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了指叶芙悦的肚子:“你也怀孕了,还怀了个双胞胎,并且都快生了。”
叶芙悦和陈桂凤都笑了。
“是!这个也是好消息!”陈桂凤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出来了。
但旋即,她想到了今年不回来过年的沈康,心里总觉得不太安宁,像少了一块似的。
……
钟兰的肚子也渐渐大了一些。
钟父钟母和钟大哥、钟二哥特地拎着两只老母鸡,拿着鸡蛋、红糖、麦乳精过来看望钟兰了。
谢婶子瞧见亲家拿来了这么多东西,脸上的笑都比平时真切了不少。
但钟母并没有把这些东西给谢婶子,而是给了钟兰。
钟母特地当着谢婶子的面,好生交待钟兰:“你怀孕了,得多补补身子。你身子不补好,到时候亏得可是你自已。家里拿来的这些东西都是给你的,你不要舍不得吃,更不要给别人吃。”
谢婶子在一旁听到“别人”两个字,暗中翻了个白眼。
“妈,我知道的,你放心。”钟兰郑重地道。
钟父道:“你现在怀了孕,大年初二就不用特地回娘家了,省得在路上摔了碰了,把自已伤到了。”
钟兰点了点头:“好。”
钟大哥道:“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和大哥二哥说,我们会过来给你撑腰的。”
钟兰笑了笑,很想说她不是以前的钟兰了,但碍于谢婶子就在旁边,钟兰只是点头应下了:“嗯,有人欺负我,我肯定会和你们说的。”
“你自已好好的,我们就先回去了。”钟母握了握钟兰的手,万分不舍地道。
“你们才刚来,就要走?再多坐一会,吃了午饭再走嘛。”钟兰道。
钟母瞧了眼谢婶子的神情,看谢婶子的样子,是不太想留他们这么多人在家里吃午饭的。他们也不想在亲家这里吃饭,到时候饭没吃几口,亲家指不定在外面把他们数落成什么样,好像他们占了她家多大便宜似的。
“不吃了,我们本来就是来看看你就回去的。家里的事多着呢。”钟母道。
钟兰知道,她家人不愿意在这里吃饭,都是因为谢婶子。
她抿了抿唇,起身道:“我带你们去外面吃。吃完了,你们再走。”
谢婶子第一个不乐意了:“去外面吃?你哪来的钱啊?你又没赚钱!”
“姚宏的钱不就是我的钱吗?他在外面上班挣钱,我在家里给他打点一切,还给他怀了个娃,他挣得钱就是我的钱。再说了,我之前糊过火柴盒,虽然赚得不多,但也是赚过钱的。照妈你这个说法,你自已也没挣钱啊,你为什么要把爸的钱和家里的钱都拿着?”钟兰道。
谢婶子被钟兰说得哑口无言,她气道:“你出去外面吃了,今天的午饭谁来做?”
“妈,你忘了,今天本来就该你做午饭了,你不做我的那份就行了。”钟兰说完,对钟母他们道:“走,我们出去。”
钟母他们都被钟兰的变化给惊诧到了。直到钟兰提醒他们出去,几个人才如梦初醒地跟着钟兰出去了。
出了大杂院,钟母迫不及待地开口道:“兰兰,你……”
钟兰朝钟母笑了笑:“被惊到了吧?我现在可不是任由姚家欺负的了。”
“好,好!”钟父很是满意:“你就该这样。咱钟家的儿女可不低任何人一头,你没道理要怵你那个婆婆的。”
钟二哥也开心地道:“小妹,看到你现在这样,我真替你高兴。你不要怕,我们会一直为你撑腰的。”
钟母问:“姚宏现在的钱都是在你手上?”
“交了家用后,姚宏会留三块,剩下的钱都交给我了。那剩下的钱里,有两块是我的零花钱。这钱我基本上没怎么花,都攒起来当私房钱了。”钟兰道。
“你还有私房钱?”钟母欣慰不已。
“是啊!姚家把钱看得紧。姚宏之前是五块钱的零花钱,但他都不告诉我这钱他是怎么花的,每个月还剩多少。我就让他匀两块钱出来给我做零花钱,他有零花钱,我也要有。”钟兰道。
钟母乐呵不已,问:“现在家里的活,都是你和你婆婆分着干?”
“之前是的。我怀孕了后,把洗衣服的活就交给我婆婆了,我只做做饭,扫扫地,重活累活我都不干。”钟兰道。
“你婆婆她乐意啊?”钟大哥问。
“她不乐意也没办法啊,反正我就是不干。我之前都流过一个娃了,她还想让我再流一个,让他们姚家成为大杂院的笑话吗?”钟兰道。
“不错,不错。”看到闺女的改变,钟父由衷地高兴。
要是放在以前,闺女哪敢那么和谢婶子呛声啊。
现在闺女变成这样,他们倒一点都不用担心闺女像之前一样在姚家受委屈了。
钟兰带他们去国营饭店吃了饭。
只不过结账的时候,钟父钟母说什么都不让她付钱。
“你把钱收好,我们来付,哪有让你付钱的道理。”钟父道。
钟兰急了:“说好了我付钱的就我付。你们是不是担心我回去了姚宏和我婆婆说我?你们不用担心,你们拿来了那么多东西,我请你们吃个饭怎么了。这顿饭还不及姚宏一个月的零花钱呢。”
钟父和钟母对视了一眼。
钟兰态度强硬的让他们把钱收好:“我请我自已家人吃饭,都不行了?哪有出嫁的女儿不能请娘家人吃饭的道理了。”
钟父朝钟母点了点头,示意钟母就随闺女去吧。
这是闺女的心意,并且他相信,闺女现在肯定能处理好这些事了。
钟兰在国营饭店和家人吃完饭,目送家人回去了,她才回了大杂院。
一回到家,她就发现她家人带来的两只母鸡,少了一只。而少的那只,正被谢婶子薅在手里。
“妈,你干嘛?”钟兰大声问。
谢婶子没想到钟兰这个时候回来了,被吓了一跳。
她很快镇定下来,讥讽道:“请你的娘家人在国营饭店吃完好的了?”
钟兰不理她,而是指着谢婶子薅在手里的母鸡,问:“你拿我家人特地送来给我补身体的鸡做什么?你总不会要这个时候给我熬鸡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