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每召唤一只鬼异,对魂力的消耗都是极大的,更何况是同时操控三只强大的S级鬼异呢,这几乎是在透支他的生命力了。
此刻,他的身体内部仿佛有无数把利刃在搅动一般,五脏六腑都传来剧痛,那种痛苦的感觉让他的身体止不住地微微颤抖着。
甚至可以说,在此战过后,无论这场对决最终是胜是败,他身体所遭受的这般严重损伤,让他能否继续活命,都已经成了个未知数了。
或许他会因为这次过度透支,生命之火就此熄灭,又或许能侥幸捡回一条命,但也极有可能落得个终身残疾、能力尽失的下场。
不过,他对此却全然不在乎!
在他心中,此刻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只要能替自己的国家杀死眼前这个被视为巨大绊脚石的谢渊,那一切就都值得了。
就算是付出自己的生命,那他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他那满是血丝的眼睛里,依旧燃烧着火焰,虽然虚弱地瘫坐在地上,可目光却死死地盯着谢渊和血河大将军所在的方向。
仿佛要用这最后的眼神,给对手施加压力一般,心中暗暗期盼着自己召唤出的这三只鬼异,能够将谢渊彻底击败。
西奥心里那股怨愤的情绪越发浓烈了,他在心底不停地怒吼着。
谢渊那看上去弱不拉几的模样,居然还敢嘲讽自己?!
在他看来,谢渊之前那劝自己认输的话语,就是对他最大的羞辱,那副自信满满、好像胜券在握的样子,更是让他恨得牙痒痒。
他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自己好歹也是汉斯国的强者,拥有着强大的鬼异,哪能被谢渊如此轻视?
所以哪怕是要豁出这条性命,哪怕自己很可能会因为这场战斗就此陨命,他也绝对不会让谢渊安然无恙地离开这个擂台!
他心中的执念如同燃烧的烈火一般,越烧越旺,已然将所有的顾虑都抛到了九霄云外,现在满心只想着要让谢渊付出代价。
“谢渊,如今三个S级鬼异都在此,你还能有什么办法?给我乖乖受死吧!”
西奥强撑着虚弱的身体,用尽全身的力气吼出了这句话。
随着话音一落,整个擂台的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仿佛空气都在此刻凝固了一般。
西奥的三只鬼异像是接收到了主人下达的必杀指令,它们之间虽然没有任何交流,却无比默契地同时行动了起来。
只见它们身形一动,如同出膛的炮弹一般,裹挟着无边的杀意,向着谢渊所在的方向直冲而去。
那速度快得惊人,带起一阵呼啸的风声,所过之处,仿佛连空气都被这凌厉的气势撕裂开来。
克朗普斯一马当先,它那庞大的身躯每踏出一步,都让擂台微微震颤,口中发出阵阵低沉的咆哮声,仿佛在向谢渊示威;
那半截身子的爬行鬼异在克朗普斯身后,依靠着双臂在地上快速的爬行着,所经之处,留下了一道道长长的血痕;
而那刚现身的“钩子怪”,则如鬼魅一般,拖着湿漉漉的身子,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道水渍,它那被长发遮住的脸虽然看不到表情,可周身散发的阴森气息却越发浓烈了,仿佛是从黑暗中伸出的夺命之手,直逼谢渊而去。
“谢渊在做什么?”
看台上的华夏观众们顿时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一个个瞪大了眼睛,满脸焦急地大喊了起来。
原本他们满心期待着谢渊能像之前对战时那样,迅速召唤出其他厉害的鬼异,和血河大将军一起并肩作战,来应对眼前这严峻的局面。
可让人揪心的是,此刻谢渊并没有如他们所预料的那样有所行动,反而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纹丝未动。
他就那样静静地矗立在那儿,仿佛周围的一切喧嚣都与他无关似的。
这场景,可把观众们给急坏了,大家心里都在犯嘀咕,谢渊这是怎么了呀?难道是被这三只S级鬼异给吓傻了吗?
因为从表面上看,谢渊就好像是在静静等待着它们的攻击一样,这行为在众人眼中,简直就跟等死没什么两样啊。
那三只鬼异气势汹汹地冲过来,距离谢渊只有一米这么近的距离时,谢渊却依旧气定神闲地,脸上没有丝毫慌乱的神色,那镇定的模样,就好像眼前这三只来势汹汹、散发着强大杀意的鬼异根本不存在一般,这可太让人捉摸不透了。
“谢渊,你做什么?为什么还不动手?!”一位年轻的观众急得脸都红了,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完了完了,这个距离太近了,就算想动手也来不及了呀!”旁边一位年长些的观众则是一脸绝望地摇着头。
失望又绝望的气氛开始在华夏观众席上弥漫开来,大家的心情都变得无比沉重,原本那满怀期待的眼神也渐渐黯淡了下去,不少人甚至都不忍心再看下去了。
然而,谢渊却对这周围的一切反应丝毫不在意,仍是那般自信满满地站立在那儿,因为他心里很清楚,血河大将军绝不会束手不管的。
他既然选择相信血河大将军的实力,那此刻自然是无比笃定,相信血河大将军定能应对眼前的危机。
果然!
血河大将军看着冲过来的克朗普斯以及那在其身后依靠双臂快速爬行的半截身子的爬行鬼异,脸上依旧毫无惧色。
克朗普斯庞大的身躯如同一座小山般压来,每一步落下都让擂台震颤不已,它挥舞着粗壮的手臂,带起呼呼风声,朝着血河大将军狠狠砸下。
血河大将军却身形一闪,极为敏捷地避开了这一击,那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瞬间就出现在了克朗普斯的身侧。
他手中血红长刀顺势挥出,一道血光闪过,在克朗普斯的侧身划开了一道口子,黑色的血液飞溅而出。
而那爬行鬼异趁着血河大将军攻击克朗普斯的间隙,猛地加快速度,如鬼魅一般朝着血河大将军爬了过来。
它那没有下半身的上半身在地面快速移动,留下的一道道长长的血痕显得格外阴森,仿佛是从地狱延伸出来的邪恶印记。
就在它快要接近血河大将军之时,血河大将军冷哼一声,一脚跺地,一股汹涌的血气朝着爬行鬼异席卷而去,直接将它掀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