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宁虚虚的抚摸着自己耳朵上的红钻耳环。
心道,是时候要把他的消息发给苏家人了。
许宁挽着傅京礼的手腕,笑吟吟的贴在傅京礼耳侧:“阿礼,你看那个是不是我们在实验一高见过的那位男学生,他和姐姐好像真的很有缘呢。”
傅京礼抬眸眼神冷淡的扫了眼,半晌后沉声:“不必理会。”
话是这样说,目光却一直没有移开,直至许愿离开。
会场的经理笑呵呵的走到苏逸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今晚做得不错,这是你今晚的酬劳,许经理已经跟我们打过招呼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经理边说着,心里还在冒冷汗。
谁也没瞧出来这么个穷小子,是怎么跟许愿搭上关系的。
苏逸只收现金,这是一开始就说好的,只是牛皮纸袋包装的厚厚一沓现金,保守估计也要有一万块。
“我的薪酬似乎没有这么多。”
他没有直接拿,而是眼神晦涩的看着经理。
“这不是有大人物打赏了一笔钱,你们这些服务员平分都能多拿一部分,拿着吧。”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傻子都能猜出来是许愿出了一笔钱。
苏逸喉头发堵,他知道许愿跟自己没什么更多的关联。
但就是有一种错觉,好像许愿是为了他,才拿了这笔钱出来。
他接过这笔钱,偏头看向经理,最终还是开口询问。
“许经理在圈内很厉害吗。”
会场经理又开始不停冒冷汗了,他干笑一声:“许经理啊……许经理她……嗯,她还是很有人脉的。”
他能说其实博雅拍卖厅两年前,就已经被盛华接手了吗?
旁人不知道盛华真正的掌权人是谁,他是老人,却是知道的。
许愿才是盛华真正的话事人。
且,就算不提盛华,单是许愿在傅氏的身份,就够让圈内人高看拉拢的。
“许经理是傅氏项目组的经理,恋人又是盛世的总裁盛景炎,在这个圈子里谁不捧着敬着?不提盛总,就是许经理的手段,圈内也都是有目共睹的,没人上赶着敢去招惹许经理。”
会场经理也算是聪明,没有告知苏逸许愿的真实身份,说出来的还是大众已经知晓的。
单拎出个项目组经理,就足够了。
苏逸眸光闪了闪,片刻后点了下头。
“我知道了。”
会场经理见苏逸离开,方才要走去安排后面的事,岂料一转身就对上男人沉冷的面色,经理整个人都一惊。
“傅总?”
傅京礼眉眼冷淡,并未回话,转身离去,唯有许宁踩着高跟鞋紧跟在傅京礼身后。
许宁眸光掠过一抹精光,让傅京礼听到许愿这么帮着其他男人,肯定会对许愿彻底失望。
许愿本来就是这种人,她才是真正的水性杨花。
休息间内。
苏逸拿过自己的包换了衣服就要离开,倏然听到“哒哒哒”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的传来。
抬头就对上一张柔美漂亮的面容,脸上表情笑吟吟的,看着温和无害。
他记得这张脸,在实验一高见过。
“苏同学,你好啊。”
许宁朝他挥了挥手,声音温柔,眼尾上挑,带着几分意色。
苏逸冷淡的扫她一眼,背上包就要离开,路过许宁时却被她勾住背包带。
“苏同学,不要急着走啊。”
“你这么慌张害怕,是被什么人发现吗?还是说急着联系许愿来帮你救你呢?”
许宁贴他贴得很近,像是条阴毒的蛇缠绕在他身边。
脸上明明带着温和的笑意,可眼底却只余破碎的冰冷之感。
“许愿连她自己都救不了,又怎么有余力来救你呢?”
许宁捂住嘴咯咯的笑着。
“你以为许愿是多尊贵的身份吗?”
“她的母亲早死,这些年在虚假唯唯诺诺长大,好不容易遇到个优秀的男人,却还被抛弃了,你听外面人都说她身边有个盛景炎是吗?”
她眼神陡然狠辣。
“盛景炎在圈内是什么名声,你可能不清楚。他是出了名的浪荡子,许愿攀附上他,只会是个以色侍人的花瓶。”
“你以为她凭什么能爬得这么高?那是因为她男人多,沈略和容浔将资源都给了她,盛景炎更是一步步陪着她走,许愿能到今天,都是靠男人。”
“你还想让她救你?她连她自己都救不了。”
事实真相是什么样的,许宁完全不在乎。
在她心里,许愿只会靠男人。
苏逸垂眸,目光落在她狰狞的脸上。
她提到许愿时,就会激动得像个疯子。
“许宁小姐吗。”
苏逸偏头看她一眼:“许宁小姐能成为傅总的秘书,是因为靠着傅总吗?”
一句话,许宁彻底哑声。
她很想反驳,但是……她靠着傅京礼上位是事实。
苏逸似是觉得可笑,嗤笑一声。
说多了,都是因为嫉妒罢了。
苏逸略过许宁,不予理会,根本没有察觉到许宁阴狠的脸色。
她攥紧手机,咬牙切齿的将苏逸的消息发到苏浩天手机上。
牙尖嘴利!
等你被苏家人带回去,看你还如何嚣张?
这辈子只配被踩在泥地的贱种!
许宁和苏逸之间发生的事,许愿一概不知。
她的车停在会场外,等了段时间才看到苏逸孤寂的身影。
她微微垂下眼睫,对着驾驶座的姜瑜淡淡道:“跟上。”
姜瑜什么都没问,不远不近的驱车跟在苏逸身后。
苏逸上了一辆网约车,车子一路疾驰,地点越来越偏,从市中心逐渐转到郊区边缘地带,再一踩油门几乎要到临市。
这块区域是A市房价最低的郊区,说是A市,倒不如说是贫民窟。
也只有外地人来A市找工作的农民工亦或者其他苦力工作者,会在这地方租住。
一间房子中间用不算结实的木板隔开租出去,洗浴间厕所全都是公用的。
车子到了这附近,根本完全开不进去,只能停在路口。
许愿的眉头一直紧皱,下车后姜瑜跟在她身后,其后跟随的两辆车也停下来。
下车的是随行的保镖,盛景炎安排过来的,担心她今晚会受委屈。
这个时间,三三两两的民工和一些特殊工作者都已经下班,聚集在一起。
此刻,他们的眼珠子几乎黏在许愿身上,完全无法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