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太子殿下!”
门房作为公主府的下人,自然是认识皇室的其他成员,眼见李祐到来并处理了尸体,赶忙上前行礼。
“平身吧。”李祐挥了挥手,笑着问道,“巴陵在哪里?”
“回太子殿下的话,公主殿下现在正在书房之中。这几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公主殿下十分的不安。”
门房脸色也有些担忧的说道:“小人斗胆猜测……是不是因为最近发生的那些皇室丑闻所导致的?可是这件事不是已经平息了吗?”
李祐随意地挥了挥手,说道:“没有的事,只是这几日有些事让巴陵担心了。你不必通报了,孤自己进去见她就好。”
现在天底下若说李世民最大的话,那李祐就是绝对当之无愧的第二大,所以李祐既然已经说了这话,那门房自然不敢阻拦。
并且李祐和巴陵还有这兄妹的关系,论公论私门房都没有资格阻拦李祐,他赶忙退到一旁,恭送着李祐迈开步伐走向巴陵的书房。
等李祐来到了书房门外后,眼睛转了转,捏着嗓子道:“禀告巴陵公主,东宫太子府差人送来一杯酒。”
“是吗,那你放下吧,我会去喝的……”
巴陵的声音之中满是悲怆,饶是她早已想到了这样的结局,可是心中不由得还是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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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最后居然还是皇兄动的手……皇兄他真的一点旧情都不念了吗?”
巴陵公主的声音并不尖锐,只是如同轻声
哀叹,充满失望感的从房中响了起来。
李祐觉得目的已经达到了,不再继续逗弄她,也生怕这傻丫头做出什么傻事来,于是推门走了进来。
“大胆!谁让你进……”
正当万念俱灰之际的巴陵回过头来,想要愤怒的训斥这个大胆的使者时,却发现是一位身着锦袍、眉宇之间英俊不凡的少年郎君站在门口处,正笑意盈盈的看着巴陵。
不是李祐又是谁?
“皇!皇兄!”
眼见李祐突然站在他面前,巴陵一时之间毫无准备,只能捂着嘴紧站在原地,支支吾吾的不能发一言。
“怎么,是心中有愧,见了孤便说不出话来了?”李祐笑意不改的问道。
巴陵不知该说什么好,各种的心思涌上了心头,眼中不住的闪烁着万千神采。
两人对视了半响之后,最终李祐率先走了上去,打破这片冰冷的寂静,低头看着巴陵的眼睛。
“你还好吗?”
巴陵被李祐瞧得难受,不禁低下头去,最近的这一系列事情对于她一个小女孩来说,如此变故足够摧毁她活下去的信心。
“皇兄,我乃是隋朝余党的罪人,你……你为何到最后还要对我这么温柔?”
“其实有个问题已经藏在孤的心中许久了,今日刚好问一问。”
李祐答非所问道,伸手拍了拍巴陵的小脑袋。
“当初隋朝余孽有好几次甚至算是抛弃了孤的时候,你为何却始终对孤不离不弃,依然愿意帮助孤呢?”
不说别的,就拿前往幽州那一次来说,无论是谁都认为李祐这辈子都没法回长安了,是毫无疑问的败者,自然隋朝余孽也完全放弃了他这个棋子。
然而唯有巴陵,明明身居隋朝旧势力的高位,却仍然专门送来李渊的情报,这本是在当时看来没有任何好处和汇报的事情。
“这个问题,其实根本一点都不复杂,反而背后的原因非常简单单纯。”
巴陵的眼睛红红的,此时她心中已经存了必死的志愿,所以内心一片的坦荡。
既然死亡已经成为了一件注定的事情,那么在这之前,将隐藏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也并没有不妥。
“因为……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咱们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所以从最初的交流开始,我就并没有将你当成是我的血缘亲人来看,因此内心之中当然也没有任何和这层关系有关的障碍。”
心中存了死志的巴陵并没有什么惧怕的,自然也没有什么害羞的心思,反而抬起一双美眸,直视着李祐的眼睛。
“随后,不知从何时开始……是从哪一次的见面和交流开始呢?还是在什么时候,从我远远的注视着你又做出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开始呢……我只要见了你,心中便欢喜的不得了!”
说到这里,巴陵的面容终于变得有些红润了。
“不知不觉之间,我变得只想着变换方法可以多去你的府邸几次,想着用什么理由能多见见你,只
要这么想着,我的心里就开心得不行。”
巴陵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想——我可能是喜欢上你了!一个女子为了自己的心上人做什么事,不都是很正常的吗?”
巴陵凑近了李祐,牢牢地抓住李祐的手臂,轻声的说道:“我只要见了你,便常常觉得欢乐,所以今日如果是死在皇兄你的手中,那我也并没有多少的恐惧和怨恨。”
“巴陵只求太子皇兄可以允许……允许我以罪人之身,最后一次这么亲近的接触你吧,这样我就心满意足了。”
李祐闻言,不由得在心中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李祐是很清楚巴陵对她的感情的,因为这太明显了,光是从五姓七望发难前的那一次金屋藏娇开始,就已经赤裸裸的展现出来了。
也正因如此,在去年从李渊手里救下了李世民之后,李祐才突发奇想的找李世民要了这么个免死金牌的权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