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嘛。”陈老头道:“你这大孙子长得像你年轻的时候,一看就是被你带大的。我听说啊,谁把孩子带大的,孩子长得就会像谁。瞧他,和你年轻的时候一样俊俏好看。”
陈老头这话说的,不仅梁婶子开心,梁天雄也高兴——有人夸他俊俏好看,他当然开心了。
陈老头从兜里摸出一颗水果硬糖,给了梁天雄:“来,吃糖。”
梁天雄眼睛都亮了,抓过糖,剥了糖衣就往嘴里塞。
“慢点,又没人和你抢。”梁婶子嗔了梁天雄一句:“还不谢谢你陈伯伯。”
“谢谢陈伯伯。”梁天雄说了一句,但却看都没看陈老头半眼。
陈老头笑呵呵地摸了摸梁天雄的脑袋:“你要是喜欢啊,以后伯伯经常带糖给你吃。”
“真的?”梁天雄双眼发光,盯着陈老头。
陈老头点头:“当然是真的了。”
梁天雄高兴坏了,以后他就经常有糖吃了。
周金梅恶心坏了,看不下去了。
这陈老头是隔壁家属院里有名的喜欢在外面聊骚的。明明自已有媳妇,却对媳妇不怎么好,喜欢在外面夸这个夸那个的。
瞧梁婶子,明知道陈老头是什么德性,还被陈老头哄得红光满面的。
周金梅上完厕所出来,梁天雄倒是不见了,梁婶子还在和陈老头聊得哈哈笑。
周金梅心里唾弃极了,既唾弃陈老头,也唾弃梁婶子。
她往大杂院的方向走去,突然灵光一闪。
平日里梁婶子总嘲笑她,叶福云都进门这么久了,她还没抱上孙子。瞧崔丽,比叶福云晚进门,都给他们梁家添了一个大胖孙子了。
更让周金梅气恨的是,梁婶子甚至怀疑是不是吴龙飞不能生。
这让周金梅可忍不了!吴龙飞怎么可能不能生了,她的儿子好着呢!
梁婶子总看她家的笑话,这次,总算让她逮着机会,也可以看梁婶子的笑话了。
主意已定,周金梅一进大杂院就拉着一个路过的婶子道:“冯婶,你去哪呢?我和你说啊,我刚在厕所那边,看到梁婶子和隔壁家属院的陈老头好亲热呢。两人不知道在聊些什么,梁婶子被逗得哈哈笑。”
“……对,就是那个喜欢到处找婶子老太唠嗑的陈老头。”
“陈老头还夸梁婶子年轻的时候长得很漂亮哩。你说陈老头,放着自已的媳妇不夸,夸梁婶子干嘛啊?他该不会对梁婶子有什么心思吧?”
“还有啊,陈老头特别喜欢梁天雄……对,就是梁婶子的宝贝大孙子梁天雄。他还说梁天雄长得像梁婶子年轻的时候,俊俏好看,还给梁天雄糖吃,还说以后要经常给梁天雄带糖。你说陈老头,他都没给自已的媳妇买过几次糖,却要给别人家的孙子天天带糖吃。这陈老头,怕是真的对梁婶子有心思,才会对梁天雄这么好的吧。”
“我看梁天雄和陈老头的关系也挺好的,还叫他陈伯伯哩。你说梁天雄那性子,跟个恶霸似的,什么时候喊过人啊!但他偏偏和陈老头好,怕是陈老头没少给他好东西吃,他才会和陈老头的关系亲密的吧。”
“谢婶,你知不知道梁婶子和陈老头的事啊?……哎哟,你还不知道啊!我和你说,陈老头夸梁婶子年轻的时候漂亮呢,还给梁天雄糖吃,还说要天天给梁天雄带糖吃……”
“杜婶,你听说梁婶子和陈老头的事了没有?”
“……”
不出几日的功夫,梁婶子和陈老头的事传遍了大杂院。
那些好事者不好在当事人的面前八卦,却有人偷偷问崔丽:“你婆婆和隔壁陈老头的事是真的吗?”
崔丽没想到周金梅这么厉害,这才几天的功夫,大家就都知道了梁婶子和陈老头的事了。更重要的是,周金梅还把梁天雄也扯了进来。
这对崔丽来说,太好了。
眼下,面对婶子们八卦的目光,崔丽假装不解地问:“什么事?我一直在家里,我婆婆让我少出门,多待在家里,把家里照顾好,我什么都不知道。”
婶子们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神色。
“你婆婆让你少出门,估计就是怕你知道了她和陈老头的事。”
“我婆婆和陈老头怎么了?”崔丽疑惑极了。
“听说啊,我们也是听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说你婆婆和陈老头关系特别好,梁天雄也和陈老头特别亲,两人好像好上了。”
“不可能!”崔丽毫不犹豫地否认,还表现出一副极其愤怒的样子:“我婆婆不是那样的人!到底是谁污蔑我婆婆!”
“你别生气啊,我们也是听说,觉得不太靠谱,才来问你的。”婶子安抚道。
崔丽还是气得不轻的样子:“虽然我婆婆喜欢在外唠嗑,到了吃饭的点才会回来,但我婆婆绝不是那种人,她和我公公的关系特别好!婶子,你以后别再说这种话了,免得被人误会。”
崔丽义正言辞地说完,走了。
但是那几个婶子在她走远后,又议论了起来。
“翠娥每天到了吃饭的点才回去,那她成天大把的时间在外面,在干嘛啊?”
“还能干嘛了。自已回去得晚,还不让儿媳妇总往外面跑。肯定是在外面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才不让儿媳妇往外面跑的啊!”
“翠娥还真是好命,找得两个儿媳妇都和她关系这么好。瞧我们刚才说翠娥的事,崔丽多生气啊!那么维护她婆婆。”
“看来翠娥和陈老头的事八九不离十了啊!”
“我看梁天雄没准知道她奶和陈老头的事,不然,梁天雄不会和陈老头那么亲的,陈老头也不会经常给他糖吃的。”
“梁天雄肯定知道!别看他还是个小屁孩,但小孩子都精明着呢,什么都知道。”
又过了几天,关于梁婶子和陈老头的流言越来越多了,并且越传还越像那么回事了。
只是,梁婶子和陈老头还有梁天雄这几个当事人并不知道。
梁父下班回来的时候,便总觉得大杂院里的那些婆娘们看他的目光有些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