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芙悦竖了个大拇指:“陈厂长和主办方做得对。”
“是啊!”余婉英道:“像我们宣传科,知道要去参加竹交会,那段时间都不敢感冒呢,就怕感冒了,精神不好,会误事。”
叶芙悦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
她倒没有像余婉英他们这样精神高度紧张。不过她想到了几十年后的高考。为了在高考上考出好成绩,学生们就是这样精神高度紧张的,怕感冒,怕出任何意外情况,影响了发挥。
忽地,有个人冷不丁的在叶芙悦身旁站定了,小小地吓了叶芙悦一跳。
叶芙悦疑惑地抬头望向定定地站在她身旁的人,认出来了眼前这个男同志就是刚才偷偷看她,被她发现了赶紧埋头假装吃饭的人。
“你是不是叶芙悦叶同志?”男同志声音控制不住激动地道。
叶芙悦越发的茫然了:“我是。你认识我?”
男同志激动的想和叶芙悦握手,但刚要伸手,又怕这样不妥当,硬生生的把手缩了回去。
“我在报纸上见到你的照片。你太厉害了,能设计出那么好看的家具卖给外国人,让咱们厂起死回生了!”
叶芙悦:“……”
报纸?她还上报纸了?她怎么不知道?
男同志兀自激动地说完,满目敬佩的朝叶芙悦点了点头,走了。
又有两个女同志你挽着我我挽着你过来了叶芙悦面前,正是刚才边看她边耳语的那两个女同志。
“你是叶同志吧?”其中一个女同志满脸是笑地道。
叶芙悦还处在懵圈状态:“呃,我是叶芙悦。”
“你真是太厉害了!咱们厂多亏了你才能越来越好!”另一个女同志激动地道。
两人说完,都满脸崇敬的朝叶芙悦笑了笑,走了。
接下来,陆陆续续的有不少人都过来叶芙悦这边和她打招呼,夸她厉害,夸她拯救了向阳家具厂,弄得叶芙悦一脸懵的同时还怪不好意思的,她简直被大家夸成了向阳家具厂的救世主了。
被迫营业应付完这些工人后,叶芙悦终于能喘口气吃饭了。
伍巧儿和余婉英都偷笑着看她。
“你成了厂里的名人了。”伍巧儿笑道。
“他们怎么都认识我的?还有一开始的男同志说得报纸,是怎么回事啊?”叶芙悦问。
“他说得是咱们厂内部的报纸。”余婉英解释道:“咱们厂基本上每个月会发一次内部报纸,主要是给工人们介绍厂里的各个情况、优秀工人的情况,一方面让工人了解自已的厂,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鼓舞工人。竹交会结束后,咱们厂就发了一次报纸,详细介绍了咱们厂在竹交会上的辉煌战绩,也重点介绍了你!报纸上还有你当时和外国人交流的照片呢。”
“我看到过!”伍巧儿捂笑嘴:“看起来芙悦挺像那么回事的。”
伍巧儿一直都不知道叶芙悦会英语,毕竟原主并不会。后来叶芙悦和她解释,她是临时抱佛脚学了一些单词,应付罢了。
叶芙悦这顿饭吃得恍恍惚惚的,没想到她也体验了一把当名人的感觉。
晚上,沈尧回来后,叶芙悦还和沈尧说了这事。
沈尧笑意分明的调侃:“我媳妇都成名人了。”
“名人的滋味不好当啊,连一顿安安静静的饭都不能吃。”叶芙悦装模作样的叹息摇头。
在床上爬来爬去的浩浩和然然似听懂了爸妈的话似的,都对叶芙悦喊:“妈妈——妈妈——”
虽然咬字还不清晰,但声音软萌软萌的——两个孩子最近刚学会喊爸爸妈妈了,总喜欢有事没事就在哪喊一声“爸爸——”“妈妈——”可把沈尧和叶芙悦的心萌化了。
“你们也觉得妈妈厉害啊?”叶芙悦逗弄浩浩和然然。
两个小娃娃听不懂,只是眼睛亮晶晶的,似有意识又似无意识地重复:“妈妈——妈妈——”
叶芙悦欢喜死了,再一次在心里感慨:她真会生,生了两个这么可爱的小娃娃!
她在浩浩和然然的脸上分明亲了一口,亲得两个小娃娃咯吱咯吱的笑。
沈尧就在一旁看着,嘴角就没放下来过。
突然,大杂院里传来了吵架声和惊叫声。
叶芙悦竖着耳朵听了几秒,没听出个所以然来,问沈尧:“这又是谁家在吵架?”
“不知道。”沈尧摇头。
他从来就不关心大杂院里的这些八卦,问他就等于白问。
叶芙悦去把屋门打开了一些,想听得更清楚一些。
“这声音倒不是很熟悉,既不是姚家的也不是吴家的。”
在叶芙悦看来,这两家再加上梁家,是大杂院里最喜欢吵架的三家了。但现在这声音,很明显都不是这三家的。
陈桂凤也从自已房里出来了,脸上是和叶芙悦一样的八卦神情。
叶芙悦似找到了盟友般,略激动地问陈桂凤:“妈,你听出来是谁家在吵架了吗?”
“我听着有点像是赵圆的声音。”陈桂凤道。
“赵圆?”叶芙悦来了不少兴致。
这个时间点,天都快黑了,赵圆在吵什么?和谁在吵?
“我去看看,你要不要去?”陈桂凤问。
“去。”叶芙悦毫不犹豫地点头。
把浩浩和然然交给沈尧后,叶芙悦和陈桂凤出门去看热闹了。
还没走多远,她们就看到东红婶家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了,都是和叶芙悦、陈桂凤一样的吃瓜群众。
叶芙悦和陈桂凤挤到里面,就看到了正在争吵的赵圆和苗小梅。
“我没偷你家的东西,你不要冤枉我!我只是拿起来看了一下。”赵圆声线紧张地道。
“我都看到你要把票揣进自已兜里了。而且,这些肉票糖票每家每户都有,有什么好特地拿起来看的。”苗小梅道。
赵圆涨红了脸,眼角的余光扫了眼越来越多的围观人,辩解道:“我确实只想看一下,并没有要把票揣进自已兜里。”
原本在外面遛弯的东红婶赶了过来,同样赶过来的还有段母、段大为。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东红婶看了眼自家儿媳妇,又看了看满脸通红的赵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