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晕倒的消息,她没让石榴将话传给舒京明他们。
自己不过就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这才晕倒。
她不想让父亲再因为自己的事情而感到烦心了。
石榴将煎好的药端进来,喂给舒月喝完后,让舒月躺下休息。
她这一觉睡得,直到入夜后才醒过来。
而晏敏英回了瑶华宫后,就听石榴说,舒月身子还是不大舒服,已经躺下休息了。
说了几句关怀的话后,晏敏英才回了自己的寝殿。
冬香伺候晏敏英更衣时,见晏敏英有几分出神,还有些奇怪。
“公主?您怎么了?”
听到冬香的话,晏敏英回过神来,而后摇摇头。
“我没事,就是突然想到一件事。”
冬香将晏敏英的衣裳放到一旁,有些不解的问了句:“公主想到什么啦?”
“你说,皇兄是不是对四娘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晏敏英今日琢磨了一整日这件事。
她想不通,若是皇兄没有对四娘做什么,那四娘为何会每次见到皇兄都是一脸的痛苦。
尤其是今日的事情,是的的确确让晏敏英感觉到了晏行知对舒月的压迫。
那股与生俱来的,上位者的权势,即便什么都不说,都能让人感觉到。
所以,晏敏英才捕捉到了这股情绪。
“啊?可是殿下与四娘子,应当也没见过几次面吧。”
冬香想了想,回了晏敏英这句。
若非说见过,怕是只有宫中宴席吧。
“不,我感觉,皇兄和四娘,一定早就见过。”
不止见过,晏敏英觉得,甚至两个人还有过一段爱恨纠葛的时候。
只不过,她不知道罢了。
晏敏英抿唇不语,越发有点好奇,他们两个之间,曾经发生的事情了。
只是,晏敏英想到舒月对晏行知害怕的模样,长叹了一口气。
“哪有皇兄这般追人的,别到时候把人家吓跑了。”
她躺到床上,叹息着说出这句,若是可以,她真想帮帮自己的皇兄。
翌日,舒月再醒来时,就见石榴端着一碗粥进来。
“是七公主一大早吩咐小厨房做的,说是喝了对您的身体好。”
见舒月看过来,石榴出声解释了一句。
闻言,舒月的心中划过一股暖流。
刚接过那碗粥,喝了不到两口,外头传来常德的声音。
“他来干什么?”
舒月一脸的不耐,石榴笑着安抚一句,起身走出去。
常德见到石榴走出来,走上前道:“石榴姐姐,这是殿下给四娘子的吃食,知道四娘子一个人在玉泽殿无聊,特意送来的呢。”
他手中拎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食盒,常德打开给石榴看了一眼。
最上层是八宝斋的五方糕,下面那一层,便是小女娘最爱看的话本。
看到这两样东西,石榴伸手接过:“多谢殿下美意,我这就拿给我们家娘子。”
得了石榴这句话,常德笑着离开。
舒月看着石榴拎着那食盒和糕点进来,别过目光:“又是殿下送来的对不对,我之前不是都说过我不要了吗?”
听到这话,石榴低头:“娘子若是不想要,奴婢去处理掉,只是太子殿下送来的东西,您不收,岂不是让他没面子?”
若是因此,害了舒家,那才是得不偿失。
石榴的话字字句句都在理,舒月深吸了一口气,到底是没再多说什么。
她是不喜欢晏行知,也恨不得和他彻底的划清界限。
可如今她在皇宫,那就是在晏行知的地盘上。
惹恼他,的确没好处。
傍晚的时候,晏敏英就从学知馆中回来,还告诉舒月,五日后,便是联考。
要她好生养病,到时候别忘了考试就行。
两人坐在一起用晚饭,晏敏英隔一会儿看看舒月,活像是她身上有什么东西,十分吸引她一样。
“敏敏,我脸上,有东西?”
舒月不解的摸了下自己的脸,晏敏英赶忙摇头:“没有没有。”
“月月,你和我皇兄……”
晏敏英放下手中的筷子看向舒月,她后半句话没有问出来,但是舒月也明白了。
“敏敏你误会了,我和太子殿下,绝无可能。”
无论是前世的强迫,还是今生的躲避,舒月都清楚一件事,她和晏行知,绝无可能。
她不喜欢他的独断专权,更不喜欢他强迫她做的事情。
在舒月的心中,爱是尊重。
可晏行知不懂,或许,他即便有所改变,舒月也不想和他再有什么牵扯。
“皇兄他其实,没有四娘你想的那般……”
“敏敏,殿下如何,我不在乎,我想要的,是一个安稳的人生,我未来的夫婿,可以没权没势,但我希望,他能够尊重我的所有。”
也可以,包容她的所有。
好的坏的,任性的,亦或者是不为人知的一面。
在舒月的心中,她想要的,仅此而已。
舒月的话已经将所有的可能全部堵死,晏敏英也不好再说什么。
她是真想知道,自己皇兄究竟对月月做了什么,让她如此抗拒他。
益州城郊,一群黑衣人将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围在中间。
“哟,冲我来了?”
他嗤笑一声,抽出身后的长剑,双剑锋利,手腕稍稍转动,便逼迫的这群黑衣人不敢靠近。
男子暗骂一声怂货,趁着他们后退的功夫,直接解决了就近的几个黑衣人。
再然后,他脚步移动,长剑将准备偷袭的黑衣人麻利的解决掉。
连一刻钟都不到,这群黑衣人就被解决了个七七八八。
而后,远处赶来几个身穿白衣的人,同这些黑衣人纠缠在一起。
等到彻底解决掉这群黑衣人后,其中一人上前跪在男子面前:“属下来迟,还请帮主恕罪。”
“偃月令是从云海帮所出的流言,还没查到是谁做的吗?”
男人声音压低,染上几分寒意,他转过身看向跪在自己面前的人,抬手摘下面具。
一双深棕色的眸子有几分深邃,在阳光的照耀下,好似天然的宝石一般。
明曜将面具放到怀中,抽出手帕擦拭着长剑。
“是,是大长老做的。”
跪在地上的白衣男子说了句,明曜微微抬眼,双剑被丢到了自己背后的剑鞘之中。
“我长这么大,头一次被人算计。”
他说话时,虽然依旧是平静的声音,却让人无端听出几分杀意。
白衣男子起身,低声说道:“大长老前几日已经逃去了上京,似乎是想利用偃月令的事情,做些什么。”
听到这句,明曜微微挑眉:“他能做什么,无非是还念着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去上京一趟。”
“还有,我不是让你找工匠做了个偃月令吗?”
明曜看着身边的白衣男子问了句,男子连连点头:“工匠说,还有几日就能完工。”
“段辉,拿到偃月令后,你去江湖上逛一圈儿,这么大一顶帽子扣在爷的头上,爷总得坐实了不是?”
听到明曜的吩咐,段辉应下:“属下知道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您让属下打听的事情,也有了线索,您要寻的玉佩主人,在上京出现过。”
明曜面上原本有几分散漫的笑,随着段辉的这句话,一瞬变得有些不一样。
“你是说,上京?”
“是,正好帮主也要去上京。”
段辉露出一笑,他们寻了两年的玉佩主人,终于有了线索,也算是苦尽甘来。
虽然段辉并不明白,那块儿玉佩对自家帮主为何意义非凡,但想必,能让帮主惦念这么久,这背后定然有什么故事。
明曜低头看向自己腰间的玉佩,伸手握住。
他喉结滚动,眸光有几分幽暗。
是你吗?阿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