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从她额头流下来,那张惯会撒谎的嘴再张口已经不成调,她只能拼命咬住嘴唇,以免傅执听出不对。
傅执不再敲门了,只是冷冰冰地说:“许娇,我最后给你五分钟。”
应该是因为今天的场合,确实来不少人。
要不然,以傅执的性子,绝对会转身就走,怎么可能还宽限自己?
但是面对难得的善待,许娇却有心无力。
毕竟都到了这一步,赵祁怎么可能放她离去?
但是她不想认命。
咬住赵祁伸过来的手,趁他吃痛松懈的功夫,她说:“我不小心把果汁泼礼服上了,能劳烦你帮我买套新的吗?”
“好几套全弄脏了?”
虽然很扯淡,但是许娇一时半会儿,实在想不出更合理的理由。
“嗯……”
傅执觉得她声音有些奇怪,却也没有多想:“我让人去买了,你最好别拖延时间,分明是你自己上赶着爬床爬出来的婚事,别给我掉链子。”
“爬床?”赵祁贴在她耳边,复述出傅执这句话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许娇想起自己那天带着赵祁弄出来的一身痕迹躺到傅执床上。
而赵祁想的是秦林把人贬低到泥里时说的那句话。
原来是真的,只要能帮帮许家,做什么都行。
他停下了动作,用指腹揉搓自己咬出来的草莓印,轻声说:“刺激吗?”
“刚才新郎过来的时候,你……”赵祁感受到她浑身更加僵硬,忍不住嗤笑出声。
他的指尖划过光裸的脊背,她下意识颤栗起来,却只敢紧抿着唇,接着恶狠狠地瞪向他。
赵祁仍旧在笑,甚至都没压低声音:“你好像很喜欢。”
“别瞪我了。”
耳尖能感受到他嘴唇的温热,可那张嘴说出口的话却让人心寒:“你明明也乐在其中。”
不,她明明都要急死了。
赵祁怎么突然变成这样?明明之前就算过分,也从来不会这样轻贱她。
在眼眶打转几回的眼泪最终还是无声的滑落。
赵祁瞧见,忍不住叹气:“好姐姐,明明是你先做了过分的事,怎么还委屈上了?”
被他调转过来正对着他,许娇直接不客气的把眼泪鼻涕全蹭到他的衬衫上,然后瓮声说:“赵祁,别让我恨你一辈子。你现在放我走,一切都还有回旋的余地。”
赵祁松开了刚拿出来的帕子,声音平稳地回答:“好。你最好别后悔。”
他毫不遮掩自己的行踪,直接离开了这里。
只剩许娇跌坐在地上,她看向已经被弄脏的婚纱,摸了摸脖颈被留下的痕迹,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心里当然是难受,但总不能因为个人情绪耽误了正事。
连痛苦和缅怀的时间都没有,她拿遮瑕盖住吻痕,然后火速换上敬酒时要穿的礼服。
也是这个时候,傅执带着新礼服过来。
许娇冲过去开门,对他挤出笑脸:“我准备好了,我们这就去给各位长辈敬酒?”
傅执低下头,因为礼服不太合身,风景一览无遗。
他不悦地皱眉,冷声说:“很低廉的欲擒故纵手段,以后别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