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没想到,他居然在波顿上校的警卫那里得知瑞立中校现在就在波顿上校的办公室里。而瑞立中校之所以出现在波顿上校的办公室,是因为他是来辞行的。
瑞立中校连一晚上的时间都不想等了,准备辞行后,就马上通知新生们登上飞行器,带着他们返回帝都。
怀宇被警卫带到门口的时候波顿上校正在劝瑞立中校,听见里面的动静,怀宇着急想要进去阐述新生们的意见,被旁边伸过来的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挡住。
来人眨着一双琉璃色的眸子,嗓音温和:“放心,先别急。”
怀宇被来人温和的语气抚平了心中的急躁,深吸两口气,才缓缓点头:“阮遂上校。”
阮遂笑着点了点头,修长手指抵在自己唇间:“嘘,听。”
怀宇怔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按照阮遂的话做了起来,微微靠近波顿上校办公室的门,争论的声音从办公室里传出。
“瑞立中校,郑亚准校和新生陆行身体还没有康复。你这么着急带他回去,这次来的小队中又是一个没有太多经验的治愈者,中途出差错,你没办法交代。”
瑞立漠然看了波顿一眼,淡漠开口:“我的任务是保护新生,至于任务失败的郑亚和有奸细嫌疑的陆行只要不死就行。波顿上校不必为他们操心,这毕竟不是您的工作。”
波顿皱眉,他知道瑞立中校背景深厚,向来目中无人。但没想到,他居然无视自己言语中淡淡的忠告,还反过来说自己多管闲事。
“瑞立中校,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波顿鹰眸中露出淡淡的不悦,言语微冷:“我虽然不是这次任务的负责人,但人是我救的,第一现场是我去的,我比你更知道当时是什么样的危险情况。”
“也知道郑亚准校和新生陆行的行为起了怎样关键的作用。你有你的做事方式,我不多做评价,但你不看我提供的现场情报总结和郑亚准校的任务报告,就想不顾两人伤势带走两人,你这是在对自己的战友下手,你——”
“波顿上校,请注意你的用词!”瑞立站起打断波顿接下来的话。
“瑞立中校,请注意你的用词。”波顿言辞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压迫,“虽然我们不属于同一个基地,但我们同属联邦军部。我的军衔比你高一个级别,是你的长官,是六号基地的负责人,我是不会允许你在我的基地对自己的战友下手,因为——”
波顿顿了一下,冷笑道:“因为你自己那可笑的理由。”
“你——”
“我什么?”波顿看着面前表情阴冷下来的瑞立,不屑道,“你是想说我无权干涉你的任务?还是说,你真的不怕调查过后郑亚准校和陆行都没有问题,而因为你耽误了他们两个的伤情,产生不可逆的后果?”
瑞立被波顿说的哑口无言,表情难看地握紧了拳头。他之前也想过这种可能,但他没想到波顿居然会因为郑亚和一个新生跟他呛声。
其实也不怪瑞立中校疑惑,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要不是陆行和郑亚的努力,他们前去营救新生的作战者就会因为信息有误,被鬼王藤的花苞重创。
陆行和郑亚不只是救新生们的功臣,更是他们的救命恩人,波顿怎么可能让他们在自己的地盘上出事。
瑞立现在陷入两难,如果听波顿的话,那他面子、里子就都没了。不听,如果真出事,以他的背景虽然不会被严厉处罚,但也会给他的家族蒙羞。
就在瑞立思考怎么办的时候,办公室外传来了一阵均匀的敲门声,让办公室里针锋相对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进来。”波顿看了一眼明显松了口气的瑞立,心道:小人。抬头就看见阮遂带着怀宇走了进来。
“阮遂上校?”瑞立看见阮遂很是惊讶,不明白本应该在帝都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偏远的六号基地里。
阮遂看了两人一眼,微微一笑:“瑞立中校,你想要带走郑亚准校和陆行是不是应该先问问我这个主治治愈者?”
瑞立的脸色真的难看了起来,波顿从来没有告诉过他,阮遂是两人的主治治愈者。他可以从波顿手上抢人,但他没有胆子从联邦军第一治愈者手上抢人。
这不是背景的问题,如果他得罪了阮遂,就等于得罪了联邦整个治愈部,得罪了保护神。这结果他承受不了,也不能承受。
瑞立现在知道了为什么波顿敢公然和他呛声,就是仰仗阮遂在背后支持,但阮遂为什么会这么在意郑亚和一个新生?
还是说,他在意的其实是那个新生陆行?
像是看出了瑞立的想法,阮遂迈开长腿走近瑞立。同等身高下阮遂端着一张笑脸,却让此时办公室内包括不了解阮遂的怀宇都打了个冷颤。
“瑞立中校知不知道陆行的等级?”阮遂轻飘飘地吐出一句话,却让瑞立登时冷汗都要下来了。
“陆行是目前联邦、也是帝国内唯一一个精神体等级超过SS级的作战者,你说哪个组织会舍得让这么一个宝贝疙瘩来做奸细?”
正被通知今晚返校的新生,突然又被通知三天后返校。新生们都以为是怀宇找波顿上校帮了他们,一窝蜂地围住怀宇,想让怀宇给他们讲讲。
安娜和怀宇比较熟,被推了出来。安娜也是好奇,温声问:“怀宇,到底怎么回事,你说呗。”
“对,对,快说说,我们好奇死了。”众人起哄。
怀宇没有回答,而是突然推开众人转身跑了出去,不顾身边人的呼喊,一溜烟地跑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