指。”
瑞立脸上的表情僵了,他没想到陆行竟然抓住了他言语上的漏洞,反过来教训他,这心理素质可是够好的。
不过,瑞立也没指望能在鬼王藤和鬣狗群夹击之下活下来的人是个废物,闻言反击道:“伶牙俐齿,你说再多,也洗不清你诽谤长官的嫌疑。来人......”
跟随瑞立一同前来的作战者听令就要上前去抓陆行,却被新生们挡住去路。
“等等。”
就在作战者想要扒开新生抓陆行的时候,一个温润含笑的声音传来。
众人齐齐朝那道声音的方向看去,就看见阮遂曲着两条长腿坐在座位上,微笑地看着这场闹剧。
“瑞立中校,你既然说他们是军人,那么军人遇见危险自救应该也不算不守规矩,对吧。”
“对吧”两个字阮遂说的很轻,却让瑞立无法反驳,只能阴沉着脸看着面带微笑的阮遂。
好半晌,冷哼一声:“阮上校还真是护着陆行,怎么我刚刚训斥新生的时候,没见你出言劝阻呢?”
一旁的费山暗自摇了摇头,这瑞立可真是死性不改,不愧是大家族阴谋诡计里出来的,说话就要挖坑。
阮遂听出了瑞立的言外之意,眸中流露出一丝转瞬即逝的嘲讽,笑道:“我不出言劝阻是因为我觉得瑞立中校说的对。他们是军人,就应该有军人的样子。”
“军人应该言语严谨、训练有素,服从命令。他们刚刚吵闹的样子是应该训一训,你说是吧,瑞立中校。”
瑞立被气笑了,阮遂这话是反击他刚刚说陆行有人护着这句话呢。
联邦军内部对阮遂多有赞誉,都说他是个温柔至极的人。但在瑞立眼中,阮遂不但不温柔,反倒是睚眦必报,对谁都冷漠。
看着对自己笑得温柔的阮遂,瑞立想了想自己心中的计划,决
定不再在这时候动阮遂护着的陆行。
他挥了挥手,将前去抓陆行的作战者叫了回来,阴冷的目光在陆行和阮遂之前流转:“希望阮上校能一直这么护着陆行。”
“我会的,不止陆行,学生们都会平安到达帝都的,毕竟可是瑞立中校你亲自来接。”
听出了阮遂言语间淡淡的威胁之意,瑞立深深看了阮遂一眼,回头看向还堵在门口的新生。
“还不进去坐好,是想让我请你们吗?”
新生们闻言,不敢耽搁快速走进机舱内,找位置坐好。
虽然阮遂一直以来都很温和,新生们也很喜欢他,但和长官坐在一起还是会不自在。所以,他们心照不宣地把阮遂身边的位置留给了陆行,而怀宇则坐在了费山身边。
陆行走到阮遂身前,深邃的眼眸中摄人的压迫力化成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低低地叫了声:“阮教官。”
“嗯,坐里面还是外面?”
陆行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阮遂是让他先选座位。
想了想,陆行指了指靠窗的位置:“我能坐里面吗?”
阮遂笑意盈盈地点了点头,微微侧身方便陆行过去。陆行扶住前面怀宇的椅背刚要往里面走,飞行器陡然启动的颠簸让他站立不稳直接扑到了阮遂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