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先去医院。”
将墨蒲卿抱上车,苏默风打了通报警电话。
苏妮拉的车子开走后,墨慕凡一行人也已经将那群小混混和打手全部捆在一起。
“走吧,剩下的就交给警察。”
听到“警察”二字,这两帮人立即躁动挣扎起来。挣扎不开,只有欲哭无泪。
他们突然很羡慕那几位被挑断手脚筋的兄弟去,现在能在医院里躺着是多么幸运的事。
……
把墨蒲卿送到医院,经过医生的一番检查和治疗,确认她没事后,苏默风才拿着她的检查报告单,拄着拐赶到警局做笔录。
他告诉民警,自己的手机与女朋友墨蒲卿的手机相互设置了定位跟踪(其实是他私自拿来设置的,她一直不知道),见她的定位停在陌生位置,他担心会有事便跟了过去。
到达仓库时,他正好看到女朋友被一个男人侵犯,便气愤地把男人拉开,打了一顿,然后把昏迷的女朋友送到医院。
检查结果显示,墨蒲卿体内含有少量致人昏迷的药物成分。
该类药物属于国家严格管制药物,施雨娜私自购买,并对他人使用,企图伤害他人,足以构成刑事犯罪。
虽然警方赶到现场时,施雨娜正在受人侵犯,属于受害者,但唐放接下来的口供,让她坐实了咎由自取的犯罪嫌疑人。
因为表现异常,唐放被送往医院。
在接受输液解毒时,一个来给他量体温的护士顺手从小推车里拿出一本杂志放在床头柜边的杂志架里,低声对他说:“已经安排好律师,记住里面的内容。”
看了眼守在门外,丝毫未察觉的民警,唐放一脸平静地说了谢谢;待护士离开,才拿出那本杂志翻看。
唐放的身体恢复正常后,被警方带回警局。
在他进入审讯室前,一名自称是他的辩护律师及时赶到。
与律师沟通后,唐放才正式接受讯问。
在心里做了许久的思想斗争后,唐放最终决定交代所有一切。
“前天施雨娜打电话请我帮忙,跟平时一样,我没问原因就答应了。
第二天我按照她给的地址到仓库以后,她给了我一根针筒,里面装着药水。
说是让我先藏在箱子后面,万一那些人打不赢墨蒲卿,我就找机会从墨蒲卿身后打下这一针。
墨蒲卿来了以后,就跟施雨娜雇的那些人打了起来,最后我把墨蒲卿弄倒了。
然后施雨娜就给我喝了一杯酒,我慢慢开始有很强烈的生理反应。
我很想控制自己,但是施雨娜的目的就是要我侵犯墨蒲卿,所以她就把我按在墨蒲卿身上,逼着我下手,我就忍不住了。
但是我才开始,墨蒲卿的男朋友就来了,把我打了一顿,然后就把墨蒲卿抱走了,只剩下我和施雨娜在仓库里。
我本身就很喜欢施雨娜,面对她我就彻底失去理智了——我记不清当时是怎么对她的了,我想如果不做我一定会死。”
综合苏默风、尔岚、唐放和他的手下,还有施雨娜所雇的打手等人所有的笔录;警方查到的有关施雨娜购买违禁药品的记录和苏默风所提供的录音,以及受害人墨蒲卿和唐放的血检报告等证物,施雨娜被正式批准逮捕。
随后,江矗作为共犯也被警方带回警局审问。
为了尽快得到受害人墨蒲卿的证词,民警叮嘱苏默风在她醒后的第一时间给他们打电话,他们好赶过来给她做笔录。
“如果她精神恢复不错,我会直接带她到警局做笔录。”
“那就麻烦你了。”
“应该的。”
……
墨蒲卿睁开眼时,苏默风就坐在边上,低头翻阅手里的一叠打印着文字的A4纸。
只要有他在,无论顺境还是逆境,她的心都会自然而然感到踏实。
她伸手抓住他的手,力气很小。
这时,他忙放下手里的东西,一直握住她的手,一只手抚摸她的脸颊,两眼温柔地注视着她,“感觉还好吗?”
她微微扯起嘴角,“还好。”
给她喝了点水,他又问:“饿了吗?”
“嗯。”
“我让人送来。”
他给墨家打了电话。
向他了解施雨娜的情况后,她望着窗外,“有些闷了。”
“我带你出去走走。”
他还是瘸着的,一手拄着拐,一手扶着她,缓缓走向江边。
“我还是想跟你确认一件事。”墨蒲卿扭头看着他。
“你说。”他声音轻柔。
“在小岛的那一夜,把我抱上床的是你吗?”
“不然还有谁会在你锁骨上的那个位置留那样的印记。”
“在游轮上吻我的也是你吧。”
“除了我,谁敢吻你,是我给的暗号不够明显吗?”
“我知道,酒品不好不能进你家门……”
“这还是你以前一时兴起同我约好的紧急暗号。”
墨蒲卿幽怨地瞥他一眼,“一会儿瘸一会儿又不瘸,都给我整懵了。”
他好笑一声,“掩人耳目。”
“好一个掩人耳目,本来感觉就是你,可醒来看到斯在房里,我以为自己误把他当成了你……”她不满地撇了一下嘴,又说:“看到印记才确定自己的感觉没有错。”
“什么感觉?”他停下脚,搂着她的腰往自己身上贴。
她伸手往他腰上拧了一把,咬牙切齿地动唇,“你说呢?”
虽然有些痛,他也没当回事,低头亲吻她的脸颊,又说:“不过,让我意外的是,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聪明。”
他们继续迈出脚步,踏下台阶。
“还不是因为你一会儿瘸,一会儿又不瘸……明明亲了我,还要假装陌生,明明——都搞得跟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似的……”她撅起嘴嘟囔,“不是憋着什么大局,会怕人知道男主角就是你吗?”
他眉眼带笑,捏了捏她的鼻子,“聪明,就连我让斯留在你房里,你都能明白我的目的。”
“如你所愿,我把他当成了男主角。”她没好气。
直到走到江边步道上,他才开口,“如果真的是他,你会怎么办?”
“我不相信你没听到那一巴掌有多响。”
“可他是你儿时的玩伴,你们曾有赌约——他胜局时,你想过要履行约定嫁给他吗?”
她靠在护栏上,侧头望向江的那边,回答得有些理所当然,“想过,愿赌服输嘛。”
他不由捏紧手心,“你喜欢过他?”
看了眼他那一脸醋意的脸,她有些好笑,转着眼珠佯装思考,“嗯——好像不是。”
“你都答应了他的赌约。”
“那是因为我从一开始就不觉得他能赢得过我。”她掐了掐他的黑脸,“笨蛋。”
他抱住她,越来越紧,把脸埋进她的脖颈里,“你是我的,就算有什么破赌约。”
她两手缠到他背上,低声问:“如果男主角真是他,你还会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