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谢字还没说出来,他就感觉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陈永仁。
趁着街上没人,陈永仁将他带到了刚租下的院子。
看着受了枪伤的张定其,刚好拿他试验下医术技能。
因为陈永仁付钱爽快,所以房东也没含糊,一些必备的生活用品都给陈永仁准备好。
陈永仁随手取出匕首,放在煤油灯下烤了一会,随后便割开张定其肩膀上的伤口,准备为张定其取子弹。
医生技能在手。
取子弹、缝合伤口这种小手术,对陈永仁来说根本不在话下。
前后不过几分钟,他便将张定其的伤口处理完毕。
没多久,张定其便恢复意识。
睁眼见自已处于一个陌生的环境,张定其顿时心生警惕,挣扎着起身,看着眼前坐着的陈永仁,一愣。
他好像是之前救了我的那个人?
见陈永仁面带微笑,张定其抱拳道:“多谢这位兄弟出手相救,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就要横死街头了!”
“客气。”陈永仁笑道。
“不知兄弟是哪路好汉,改日我一定会登门道谢。”张定其再次抱拳。
说话同时,他也上下打量着陈永仁。
‘之前追杀我的有四个人,这家伙抬手就干翻了,这哪里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事?’
‘杀人也这么干脆利索,我父亲我哥都没有那么从容。’
‘这家伙绝对不是普通人。’
张定其也展现出不符合他年龄的成熟。
果然是个从小混到大的码头帮少帮主。
听着张定其内心所想,陈永仁笑道:“算不上好汉,就是看不惯黄道会的所作所为,顺手收拾收拾他们。”
闻言,张定其惊讶道:“你也知道黄道会?”
“日本人扶持出的黄道会谁不知道?”陈永仁道:“最近不少帮派都被他们整的很惨,要么加入合作,要么被灭。”
“因为有日本人帮忙,不少帮派都吃了苦头。”
闻言,张定其愤愤不平道:“没错,这群畜生,原本就是青帮子弟,平时就喜欢欺负百姓。”
“仗着有日本人撑腰,现在又想将手伸进租界。”
“说了这么半天,你是哪个帮?”陈永仁假装不知。
“码头帮少帮主,张定其。”张定其没有隐瞒自已身份。
刚才昏迷这么久都没事,就说明眼前这兄弟可信。
“码头帮?”陈永仁故作好奇问:“他们为什么针对你?”
“说是帮派,其实我们更像是一个抱团的小团体。”张定其解释道。
“内部都是码头干活的工人,当初我父亲和他的工友,不想被洋人欺负,压榨工钱,所以就聚在一起取暖。”
“之所以针对我们,是因为我们在租界有一个码头的控制权,利华码头虽然只能停靠3艘小轮船,但好歹算是一个港口。”
“让帮派内的人糊口没问题。”
“其他港口背后都是白皮控制,黄道会想在租界凿出一个口子,就只能对我们下手。”
“我们只是不想被人欺负,想吃一口饱饭,怎么就这么难?”
“既然不想被欺负,为什么不能壮大自已?”陈永仁问:“最近淞沪地下黑帮乱成一锅粥。”
“黄道会不也是在这时候发展起来的?”
“说的容易,那也得有钱才行。”张定其无奈摇头道:“难道你不知道黄道会有人日本人资助?”
“我可以资助你。”陈永仁道。
“你说什么?”张定其哑然。
陈永仁笑道:“我说我可以资助你们发展,提供资金,让我们的帮派有钱买武器装备。”
“我们的帮派?”张定其表情奇怪:“我可没说要你的钱。”
“你们帮派最近的日子并不好过,对么?”陈永仁道:“否则黄道会的人,也不会当街追杀你。”
闻言,张定其表情尴尬。
陈永仁又道:“黄道会既然敢杀你一次,就敢杀你第二次。”
“张帮主,你也不想看着自已父亲打下的家当,白白落入日本人手里吧。”
“你觉得现在谁能帮你,那些白皮佬?”
“告诉你一句话,背靠大树好乘凉。”
“今天算你运气好,遇到了我。”
“如果你不愿意,我们权当没见过。”
张定其沉默。
陈永仁说的这番话确实很有道理。
白皮肯定不愿意太得罪日本人,黄道会如果再来几次,码头帮根本撑不了几天。
“我为什么要信你,我们才第一次见面,而且我根本不知道你的底细。”张定其深吸一口气问。
“因为你没办法,而我有钱。”陈永仁直接戳张定其的软肋:“不考虑帮派,你也得考虑你手下那群吃饭的人。”
“抱团取暖不假,但抱团取不了暖的时候,你就要仔细考量了。”
“到时候不用黄道会,你们内部就会先乱起来。”
张定其本想说,你有钱了不起?
但转念一想。
似乎还真了不起。
有了钱就能买更多更好的装备,那些帮派就不会来欺负自已了。
黄道会他们有时都会抱着冲锋枪。
那玩意打起来可快了,但一把两百多美元的高价,却令他望而却步。
张定其很清楚,天上不会掉馅饼,接不好可能会砸死自已。
“条件呢?”张定其问:“别告诉我你想做善事,白给我钱。”
“聪明。”陈永仁笑道:“一,帮派改名为华帮,我要的是以后能统一管理租界、乃至整个淞沪地下世界的势力。”
闻言,张定其心里一惊。
眼前这人胃口够大啊。
谁人年少不轻狂,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陈永仁的话却很有蛊惑力。
一统租界,甚至是淞沪的地下世界。
想想都刺激。
陈永仁继续道:“二,帮派内目前只要华人。”
“三,帮派不能欺负普通百姓。”
“四,港口不能运输鸦片。”
“五,每隔一段时间,我要看到你们的成果,地盘扩大,产业扩大。”
“总之,我要看到投资有所回报。”
张定其表情变幻两下,最终点头:“没问题,我同意。”
顿了顿,张定其又问:“那我以后怎么称呼你,怎么找你?”
“你不用知道我的名字。”陈永仁收起笑容道:如果你愿意,可以称呼我一声。”
“教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