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非渔很好奇。

并且在嘟囔：“那群小蹄子，都在骗我，形容得那么恐怖，嘿嘿，这次回中州，我可有得炫耀的了，我不仅找到了托付终身的人，还见了那东西。”

但很快，她眸子瞪得大大的，一副见鬼的表情，惊道：“还会变大？好恐怖，她们真没说谎，儿臂粗……好吓人……”

江离哭笑不得。

他还不能意识归体。

但知道发生了什么。

很想骂人。

但又很无语。

他觉得，如果他现在突然醒来，估计能把烟非渔吓死。

当然更想说的是，不会变大，你这辈子就守活寡了。

这妖女，真的是妖女，胆子太肥了。

她就没想过，这时候被挑逗出火焰的他，如果能醒来，会发生什么吗？

可惜他现在与尸体没太大区别，唯一的区别也许是他有思绪有感知，但不能动弹。

烟非渔眼睛瞪得大大的。

“果然，男人都是怪物。”她在低语，随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

脸红红。

“姨姨说，只有这样的男人，才能幸福，那我以后肯定很幸福。”她嘻嘻笑着，乐呵得不行。

事实上。

烟非渔虽然胆大包天，可以轻易在中州挑起不朽皇朝之间的征战。

但落落大方，有礼有节，知书达理。

只在心上人面前会有小女儿姿态，会是含春的少女，会不在乎什么所谓的名节与世俗礼节。

从小到大，她要的，最终都只能是她的。

所以，江离是她的。

她也是江离的。

今日才给江离宽衣解带，才这般胆大而嚣张。

江离的意识都在喘粗气了，快忍不住憋不住了，烟非渔总算是罢手了。

从空间戒指中，掏出一堆男装来。

足有小山高，嬉笑道：“我让你穿你不穿，现在可是由我了哦。”

江离哭笑不得。

这妮子，是不是忘了，脱他衣裤，可不只是为了‘玩’他。

而是要给他清理身体啊。

果然，烟非渔有点懊恼的拍了一下脑门：“忘了……”

她爽快的从空间戒指中掏出一个羊脂玉瓶，从其中倾倒出泛着七彩的灵液，这让江离咂舌。

这东西他知道。

名为无根之水，还是江家家主时，他被盛情邀请前往城主府，为的就是品尝以此水泡出的茶！

那时候，王家可是广而告之，附近千里地所有有名望的人都来了。

只因，此物很宝贵，通常被人用来当做圣水使用，可以调理身体舒筋活血等，对受伤者有天大的好处，难求一滴。

可现在，竟然成了自己的洗脚水？？？

但很快，江离心中的一切杂念，尽数消失了。

化作的全是感动。

烟非渔的动作很不熟练。

但很是小心与谨慎，温柔到极致的给自己擦拭着身体上的每一处血迹，那些伤痕旁边的，烟非渔更是小心翼翼，还流出了泪。

“我何德何能，能让你这天之骄女如此偏爱。”江离轻笑了一声。

世间事，大抵都如此，一饮一啄自有天数吧，若不曾被背叛，他又如何能遇见如此佳人？

衣衫穿戴好，烟非渔都累出了一头汗水，嘟囔道：“臭男人，哪怕是我爹爹，我都没服侍过他，你可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江离再次陷入沉睡中。

那是躯体之中传来的无尽困意。

……

江离沉睡足足五个时辰，他睁眼时，就看见趴在窗边的烟非渔，轻笑一声，但他刚刚动弹，烟非渔就惊醒了过来，欢快道：“你醒了？”

“恩。”

“感觉还好吗？”

“很好。”江离笑着，近乎于贪婪的吸允着烟非渔的发香，他向里面退了些：“上来。”

“不。”烟非渔俏脸红红，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你这坏家伙。”

“我怎么就坏了？我心疼你趴在床边。”江离故作委屈。

“好吧，蛮累的，半点都不舒服。”烟非渔想了想：“反正你这家伙现在也不能干嘛。”

窸窸窣窣的上了床。

江离霸道的把烟非渔揽在怀中：“非渔，我很认真的问你，是不是做了这北域的王，就有资格去你家了。”

暗夜中。

烟非渔表情微微僵硬。

“不够，是吗？”江离早有预料。

烟非渔略微沉默片刻，道：“江离，北域有一门一谷一仙宗，西域只有一宗，南域百家争鸣不朽的皇朝与势力最多，中州以长生家族为主，但你要知道，所有明面上的势力，代表不了全部。”

江离静静听着。

烟非渔道：“就比如你北域的一门一宗一谷，你以为这就是真正的主宰北域的力量了吗？”

江离诧异：“莫非不是吗？”

“世人能看见的，只是有人想让你们看见的，北域真正的主宰，是禁地，是藏于虚无中的那些势力。”烟非渔开口。

江离沉默：“与这些藏在虚无中的势力相比，你烟家……”

烟非渔本背对江离，此时却是转身，与他正面相拥：“你整个北域的势力加起来，也许能与中州的一家不朽皇朝勉强抗衡，中州所有不朽皇朝加起来，挡不住我家老祖的一击，这样比喻，你明白了吗？”

江离瞳孔陡缩。

烟非渔道：“就如北域这般的地界，在真正强者眼中不过是泥丸而已，一指就可灭之，而中州的不朽皇朝中，每一家都有类似的强者。”

江离苦笑一声，顿时不再言语。

烟非渔竟然是没来由的紧张，小指头轻轻点了点江离胸膛：“怎么了？小男人，是感觉到压力了吗？”

江离叹息一声：“也就是，哪怕我真的做了这北域之主，最多也就是能有资格在中州的不朽皇朝去当一个小兵，而后在修炼在挣扎苦渡，也许能在中州的不朽皇朝中得到个不算低的位置，但就算是那样，也只是略微有资格，接触你那一族，是吗？”

“是这样。”烟非渔紧紧抱着江离，两者之间除了衣衫阻隔外，完全贴合在一起。

江离沉默许久。

“小男人，如果你真的觉得压力大，那我就跟你走吧，我们改名换姓，去天涯海角，去流浪，反正怎样都好，只要有你在身旁。”烟非渔开口，很诚挚：“我家太高了，高得像是太阳，不要说是你，就算是那些不朽皇朝的太子见到我，都需要行礼，想要进入我的族中，哪怕是皇朝之主，也需要递上拜帖，焚香沐浴……太累了，我不想你那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