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太子快要走到药房门口的时候,忽然间听到从旁边传来了一阵隐隐约约的低语声。出于好奇,太子李煜稍稍放缓了脚步,并凝神细听起来。
只听得那几个医官仍旧在喋喋不休地抱怨着,言语之间尽是对于谢梦羽的种种不满与质疑。
他们甚至毫不掩饰地指责谢梦羽不懂规矩、不知礼数,根本就不配待在这御医院里面。
太子李煜越听脸色越发阴沉下来,原本舒展的双眉此刻也紧紧地拧在了一起,心中更是不由自主地涌起了一股难以名状的恼怒之情。
他实在想不通为何这些人会对谢梦羽抱有如此之大的偏见?
要知道,谢梦羽自从进入御医院以来一直都是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地工作着,而且其医术也是有目共睹的高超。
更何况男女平等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凭什么仅仅因为性别之差就要遭受这般无端的非议呢?
想到此处,太子李煜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只见他猛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大步流星地朝着那群医官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待到走近之后,他板着脸沉声说道:“诸位,难道你们对本太子有所不满不成?”太子李煜的声音犹如一道惊雷骤然炸响,瞬间将医官们激烈的议论声生生截断。
只见他步履沉稳有力,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众人心头之上,其眼神犀利如剑,其中蕴含着一种让人无法直视、毋庸置疑的威严气势。
医官们闻此惊呼声,心中皆是一颤,急忙转身望去。待看清来人竟是太子李煜时,原本惊愕的面容瞬间变得极为尴尬。一时间,整个场面陷入一片死寂之中,唯有众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太子殿下,小臣……小臣们绝无此意啊!”终于,一位医官鼓足勇气,结结巴巴地开口解释道。然而,面对如此苍白无力的说辞,太子李煜只是微微摆了摆手,似乎并不打算轻易相信这番辩解之词。
他那冰冷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医官,所到之处皆令人生畏。
随后,他再次开口,语气虽然依旧平和,但其中暗含的冷意却是令人不寒而栗:“谢梦羽姑娘的医术高明,其所作所为以及为柳溪村百姓带来的福祉,乃是众人有目共睹之事。她能到此地,乃是经过父皇与本太子深思熟虑之后共同做出的决定。倘若尔等对此心存疑虑或者持有不同意见,那么无疑便是对本太子的大不敬之举!”
此言一出,医官们更是噤若寒蝉,一个个纷纷垂下头颅,再不敢发出半点声响以表示自已的顺从之意。
就在这时,一阵轻柔婉转之声忽然传来,打破了这片压抑的沉寂氛围。
“太子殿下,多谢您的维护之情,但此事无需您亲自出面替小女子撑腰。”不知何时,谢梦羽已然悄然走到了太子李煜身前。她的语调平缓而又坚定,宛如春日里潺潺流淌的小溪水一般,清澈动听且沁人心脾。
谢梦羽目光坚定地说道:“我始终坚信,时间终将会验证所有的事情。”站在一旁的太子李煜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位女子,只见她的眼眸之中闪烁着无比耀眼的自信光芒。
谢梦羽心中十分清楚,她渴望凭借自身所具备的强大实力,以及卓越才能去获取众人的敬重与认可,而非仰仗太子的权势庇佑。
就在这时,太子李煜微微张开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谢梦羽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对着周围的人缓声道:“诸位,请放心,我此番踏入这御医院,绝非是为了挑起任何争端或是纠纷而来。”
眼看着太子在场,一位德高望重、年事已高的医官赶忙迈步上前,先是恭恭敬敬地朝着谢梦羽施了一礼,然后满怀歉意地说道:“谢医官,实在抱歉啊,方才确实是我们有所失态,多有冒犯之处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日后,我们定会满心期待能够从您这里学到精妙绝伦的医术。”
谢梦羽见状,也同样面带微笑地向对方回以一礼,表示并不在意之前发生的小插曲。
随着太子李煜转身离去,其余众人也纷纷四散开来。
转眼间,夜幕已然悄然降临,整个御医院变得格外宁静。
此时此刻,唯有谢梦羽一人依旧留在此处,独自在烛光的映照下有条不紊地整理着一本本厚重的医书以及各式各样的珍贵草药。
其实,谢梦羽心里非常明白,未来等待着她的道路必定充满崎岖坎坷,绝不会一帆风顺。
然而,即便如此,她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心理准备,不管将要面临怎样艰巨的挑战,她都会毫不犹豫地奋勇向前,绝不退缩半步。
而在另一边,太子寝宫之中,金碧辉煌,香烟袅袅。皇帝正悠然地坐在桌旁,手中轻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茗,细细品味着其中的滋味。
就在此时,太子匆匆忙忙地踏入寝宫,一眼便瞧见了正在喝茶的皇帝。他不禁面露惊讶之色,连忙快步上前,恭恭敬敬地向皇帝行起礼来。
皇帝微微抬起眼皮,瞥了一眼太子,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在御医院倒是好大的威仪啊!”声音虽不大,却带着几分威严。
太子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赶忙低头回道:“父皇,您都看到啦?儿臣……儿臣只是一时情急……”
皇帝摆了摆手,打断道:“行了,不必多做解释。”
太子见状,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道:“对了,父皇,不知您今日前往御医院所为何事?可是龙体有恙?”
皇帝放下茶杯,淡淡地回答道:“孤并无大碍,不过是前去询问一下我那不要命的太子,身子究竟如何了。”
听到这话,太子顿时满脸愧色,跪地请罪道:“父皇,儿臣知错了。只是当时情况着实危急万分,儿臣也是迫不得已才会如此行事,请父皇恕罪。”
皇帝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够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容你这般随意损伤!”
太子吓得浑身一颤,连连叩头认错:“儿臣深知自已的过错,以后定当倍加珍惜这副身躯,不敢再有丝毫懈怠。”
皇帝看着跪在地上的太子,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说道:“也罢,念在你此次还算有些功劳,这功过就算相互抵消了。”
太子听后,心中暗喜,嘴里忍不住嘀咕道:“父皇您就是不想赏赐儿臣嘛……”
虽然声音很小,但还是被皇帝给听见了。皇帝眉头一皱,厉声道:“说什么呢?大声点儿!”
太子瞬间噤若寒蝉,再也不敢吭声,只是默默地低着头。
见此情形,皇帝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示意太子起身。
待太子起身后,两人相对而坐,一边喝着茶,一边闲聊了几句。
最后,皇帝站起身来,缓缓离开了太子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