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说得好,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食蜂操祈想要将红河组织塑造成忍界的希望,甚至通过这个组织引发忍界变革,终结忍者的历史。但事实证明,现在的红河组织距离这个目标太遥远了。这种遥远并不仅仅是实力上的差距,当食蜂操祈进入红河组织之后,她就发现这个组织各方面都有所不足。
首先,食蜂操祈本以为红河组织是河之国不满大国欺凌所组成的反抗组织,所以组织的主要成员应该都是出身贫苦的老百姓才对。因为按照常理,只有一个国家最基层的百姓,才有可能进行长期艰苦的反抗斗争。
但实际上经过调查之后,食蜂操祈发现红河组织如今上千人的成员,大部分都出身不错。可以说在被木叶清洗之前,红河组织的成员都是河之国的中上层。这一点,从红河组织七位首领的身上就能看出来。
从佐藤南一到平冢青子,红河组织的七大首领包括了河之国的官僚,科学家,商人,作家,教师等等,就是没有一个出身工人或者农民这样的底层的。www.panguxs.org 盘古小说网
说到底,河之国并非什么理想国。这个国家过去虽然有着发达的科技,管理上也有独到之处,但本质上还是一个脱胎于忍界旧制度的国家。它有着一定的先进性,但不代表着这个国家就没有腐朽的一面。之所以这个国家的平民过去生活那么凄惨,大国的欺凌是一个原因,国内的利益集团的压迫同样是造成河之国苦难的原因之一。
河之国过去的精英集团依靠着发达的科技,同样在压迫这个国家的平民。曾经这个国家到处宣传大国的欺凌,未尝不是在通过大国的仇恨来转移矛盾。还有这个国家研发核武器之类的武器,目的也不仅仅为了保家卫国。维持河之国精英集团的统治,也是重要因素。
这就是为什么,河之国的反抗组织内部充满着精英的原因。因为河之国的平民阶层,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反抗意愿。过去在河之国精英的统治下,这个国家的平民生活就不是很好。现在换成大国扶持的大名了,其实也没太大差别。河之国的平民固然怨恨大国的忍者,但对河之国的旧时代的精英集团其实也没太多好感。
相比之下,红河组织的主要成员却是这个国家的曾经的人上人。像是佐藤南一这样的旧官僚,如果不是木叶发动的侵略,他完全可以按部就班地成为这个国家的高层。还有福旭芦花这样的作家,薮木潜这样的企业家……可以说这个组织的主要成员,都是曾经河之国的食利阶层。
红河组织之所以坚决反抗,对大国的仇恨是一个原因,但更重要的是现在的河之国根本没有他们发挥作用的位置。对于这些河之国的精英阶层来说,如果不反抗的话,他们只能像河之国的平民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地种地,而这显然是他们无法接受的。
说到底,红河这个反抗组织代表的是河之国精英阶层的利益。他们与大国忍者之间的斗争,本质上是两个统治集团之间的斗争。他们之所以能长期坚持,表面原因是为了拯救自己的母国,根本原因却是为了重新成为这个国家的统治阶层。
依靠着观众途径的非凡能力进行观察之后,食蜂操祈便意识到红河组织的脆弱性。这个看上去有着严密组织与七大首领,在苦难中不断坚持反抗的组织,实际上却是个充满着小资的松散联盟。
这个组织的高层,像是佐藤南一这样的首领,或许将国家尊严看得比生命都重要。但这个组织的大部分成员,其实并没有太多对国家的忠诚。他们之所以反抗,更多的原因是不想和平民一样种地。
这一点,从这个组织如今维持生计的手段上就能看出来。
虽然组织首领之一的薮木潜为红河组织筹集了大量的资金,但粮食这样的重要物资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实际上由于河之国大名与砂隐村忍者的封锁,红河组织根本无法用钱购买到重要物资,这就是整个组织成员都这么消瘦的原因。因为红河组织现在每人每天能分配到的粮食不到500克,而且缺乏盐和油这样的生活必需品。
因为生活实在是艰苦,再加上缺乏河之国本地普通百姓的支持,所以红河组织过去不得不采取了大量极端手段筹集物资。比如暴力征收粮食,绑架威胁河之国大名属下的亲属换取重要物资,甚至还有不少组织成员在河道和公路上拦路抢劫。许多反抗组织成员的手上,同样沾染着河之国平民的鲜血。很多成员的作风和土匪没有区别,奸淫掳掠,五毒俱全。
而对此,红河组织的高层虽然心知肚明,但根本没有解决问题的方法。因为不去抢,组织根本无法维系。红河组织现有的组织性质决定了,这个组织本质上与忍者村没什么不同,都是为了少部分人服务的暴力集团。不同的是,这个组织还有保家卫国的理想,少部分人也想要改变这个世界。不然的话,这个组织本质上与木叶村没什么区别。
所以食蜂操祈想要通过红河组织改变这个忍界,首先要做的便是改变这个组织的性质。因为河之国的精英阶层在经过木叶的清洗之后,现在根本没有什么力量。只有转变组织性质,争取河之国广大平民的支持,这个组织才能真正发展起来。
但问题是,红河组织的现有成员真的愿意改变吗?
要知道,这个反抗组织大部分的成员之所以反抗,为的是恢复河之国过去的秩序,重新成为这个国家的人上人。让他们去和一群泥腿子站在一起,有多少成员愿意?至不说是一般成员了,就是反抗组织的高层又有几个愿意站在平民这边呢?
可以说红河组织一旦转变性质,这个组织的内部斗争是必然的!
再者,现在的食蜂操祈只是晓组织的成员,她凭什么对这个组织指手画脚?
当然,依靠着序列3的非凡能力,食蜂操祈可以轻易对现有河之国的成员进行洗脑,通过类似思想钢印的方法暴力改变这个组织的性质。但问题是,这样的改变真的能创造一个伟大的组织吗?这样依靠洗脑建立信念的组织,真的具有生命力吗?一群洗脑的人,能够发挥主观能动性,构建一套崭新的忍界秩序吗?
还有,就算食蜂操祈利用洗脑能力改变了这个组织的思想,但另一个问题却是她不得不面对的,那就是红河组织的生存问题。作为一个人数超过千人的反抗组织,这个组织每天光是消耗的粮食就不是个小数目。如果红河组织不掠夺平民的话,那这个组织靠什么吃饭?
现在也许还能靠着晓组织和壳组织的支援过日子,但未来发展壮大了呢?
十万人,百万人的伙食,难道也要靠着别人解决吗?
总而言之,现在的红河组织在食蜂操祈看来到处都是问题。这个组织但凡想进步一点点,都要耗费食蜂操祈巨大的精力。不过虽是如此,食蜂操祈同样对这个组织心存希望。因为这个组织虽然有种种缺陷,但它却有某种五大忍者村已经失去的,比黄金还要珍贵的东西。
那就是梦想与希望!
虽然这个组织的主要成员都是河之国的精英阶层,但越是聪明的人往往越容易走向极端。所以红河组织内部不仅冲斥着想要作威作福的混球,也有少部分追求极致的理想主义者。也许大部分红河组织的成员都只是想通过反抗获得前途,但也有少部分组织成员心中存在着梦想,在不断思考着包括河之国在内,整个忍界的前途。
比如说红河组织如今首领之一,负责宣传工作的福煦芦花。这个曾经河之国的着名作家,在加入反抗组织前其实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大胖子。而且因为职业原因,他和作为木叶忍者的自来也是圈内好友。可以说只要愿意的话,他完全可以像过去一样在河之国过着人上人的生活。毕竟他的作品,就算是在火之国也有很多读者。
但就是如此,福旭芦花却坚决的加入了反抗组织。
这不仅是为了河之国,更是为了自己心中的理想和信念!
作为组织的笔杆子,他同样也知道组织存在的问题,所以一直通过宣传手段鼓励组织的成员放弃劫掠的手段,与河之国广大平民站在一起。虽然组织内许多人将他的宣传看做是胡说八道,但少部分组织成员还是认可福煦芦花的看法。觉得红河组织作为一个宣扬拯救河之国的组织,不能总是靠着梁山好汉的手段过活,这样根本长久不了。
只是即便知道现有做法是错误的,但作为深受传统教育的文人作家,福煦芦花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改变组织。即便知道组织的发展需要平民的帮助,但他却根本不知道怎么才能争取到平民的支持。所以很长时间,他都是组织的异类。之所以他能够成为组织的首领,还是因为作为作家的他在忍界有些名声,组织将他当做了典型。
不过食蜂操祈的到来,却让福煦芦花觉得自己找到了知音。
作为晓组织的秘密支援,食蜂操祈的身份“御坂美琴”现在在忍界的公开身份还是红河组织的成员。所以未来的几年内,食蜂操祈都会留在这个组织中。也是因此,食蜂操祈在详细了解了这个组织的现状之后,才会找到了与自己观点接近的福旭芦花。
作为组织的笔杆子,此刻福煦芦花是个带着黑框眼镜,面相清癯的文人。让人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在两年前,其实是一个体重超过了120公斤的大胖墩。而且与传统文人温文尔雅的形象不同,福煦芦花骨子里却是个暴脾气。其所撰写的文章以刁钻狠辣着称,实在是对不起“芦花”这样一个文青气十足的名字。
也是这样的性格,当食蜂操祈刚刚与他接触的时候,福煦芦花便很是不满道:
“御坂,我们组织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你看看,现在整个组织也就一千多号人,却有三四百人整天守着马路和河道设卡收费,这不是土匪是什么?就是大名手下的军队,也不像我们这样啊!继续这样下去,河之国的百姓还会继续支持我们吗?他们也不是傻子呀,怎么可能相信一群土匪能带领他们反抗大国的欺凌呢?”
说着,福田芦花还拿出一叠报纸,指着上边的一篇文章道:
“而且你看看,敌人已经开始针对这一点进行宣传了!继续这样下去,我们组织的名声就要彻底臭了!”
食蜂操祈看向报纸,就见报纸的封面上却是一个名叫“福旭苏峰”的作家发表的文章。在这篇文章中,笔者将红河组织称作红匪,整日里就知道打家劫舍,欺男霸女。而且呵斥的同时,报纸上还刊登了的红河组织欺凌百姓的照片,这无疑对整个红河组织在河之国的声望是巨大的打击。
对此,食蜂操祈倒是见怪不怪。作为红河组织的对手,现在河之国的主流媒体都是河之国大名豢养的忠犬,他们在舆论上攻击红河组织也是正常行动。只是让食蜂操祈没想到的是,这个与红河组织在舆论上打擂台的作家,居然与福煦芦花有着同样的姓氏。
也是看到食蜂操祈将注意力放在作家的名字身上,福煦芦花叹了口气解释道:
“这个福旭苏峰,是我哥哥。”
“亲哥哥,不是同族?”食蜂操祈惊讶道。
“同父同母,而且他也是个大作家,当初名气比我还大呢!”福煦芦花苦笑道:
“说来被木叶清洗之前,我这个哥哥其实是河之国少有的极端派,主张通过武力驱逐大国的影响。而我却觉得河之国与大国之间的实力差距太大了,还是保持温和态度为妙。那时候哥哥总是训斥我太过保守了,而我也觉得哥哥太过极端了。没想到这才两年的时间,我们的立场完全颠倒了过来。现在我整天在报纸上骂他是河之国大名的狗腿子,他也在报纸上说我是河之国的匪徒,兄弟阋墙啊!”
原来如此,哥哥是表面上的极端派,骨子里其实是个的软蛋。弟弟则是表面上的温和派,到了关键时候其实比谁都极端。这样的一对兄弟,却因为理念的分歧分道扬镳,这何尝不是如今河之国的写照呢!
“那芦花先生,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还准备继续留在红河组织吗?老实说现在的红河组织,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了。就算是我们晓组织,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对红河组织进行太大的支援。”
听到食蜂操祈的问话,福煦芦花下意识便抚摸起自己的口袋。作为河之国的大作家,福煦芦花过去可是个大烟枪。一旦遇到思考,便习惯性地想要抽一根烟。只是如今红河组织面临着封锁,福煦芦花的身上也就没有香烟了。所以摸索了半天,福煦芦花啥也没摸到。于是无奈地摸了摸嘴巴,叹息道:
“现在的我,能做到的也就是留在这个组织了!我知道红河组织在渐渐堕落,现在这个组织的作风和一群土匪没太多区别,但它终究还是河之国的反抗组织。只要它反抗一天,我就会留在这里,直到死亡的那一天。”
“以身殉道吗?”食蜂操祈点了点头,随后道:
“那芦花先生,难道你就不想改变这个组织吗?”
“改变,怎么改变?”福煦芦花皱了皱眉头,随后看向食蜂操祈道:
“难道你们晓组织,想要插手我们红河组织的内部事务吗?”
“不是晓组织,是我!”食蜂操祈道:
“我是雾隐村出身的叛忍,我最大的夙愿就是改变忍界如今腐朽落后的秩序。就是因为这个夙愿我才会加入晓组织,然后经由晓组织来到河之国。虽然现在的红河组织存在着种种缺陷,但它还是有着像芦花先生你这样的理想主义者。所以我想要真正成为红河组织的一员,带领这个组织发展壮大。”
听到这里,福煦芦花终于意识到了食蜂操祈的真实目的:
“你这家伙,是盯上佐藤南一大人留下的首领位置了吧!”
红河组织实行集体领导制度,最高层是七位首领。此时佐藤南一已然去世,那剩下的首领位置自然需要其它组织成员递补。而食蜂操祈此刻的身份“御坂美琴”,同样有着竞选组织首领的资格。
因为她不仅是组织如今最强的武力依仗,还帮助红河组织抢回了一尾人柱力。现在我爱罗已经被食蜂操祈交给了平冢青子照顾,这等于将一尾人柱力交给了红河组织。就凭这样的功绩,“御坂美琴”这个身份完全可以成为红河组织的首领。
不过就算如此,“御坂美琴”终究是晓组织的成员。所谓道不同不相与谋,即便晓组织是红河组织的秘密盟友,他们也不会轻易接受“御坂美琴”这样一个天降首领。而且就算红河组织能够接受,组织的高层也不能接受。
实际上此刻的红河组织内部,已然公推出了代替佐藤南一的首领人选。这个人的名字叫做石川日莲,是佐藤南一曾经的学生,也是红河组织年轻一代的后起之秀。作为女子的她出身河之国的上流社会,也是因此养成了她有些骄纵的性格。但就是如此,她依旧在红河组织内部吸引了大量的支持者。因为石川日莲宣扬的思想,非常具有煽动力。
石川日莲认为,这个世界注定是不平等的。孩童的生命注定比老人高贵,男人的生命也注定比女人珍贵。即便本身就是女人,石川日莲却丝毫没有男女平等的想法,坚定的认同男尊女卑的思想。不止如此,作为出身上流社会的她也认为贵族必须存在。
若是仅仅如此,石川日莲也不可能吸引太多的支持者。
真正让石川日莲拥有众多簇拥的,是她对职业,国家以及民族的看法。
石川日莲认为,不同职业之间也是不平等的。科学家,商人,作家,乃至于教师和医生,就是比农民和工人要高贵。因为人类文明的发展,就是由少数人为代表的精英阶层推动的。至于剩下的大部分人,不过是用来充当前进的柴薪而已。至于忍者,则是绝对邪恶的反动势力。因为他们对人类文明毫无意义,只知道通过战争带来毁灭,所以说最低等的职业。
而且石川日莲还认为,不同国家与民族之间也是不平等的。像是火之国这种占据了忍界最肥沃的土地,对人类文明的贡献却寥寥无几,只是创造了忍村这种腐朽落后制度的国家,就是所有国家中最低等的存在。也是因此,所有火之国的国民都是这个忍界最低等的存在。他们根本没有资格占据那么肥沃的土地,应该将这片土地让给忍界的高等民族。
至于这个忍界的高等民族到底是谁……
自然是他们河之国啊!
因为最近几百年来,河之国从未发动战争,是忍界最爱好和平的国家之一。不止如此,河之国还贡献了忍界最多的发明专利,大幅度地提升了忍界人类文明的发展,为了忍界做出了最大的贡献。
所以河之国自然是忍界最高贵的国家,河之国国民自然也应该是忍界最高贵的人民。
我们注定要高高在上地统治这个世界,而不是任由火之国这样卑劣的存在祸害这个世界!
总而言之,石川日莲的思想观念可以说与食蜂操祈是极端对立的存在。
但另一方面,这种思想对如今的河之国却极具煽动力。因为就算充斥着精英主义与种族主义,但这种理论对如今的忍界而言依旧存在着一定的进步性。至少它否定了忍村制度的根基,摒弃了传统落后的血统思想,客观上推动了忍界思想的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