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库库尔坎张口一吐,登时狂风大作,无数无形风刃在空中飞旋着向天照卷去。
天照轻蔑地哼道:“雕虫小技。”
八尺琼勾玉瞬间在天照手中暴涨了数倍,化作一团风轮蓦地向库库尔坎迎头砸去。
这八尺琼勾玉所化的风轮不但将库库尔坎喷出的风刃尽数碾碎,更是越滚越大,到得库库尔坎身前时,体积早已数倍于库库尔坎。
而库库尔坎乃是一条足有五十米长,腰粗十米的带羽大蛇。
库库尔坎见八尺琼勾玉声势威猛,不敢力敌,急忙纵身闪避,同时扭动腰身,一条又韧又坚的蛇尾狠狠从侧面向八尺琼勾玉抽去。
只听得“啪”一声脆响,库库尔坎猛地仰头发出一声长嘶,原来竟是尾巴给抽肿了。
他自己肉身强悍异常,倘若以身遁入大地,甚至能够凭借肉身之力引发地震。
谁能想到这样的肉身竟然会因为抽到了八尺琼勾玉上便受伤肿胀!
他不禁叹道:“这是什么东西?!”
天照哈哈笑道:“怎么样,怕了吧?”
库库尔坎怒说:“我乃堂堂玛雅风神,又怎会怕?”
于是又张嘴,又吐出一阵风。
这阵风比上一阵风更急更猛。如果说先前的风可以被称作狂风,那么这一阵几乎可以被称作飓风。
但无论风作得有多大,终究是风,手段依旧不过是将风化作无数细小锐利的风刃切割敌人。
因此天照还是没有将这一招放在眼里,甚至还要出言讽刺道:“我看你是黔驴技穷,技止此耳。”
只可惜库库尔坎没有学过成语,不知道天照此刻把他讽刺成了一头驴,不然他就一定要反唇相讥。
当然,即便他反唇相讥,也改变不了自己黔驴技穷的事实。
因此天照还是只祭出了八尺琼勾玉,就把库库尔坎喷出的风刃敲成了无数碎片飘散在空气中,融化在云里。
库库尔坎见自己手段尽数,依然奈何对方不得,心里又急又怒,只好吼道:“你不过徒仗兵器之利,算不得好汉,有本事的和我空手过招!”
天照闻言只是嘻嘻一笑,伸手在脸上比了个鬼脸:“呸呸呸,打不过别人就会找借口。你不是号称正统么?连个法宝都没有,算什么正神。”
“实话告诉你吧,此乃本姑娘的护教神器,有莫大神通,凭你区区一条烂泥鳅,是奈何不了我的。还是赶紧滚回去,叫你们的头头来见我。”
库库尔坎一听对方这意思竟是要放他离开,不由得又惊又喜,连忙道:“此话当真?”
跟着又摆出一副不忿的神情道:“好!你有种,有本事的就在这里等着,我这就回去搬救兵去。”
天照道:“我还怕了你不成?”
库库尔坎当即扭动身形,急忙向远处遁去。
天照轻松打发了传说中的库库尔坎,春风得意降落云头,凡人们大都看呆了,多是瞠目结舌,心中对她满是敬佩。
其中又尤以砂男最甚。
起先天照出手相救,他只当天照不过是其他部落一些普通神祇,自己为报救命之恩,也就不管不顾地跟了人家,但心中多少仍存了些犹豫。
后来又听对方自称唯一真神,要统一整个玛雅大陆的神祇,他只觉得对方痴人说梦,却又不好出言违拗,因此只是一路随口奉承。
直到方才天照大显神威,连玛雅部落的九联神之一的羽蛇神库库尔坎都轻松击败了,砂男才算是彻头彻尾的折服。
他诚心诚意地跪拜在地上,不停地向天照叩头。
但有些人则显然对天照的行为感到不满,譬如她的弟弟,月夜见。
“你干嘛放他回去啊?”
天照眨巴眨巴眼,一派天真懵懂的模样道:“让他回去叫人呐。”
月夜见听到这话差点没冲上去狠掐天照的脖子。
“你疯了?让他回去叫人,你脑瓜子里怎么想的?”
天照耸肩道:“那又怎样?这家伙也没有多厉害嘛,想必他们老大也厉害不到哪儿去。更何况,咱们这儿有三个人,就算我打不过,加上你们俩还打不过吗?”
“就算这样这个决定也太莽撞了!”
月夜见气冲冲地道:“咱们既然明知对方有不小的势力,最好的方法当然就是分而化之,个个击破了啊!”
“可是你呢?你现在直接让对方叫人来了。等于直接把咱们置于最困难的境地之中。”
“最糟糕的是,这个地方还是咱们的大本营!现在就算跑都已经来不及了。”
“你自己说,你是不是干了一件蠢事?”
天照有些不耐烦道:“那你要怎样?你自己就很厉害吗?要知道刚才发生的这一切都是你引起的诶!我可是替你擦屁股。”
“合着我帮你还帮错了?刚才不知道是谁死乞白赖让我替他出头呢。”
“我死乞白赖?你真以为我打不过他?连你都打得过,我会打不过?我只是给你一次露脸的机会罢了,谁知道你居然连这种事情都能搞砸!”
“是!好!我搞砸了,那你想怎样,和我打一架吗?你有那个本事吗?”
素盏鸣忍不住道:“你们两个有完没完了?现在是吵架的时候吗?”
天照瞪了月夜见一眼,冷哼道:“你问你哥!”
月夜见鼻孔翕张,皱着鼻子道:“事先声明,我可没有打算和她吵架!”
“那个……能不能容我插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