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私底下的斗争,漪房和夏桀都不想去管,也不想去问,此时此刻,他们两个到了龙阳宫,一番简单的梳洗后,又招了御医来确定漪房的确有了身孕,并且子嗣无碍,漪房甚至来不及和喜极而泣的碧玉几个人说上几句话,就被夏桀抱到了床上,锁在了怀里。
夏桀这段时日来,担忧漪房,白日批阅紧急大事之余,所有的时间都用来发疯一般的找寻漪房的下落,他的思绪,每时每刻都绷的紧紧的,有时候,好不容易累极,也是浅浅的合上眼,每每听到一点风吹草动,他就会从床上翻身起来,大声的咆哮着询问是不是有漪妃的消息。只不过每一次都是失望,这样的失望之后,他就再也睡不着,即使躺在床上,看着床顶,感受着身边那些被褥上面熟悉的女子香味,他的心更是绞痛的缩成了一团,往往就是这样睁着眼,心痛着过一整夜。等到第二日起来朝会的时候,便血红着眼睛去上朝。
如此周而复始,夏桀的身体早已到了不堪重负的时候,他是凭着自己积攒下的底子和对漪房的担忧才能勉强支撑到今日。等到漪房终于被救回来,被他带回了宫,又确定了平安无碍,他再也支撑不住,抱着漪房倒在床上就睡着了。只不过,即使在昏睡中,这一次,他都依旧将手扣在了漪房的腰肢上,另一只手,压在漪房的后脑,贴在他的心口上,漪房稍稍一动,他的眉心,就会不由自主的蹙起。
漪房躺在夏桀的怀中,感受着他的呼吸,手一抬,就见夏桀的眉心又反射般的蹙了起来,她心中一痛,将手按到那蹙起的地方,温柔的揉着,化开夏桀睡梦中的担忧和阴郁。
这个男人,即使在睡梦之中,也如此的不安,是因为在担心她吧,她被掳走带给了他太多的忧虑和伤痛,以至于此时还是念念不忘。
这样想着想着,漪房的眼眶渐渐的湿润起来,她略微抬起头,唇轻轻的映上夏桀的眉心,温柔的吻了下去,直到看见夏桀变得一脸安详,她才躺回床上,枕在夏桀的胸口,陪伴着夏桀一起进入梦乡之中。
即使她在马车上已经酣眠许久,可此时此刻,她依旧觉得,躺在所爱的男子怀中,是无比的温暖,温暖到让她不自觉的放松,一身睡意。
漪房和夏桀这一觉,睡了很久,两个人回宫的时候,尚且是日暮时分,一直等到第二天早上,日光都透过窗棂照进了屋中,漪房感觉到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脸上轻轻的滑动,软软的,暖暖的,带着宠溺的味道,漪房才缓缓睁开眼,就看到了夏桀微笑的样子。
夏桀在漪房的脸上轻吻了几下,手按在她的腹部上,像是生怕惊动了什么一般,柔声问道:“还好吗?”
漪房知道,这话,既是在问她,也是在问她肚子里的孩子。
昨日夏桀将她抱回宫,诏了御医匆匆来看,说是安然无恙。那个时侯,夏桀疲惫至极,她也是疲惫至极,夏桀不想增加她的忧虑,才会就这样轻轻揭过。等到休息够了,缓过气来,夏桀终究还是要问她的。
毕竟他们这个孩子,来的太不容易,有了之前的事情,加上夏桀不知道碧如歌下的毒已经被解了,也许夏桀甚至不知道她这个孩子是怎么会有的,难免就会有许多的担忧。
漪房的琉璃一般的眼珠滴溜溜的转了几下,抓住夏桀的手放在唇中轻轻咬了一口,慢慢的,就将自己在望龙山下那座园子中这些时日所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夏珏告诉她的解毒,夏珏和夏莹的事情,夏珏和碧家的牵扯,以及李淮之的事情,还有先皇的安排,一一道尽后,漪房就看到,夏桀的神情,从开始的沉稳,一丝犹疑和喜悦,再到后面的灰败和黯淡。
漪房看着看着,又强烈的心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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漪房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面前的这个男人。夏桀一直是骄傲自负的,从一开始,夏桀就知道先皇传位给他,并不是真的因为对他喜爱。而是一种爱屋及乌的状态,因为太后长的像凤舞长公主,于是先皇宠爱这个太后所出的幼子。
这样的爱屋及乌,对于夏桀而言,本就是一种羞辱,以夏桀的性情,他更愿意和无数兄弟拼杀,靠着自己的本事去抢到这个皇位。
不过,现在最后的真相揭开,原来先皇连爱屋及乌都不是,他们,不管是他还是景安帝,所有人,都不过是先皇手底下的棋子。先皇用来稳固江山,维护皇家体面,并且保护夏珏的棋子。这个打击对于夏桀来说,不可谓不大!
漪房将自己的手放在夏桀的掌心里,靠在他的怀中,看着他的眼神,慢慢的,慢慢的积攒起光亮,漪房知道,她熟悉的那个夏桀又回来了。
夏桀低着头,亲吻漪房的额头,他看着漪房担忧的神情,冰寒的心就觉得渐渐温暖起来。
不管如何,这世间上,总还是有一个人真真正正的在意着他,至于先皇,从一开始就知道了,不管是因为什么,终归这个江山是到了他的手中,而他以后,会将大夏治理为举世强国,到那个时候,先皇隐藏在最底下的心意,还有谁会去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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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皇既然从来不当他是儿子,那他也不必当他是父亲,如此而已,如此而已!天家,本来就是没有父子的!尤其是这么一个荒谬的皇家!
夏桀脑海里闪现出先皇离世时,握着他手隐隐嘱咐的样子,唇角一撇,这一次是毫不犹豫的冷笑。
他低着头,捏了捏漪房的柔软的手心,将手放在她的腹部之上,眼里涌过暖暖的光,低低道:“他乖不乖?”
漪房眼角弯弯,撅嘴道:“他比他父皇听话多了。”
“哦!”夏桀故意拖长了话音,挑着眉看漪房,见到漪房粉嫩嫩如初春花蕊一般的唇嘟着,喉头有些发干,舔了舔唇,就重重的吻了上去,直到两个人都气喘吁吁后,他才用鼻头蹭了蹭漪房,问道:“他哪里比我听话了?”
漪房就拍拍自己的肚子,语气娇憨之极的道:“他说他和母妃都饿了,父皇却还不给饭吃。父皇真不乖。”
夏桀看着漪房的娇俏样,多日来的疲惫以及刚才所知道的消息给他造成的冲击都一扫而空,哈哈大笑了几声。一把就将漪房抱了起来,朝着外面喊了一声传膳,低头看着漪房道:“好,我现在就去做个好夫君,好爹爹,立刻就给你们上饭上菜,喂饱这两只小猪。”
漪房低了头,脑袋在夏桀胸口蹭了几下,被夏桀抱着到了外间,汉白玉桌上,早已布满了精美的膳食,都是御厨精心准备的给孕妇吃的东西。周围的宫婢内侍们看着夏桀将漪房抱在怀中,一口口的喂着哄着,脸上都是一派喜气洋洋的样子,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终于是雨过天晴了,这段时日,实在是为难他们到了顶点,若是漪妃娘娘再不回来,只怕皇上真是要控制不住大开杀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