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刘月愣在原地,一脸错愕和震惊:“你说什么?”
派出所的走廊里短暂的沉默了片刻,警察解释道:“是的,报警的是您的孩子,他说对方猥亵,但是没有监控,而唯一的人证是旁边这个叫姜庸的孩子,但对方说身上的伤是被姜庸打的,所以,您看……”
刘月还是没回过神,她瞪着眼睛,又问:“到底在说什么啊?毛思飞你是男生吧?怎么就、就……”
毛思飞眼眶有些发红,他恨恨地说:“你听不懂吗?你怎么就听不懂了?”
刘月没说话,她有些局促地看着警察,但思绪明显还是乱的,她说:“警察同志,我没听懂,是说我儿子被一个男的、一个男的……了?”
警察也有些无奈,点了点头说:“这两孩子是这么说的。”
刘月懵了。
走廊又传来新的脚步声,落得十分平稳。
是陈蘅。
她目光越过茫然的刘月和崩溃的毛思飞,落在不远处的姜庸身上,同姜庸静默地对视着,她问:“姜庸,你为什么会在这?”
警察朝她解释了之后,陈蘅的面色冷了下来,目光像是锋利的针,逼近姜庸,“你打人了?”
姜庸看着她说:“我没有错。”
陈蘅眉头下压,冷声道:“错没错不是你评判的。”
毛思飞听到姜庸和陈蘅在争执,吸了一口气,转过头对陈蘅解释道:“不是的阿姨,姜庸是为了帮我……不,不是他,是我,跟他没有关系。”
他解释得语无伦次,也不知道陈蘅有没有在听。
混乱的夜晚不知道什么时候过去,刘月带着毛思飞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因为毛思飞没有证据说明猥亵事实,而李叔身上有伤,鱼缸就是证物。加上刘月和陈蘅两人想要调解解决的意愿强烈,所以不管毛思飞和姜庸怎么想,最后事情的处理结果,就是刘月和陈蘅分别赔了一些医药费给李叔。
姜庸被陈蘅带走,毛思飞没来得及和姜庸说上一句话,可即使来得及,他也有些茫然,不知道该和姜庸说什么。
他的情绪早已经在派出所中一次又一次争吵和妥协中被掐灭,回来的路上,他问刘月,凭什么要赔钱,凭什么算是他的错?
刘月一整个晚上都在说话,嗓子已经哑得不行,她看着毛思飞,嘴唇动了动,不知道是不是想骂人但没有力气,所以最后什么都没说。
到了家里,刘月坐在沙发上,她撑着憔悴的脸,唇上的口红早就被口水化了,毛思飞径直要回房,却听到刘月在他身后沙哑地说:“不然呢?毛思飞,你听过有男人被人猥亵吗?你听过有男人和男人搞在一起吗?那算什么?算什么啊……”
“事情能处理掉不好吗?姜庸高三了,你高二了,你们还要在学校念书,你还想怎么闹?闹到全部人都知道吗?闹到你学校里去吗?”
毛思飞狠狠咬着牙,他想不顾一切地说一句,那又怎么样。
可是他不能。
还有姜庸,他担不起这个后果。
他觉得自己像是一副被抽去血肉的皮囊,脸上空荡荡的窟窿在进行苍白的陈述:“我不知道。”
刘月哑声说:“就这样吧,过段时间我们搬家。”
毛思飞没说话,回了房间。
他以为事情这样不清不楚地结束了。
但过两天放学回家的时候,毛思飞在楼下看到李叔的老婆叉腰站在他家门口,手里晃着一堆红色的票子,大声地嚷嚷着:“我就说李方为什么无端端地有了一千多块钱,合着是你给他的啊!”
那天刘月参加家长会要交书本费,老师要求要用铅笔在钱上面写上名字。
刘月中途离开没有交钱,但是赔给李方的医药费中有一张就是写了名字的钱。
毛思飞大腿一迈,冲刺一般冲上楼,那女人还在喋喋不休地骂着:“每次你让他帮忙干活,他都积极得很,巴不得饭都不吃就到你这楼上来。我说他怎么这么热情,合着你们是背着我有这么一回事啊!”
四周路过的邻居好奇地打量着,时不时挨着脑袋说些什么,不屑、嫌恶、嘲讽……各种目光和言语交集在一起,像是密密麻麻的碎石,四面八方地投向毛思飞和刘月。
“闭嘴!”毛思飞冲到刘月面前,像只被惹怒的狮子,恨不得将这个女人的嘴撕成两半,“我让你闭嘴!”
“哟,还想打我不成?”女人叫道:“大伙评评理啊,当妈的勾引人老公,当儿子的还要护着妈偷腥,这是什么天理哟!”
刘月低声道:“你先回屋去!”
毛思飞瞪大了眼,说:“我为什么要回屋?她凭什么往我们家泼脏水?”
毛思飞不能接受刘月的做法,他难以置信,为什么刘月不反驳?为什么不骂回去?
但最后刘月只是将毛思飞拉到她身后,平静地对女人说:“妹子,确实没这回事。”
女人还是不肯罢休,咄咄逼人道:“没有这回事?行,那等过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