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错开眼,避开姜庸的目光。
姜庸皱了皱眉。
一旁的孙席见姜庸出现,不好再说什么,和姜庸礼貌打了招呼后,就识趣地离开了。
“我还不知道你在这个剧组除了于筝妍之外,还有这么多熟人。”
毛思飞和姜庸进了房间,刚刚一直强压着的胃疼变本加厉,毛思飞捂着胃,没搭理姜庸的话,拎着烧水壶径自走去烧热水。
“刚刚和他说些什么?”姜庸问。
水流哗啦啦地流进水壶中,毛思飞看着水龙头,想到孙席的话,胃像是拧巴在一起的疼。
孙席怎么看他,剧组怎么看他,他早就知道了。
有什么好想的?
于姜庸而言,他就是这么一个角色。
玩物、金丝雀、攀上高枝捡了馅饼的幸运儿。
一直都是。
何德何能,他一个没什么皮相,也不够年轻的人,还能配上这种角色。
胃又是一阵刺痛。
“怎么不说话?”
镜子里的姜庸走到他身后,目光落到他苍白的唇上,眉头皱了皱,问:“你胃疼犯了?”
姜庸伸手接过他手中烧水壶,又问:“你带药了没有?度假村有配医务人员,你如果疼得难受我现在就带你过去。”
“不用了,休息就行。”
毛思飞坐回沙发上,姜庸烧了热水走到他旁边问:“你们剧组的三餐是酒店提供的,他们这的餐食还可以,怎么突然胃疼?”
“最近有按时吃饭吗?”
毛思飞垂下眼没看姜庸,不想和他继续交流,便嗯了一声。
姜庸忽然说道:“如果你不想说的话,我也可以空出几天来,跟着你们剧组一起转转。”
“偶尔几次忘了。”毛思飞恹恹地说着,抿了抿唇,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之后会记得了。”
说完整个人就蜷缩在沙发中,想要缩成一团,好避开姜庸继续探究的目光。
所幸姜庸没再说什么。
只是晚上的时候,姜庸伸手探进毛思飞的被窝,毛思飞还有些不舒服,没什么力气躲开,只能疲倦地说一声:“我真的很疼,姜庸。”
探进来的手顿了顿,又继续往前。
没往下滑。
毛思飞身体紧绷着,透露出自己的抗拒。
那只手最后落在毛思飞的胃部,温热的掌心隔着睡衣贴着,像是只温度适宜的热水袋,然后绕着圈轻轻揉搓着。
一开始那只手还很笨拙,揉的力度一会轻一会重,揉着揉着又揉到他的肋骨,但慢慢地就好了。
力度正好,揉的位置也正好。
只是毛思飞没想到姜庸伸手过来是为了给自己揉胃。
“还疼吗?”
即使这只手是当世华佗的手,也不可能让胃疼说好就好吧。
毛思飞不说话,姜庸说道:“我打个电话,让酒店叫医生过来。”
“真不用。”毛思飞说:“大晚上的,医生肯定睡了,别折腾别人。”
姜庸问:“不是还疼么?”
“还好。”毛思飞随口说道。
搁在他身上的手停了停。
毛思飞以为姜庸终于要把手抽回去了,但姜庸只是说了句:“那你睡,明天不是还要拍戏?”
手又开始转圈。
一圈两圈。
毛思飞心想,他今天工作不累吗?
五圈六圈。
还能有力气一直揉着?
十圈了。
胃里的疼痛好像确实得到了缓解,毛思飞数着圈数,迷迷糊糊有些犯困,就是睡梦中还感觉到那只手一直还揉着,一直到睡醒后,那温热的触感似乎还停留在肌肤上。
早上醒来的时候,手已经撤走,身边没人,空荡荡的。
毛思飞爬起来,低垂着头,脑子里像浆糊似的搅在一起,还没彻底清醒。
吱呀——
房门突然打开。
毛思飞脸上还有些懵,有些茫然地抬起头。
姜庸端着餐盘走了进来,餐盘上是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
“醒了?”姜庸淡淡地问:“胃还疼吗?”
毛思飞的目光落在姜庸的手腕上,片刻后轻声回了句:“不疼了。”
“洗漱完把粥喝了。”
姜庸走到床边把粥放下,毛思飞看他一副没要走的样子,便问道:“你今天不去工作吗?”
姜庸拿着手机回了条消息,转头看向毛思飞道:“你把粥喝了我再走。”
毛思飞怔了怔。
“如果你不想我跟你去剧组的话。”姜庸说:“那你就要自己三餐按时吃好。”
威胁的语调,说出的却是关心的话。
装着白粥的碗背后还装着一碟炒鸡蛋,干巴巴的,像个蛋饼似的。
毛思飞看着姜庸,有些茫然。
姜庸为什么……
如果说以前姜庸对他好,是想要……想要和他做那种事。
那现在呢?
明明已经可以随意对待他了,为什么还要对他好?
为什么那么忙还一定要和他一起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