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少年语调都高亢起来了,眼睛瞪得大大的:“你说你与妄战过?”
江离皱眉,有点诧异的看着少年:“在登山道上与他战过,这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吗?”
少年狠狠瞪了一眼江离:“你闭嘴,我问、你答。”
江离眼中寒光一闪,冷厉道:“你这是在呵斥我吗?”
少年赶紧道:“激动了激动了,我问、你答。”
江离眼中寒意不减。
少年道:“你确认你是在登山道上,激活了他烙印下的战斗印记?”
“我觉得你是不是被关傻了?”江离斜睨少年:“我已经说的清楚与明白,登山道上,我与他一战,不是唤醒他的印记,莫非我还穿越了古今,去他的时代与他一战不成?”
少年就像是没有听见江离这句冷嘲热讽的话,反倒是那眼神有点高山仰止,道:“请问在登山道上,你与他战了多久。”
江离皱眉:“没有仔细估算过,但大概盏茶功夫得有,但他太强了,直至他的烙印消失,我都没有战胜他。”
少年长叹一声,竟然是有点沮丧的跃下天马,又拍了拍天马的屁股,天马打了个响鼻,挥翅离开,至于银枪更是被他直接丢在地上。
然后就大咧咧的坐在地上,唉声叹气。
“你作甚? ”江离都懵了:“莫非是妄不在这片时空?”
少年瞪了他一眼。
江离略有点失望。
事实上,他重走登山道,目的就只是为了妄,想要他的麒麟步等绝世之技。
看这少年的架势,怕是妄不在其间,难免失望。
少年又是长长一叹,江离剑眉倒竖:“垂头丧气作甚?就算他不在,但来都来了,怎么也要与你战一场,带点东西出去才行。”
“战?”少年眼神古怪:“还战什么?还有必要战?”
江离皱眉:“什么意思?”
“大哥,你都是可以和妄战盏茶功夫的狂人,我凭什么与你一战啊。”少年快哭了:“等待数以万年,好不容易轮到我守关,但却是派给我一个猛人!天呐,莫非是天妒英才不成,是不准我出世吗?”
江离眉头皱得更紧:“哪里来的道理?就因为我和他战过,你就不敢与我一战了?”
少年失魂落魄:“这里面的人谁没和那个怪物战过?但谁是他的对手?能在他手中撑盏茶功夫的不是没有,但我刚好不在那个行列。”
说完后,少年摆摆手:“你继续向深处进发吧,没意思,老子继续沉睡去。”
说完还丢出一本古籍,道:“这是《碧落枪法》你拿去吧。”
少年直接消失了,只有江离一眼无辜的看着那躺在地上的枪法,捡起来后,才大惊失色!
这竟然是一本天级武技。
这让他狂喜!
须知,他有擒龙,并喜长枪,但唯一会的枪法武技,却是只有三王枪,现在好了,修炼之后,必然实力暴增,擒龙将大放异彩了。
江离整理思绪,再次向深处挺近。
但这一次,并非是人族。
那是一头足有百丈高的巨虎。
虎牙如门板似的,吐气时,狂风大作,腥风扑面。
“呔!你为何来得这般之迟?”巨虎竟然口吐人言。
但很快,那个少年又出现了。
不知道在巨虎耳边说了些什么,还不时的对江离指指点点。
巨虎瓮声瓮气:“我不信,就这小体格,就这小身板,能与妄战一炷香?”
“考证过了。”少年叹息:“的确存在这一回事。”
巨虎顿时咆哮,百丈妖躯刹那缩小,不过猫咪大小了,无精打采的趴伏在山岗上,张嘴突出一张兽皮,没好气的道:“你早点说你与妄战过,我就没必要摆那么大阵仗了,真是没意思。”
江离再次无言了,他看着那张兽皮,但根本不懂其意。
上面皆为兽文,犹如蚯蚓的文字,但也有如天鹏展翅的烙印。
“走吧走吧,别在这里碍眼。”巨虎催促,下了逐客令。
江离狐疑着,同样收起兽皮,继续向深处进发。
但这一路,让他真的诧异与惊骇了!
他好像能理解妄的恐怖了。
这一路走来,无论是遇见谁,都避而不战。
最后,他忍不住了,强势出手,激战一番后,战败了守关者,冷冷道:“为何知晓我与妄战过,你们就避而不战?”
守关者哭笑不得:“因为知道不是你的对手啊。”
“不是我的对手?”江离咬牙:“都是一世俊杰,在各自的纪元与时代中大放异彩,怎么会甘愿技不如人?”
守关者叹息,道:“因为若是我们不败,可以继续守关,但若是我们败了,则要再次排队。”
“排队?”江离皱眉。
守关者道:“比如我败了,下一次轮到我守关,就是八千年后。”
说道这里,守关者恶狠狠的盯着江离。
那眼神,恨不得把江离生吞了。
江离听见这话,顿时明白了!
这些守关者,并非是真的不敢与他一战。
当然,顾忌他的战力是一回事。
但最主要的,怕还是所谓的排队。
若是能继续守关,也许十数年后,就有机会战败现世来者,从而偷命成功,再见天日。
但若是败了,那就是数千年之后才能守关,那也许就是万年以后才能有机会重见天日。
“抱歉了。”江离很歉然。
守关者是真的哭了:“老子上次就是败给了妄,然后排队七千年,现在我分明认输了,你还强行揍我一顿,老子又要排队八千年,老子惹你们了?”
他是真的哭了。
一个昂扬男儿,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
让江离都感觉恶寒,当然同时也觉得很是抱歉。
江离再次上路了,这一次,他没有在强制性出手,当然该搜刮的战利品,他半点没少拿。
最后一关。
那是一座古城。
城中无人,城门大开。
妄高坐城楼上,面前摆放着古筝,古曲悠扬,一种豁达意境,让江离都觉得心灵受到了洗礼。
“问心曲,见笑了。”一曲罢,妄轻轻笑着,看向楼下的江离。
江离道:“我是该叫你妄呢,还是卫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