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用这样的方式撅起,焉知别人不能,焉知李柔福就不能,等闲易变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人心,从来最难掌控,也是最容易改变的。
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守住夏桀的那颗心,或是为了大局,李柔福,都绝不能再留!
漪房明媚生波的眼中,就骤然滑过了一道深邃的光芒,她敛了眼睑,细细的摸索着手腕上的那个玉镯,唇角微微翘了起来,再抬头时,和春三月一般温暖的笑容绽放在了她完美无暇的脸上。
似是不经意的,才想起李柔福还半弯着身子一般,漪房轻声责备道:“这是做什么,柔贵人还不快起来坐好。”
漪房扭头又嗔了身边的碧儿一眼,“你也是个没眼见的,还不过去扶一下柔贵人。”
碧儿在漪房身边多日,加上翠儿可以的调教,早已不是昔日的纯真少女可比,虽则依旧心性单纯,在但在很多方面,已经能很快的意会漪房的眼神和用意,玲珑剔透胜过宫中许多人。
收到漪房的示意,碧儿立即拍了一下自己的脸庞,娇俏的脸上满是惶恐。
“是奴婢的错,奴婢没当好差事。”
碧儿这样说着,人已经走了出去,她迅速的走到李柔福的身边,扶住李柔福的左手臂,搀着到一边坐下。
在手触碰到李柔福的手臂之时,碧儿手指暗中用了用劲,狠狠的往李柔福臂上压了一下,感觉到那手臂上肌肉的紧绷和僵硬,碧儿朝着漪房那边迅速的看了一眼,漪房就轻轻的颔首,眼中锐利的锋芒一闪而逝。
今天是肯定还有更的,我会一直写,在今天难得有人带孩子,帮忙整理店面的时候,我一直更下去,能补偿多少算多少。前面两章不好分,一千字,后面的就是两千字,应该是一个小时一章吧。
扶着李柔福坐下后,碧儿迅速的回到了漪房的身边坐下,但她看向李柔福的眼神,已是带着三分的惊疑和骇然。
她刚才奉了娘娘的意思过去试探李柔福,故意在李柔福早已僵硬的手臂上用劲,以她一个在宫中伺候人的奴婢来说,手劲之大,是宫中这些娇生惯养长大的妃嫔们无法承受的,何况是在经过娘娘整治后的柔贵人,可没有想到,这位柔贵人,居然厉害至此,从头至尾,明明知道她在做什么,居然没有半分的波动,连眼角余光都不曾施舍一个,这只能说明,这位柔贵人,的确是太过厉害了些!对自己也太狠了些。
宫廷之中,熙熙攘攘往来的女子,心狠手辣的不计其数,可那是对别人啊,不是对着自己。柔贵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
碧儿的骇然,也正是漪房更加忌讳李柔福的地方。
可是,漪房的心里,还是有些迷惑,李柔福从头至尾表现出来的冷酷,她都看到了,那对名珍儿的关怀呢?
即使在碧儿李柔福手臂施压的时候,李柔福的眼神里,唯一显现出来的破绽,都是朝着里屋名珍儿躺着的地方飞快的掠过一眼,仿佛那里面有着对她至关重要的东西,其他的,都可以不在乎!
这样的眼神,这样的担忧,即便是说李柔福和名珍儿姐妹情深,似乎也太勉强了些,难道……
漪房隐隐觉得李柔福的眼神似曾相识,恍惚间竟和她在受伤时,夏桀凝望着她时一般……可夏桀的眼神那是……难道……
漪房心中一跳,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几乎不可能的可能来,绕是震惊如探,也不禁猛地抬头看向面前的李柔福,她的眼底,布满了深深的疑虑,她不敢以这样细枝末节的线索来断定这断骇然听闻,可除了此猜想,她实在是想不到其他的理由能让两个本该关系复杂的女子衍生出这等炙热的关怀。
如果真是她猜想的那般,也许李柔福的请旨赐死,冷漠无双,狠辣非常,都可以理解了。
漪房还未从自己绝对令人震惊的猜测中回过神来,就听见了一声轻唤。
“娘娘,娘娘……”
漪房惊觉自己出了神,失了态,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回应的看着身边的碧儿。
碧儿知晓漪房必然是没有听见方才柔贵人的请求,忙在旁边重复道:“娘娘,柔贵人请您的口谕,想要请太医院的陈院判过来为珍贵人诊治呢。”
漪房没有做声,眼神流转在李柔福的身上,这一次,漪房终于看到这个从进宫第一日就沉稳如山的女子露出了一抹惶急。
漪房翘着唇,她的猜测固然是惊世骇俗,可她的身体里,毕竟装着一个从现代而来的灵魂,在她的心中,这件事,只要给她稍微一个缓冲的时间,就能很快的接受。
而在她接受了这个猜想的时候,李柔福这样的惶惶,却更加坐实了她的怀疑,这样的转变,让漪房瞬间抓住了最关键的地方,主动权,悉数回到了她的手里。
和敌人交手,最怕的不是敌人的强悍,而是摸不清楚敌人的意图啊,一旦底牌揭开,就是最佳的反攻时机。
所以,漪房不急,她就那样用闲散的眼神望着李柔福,偶尔看看这殿中四周华丽的建筑,半晌半晌后,李柔福终于忍不住再次开了口。
我这是很困惑,其实我后台没有显示重复的,但是订出来居然是重复的,很抑郁,最近也实在是太倒霉了些,昨天重复之后直接就更不下去了,真是倒霉到喝口凉水都塞牙,现在都没想通怎么会重复。
“娘娘,奴婢……”
“柔贵人不必着急,本宫自会为珍贵人安排。”漪房浅笑着截断了李柔福的话,挥了挥手,自有宫婢出去找寻太医过来。
漪房见到李柔福骤然间又转好的神情,勾出一丝笑,她的笑容带着穿透世事的明锐,李柔福看在眼中,不知道为何,心底就是一颤,那层裹在心头的外壳抖出了一丝裂缝。
漪房注意看了看李柔福的神情,惋惜道:“说起来,你要为珍贵人请院判的事情本该准了,不过宫中有规矩,院判,医正这些御医只能为皇上诊治,其余人等未有皇上的旨意不能逾矩,本宫也是为珍贵人着想,万一事情传了出去,对她反而不美。”
这样闲闲的几句话出来,李柔福登时变色,她猛的抬头,速度极快,瞪视着漪房,第一次,古井幽深的眼中,露出了一丝怒色。柔嫩剔透的脸上因过度的愤怒和强行的隐忍泛起漩涡状的红晕。
漪房没有理会她,自顾自的接着说下去,她现在的目的就是想要触怒李柔福,来进一步证明自己那个石破天惊的揣测。
“何况,珍贵人不过是落水,又救起来的及时,这等天气,也不会有什么大的顾虑,未必需要动用到院判,不过柔贵人放心,若是真的等珍贵人到了气若游丝,万般无奈之时,本宫定然会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