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狐妖为求一线生机,被逼入魔,周身魔气缭绕,眼眸充血,却仍死死挡在妖界入口。
最终不敌,惨死在林浅眼前,鲜血溅落,似一朵朵凄厉红花。
林浅失魂落魄回到修仙界,往昔天才荣光不再,毅然弃了修炼之路。
此后千年,她孤身奔走各界,舌战群儒,力倡人妖和平共处。
历经无数冷眼、诋毁,好在苦心人天不负,修士观念渐改,不再随意屠戮,甚至援手相助遭魔界、邪修侵害的妖族。
而林浅,耗尽心血,最终停留在金丹大圆满境,距元婴仅一步之遥。
旁人替她惋惜,若一路潜心修炼,定能超凡入圣。
林浅却只是浅笑安然,她完成此生夙愿,纵修仙路短,亦是无憾。暮年回首,那些跌宕过往、生死离别,皆化作唇边一抹释然笑意,此生足矣。
陆妧清只觉一股雄浑磅礴的力量自四肢百骸奔涌而来,源源不断地灌注、融合,竟是直接继承了林浅的修为,稳稳踏入金丹大圆满之境。
她不禁有些恍惚,心底暗叹:原来自己这前世,竟这般惊才绝艳、实力超凡!
慕白亦是身形一震,周身魔气翻涌,转瞬吸纳了那狐妖堕魔后的修为,元婴前期,不过他现在也是元婴前期,所以就跟没继承一样。www.huanxiangxs.com 幻想小说网
他咂咂嘴,满脸自嘲:“好家伙,可算换了个‘人设’,我这次终于是个好人了。”
想到此前几世的渣男人设,那些伤人至深的行径,他抬手摸摸脸颊,嘟囔道:“再渣下去,我自个儿都忍不住要给自己一个大比兜了。”
一时兴起,慕白抬手又擎起那神秘莫测的轮回镜,指尖轻触镜面,微微使力注入灵力,镜面却只是幽幽一闪,再不见人影浮现。
他眸光一紧,心生疑惑,侧身将镜子对准陆妧清,同样毫无动静。
“我们这是没有前世了?”陆妧清询问。
慕白眉头紧锁,须臾,手一挥便将轮回镜收进储物袋。
“照不出来有两种可能,要么没有前世,要么就是如今的修为没有前世高。”慕白沉声道,抬眸看向陆妧清,目光中透着几分探究。
陆妧清柳眉一蹙,冷哼道:“如果我的修为比前世高了,我还照轮回镜干嘛啊?难不成就为了看看前世的自己长什么样?”
慕白嘴角微勾,打趣道:“说不定还真有人乐意瞅两眼呢。”
陆妧清白他一眼:“呵呵,你真幽默。”
见她似有不悦,慕白敛起笑意,正色道:“你若真想知晓前世,找个修为高的来帮你驱动这轮回镜就行,就像我方才元婴初期出手,助你得了这金丹大圆满修为。”
说着,慕白指尖轻点,一缕灵力探出,绕着陆妧清周身一转,探查后微微摇头:“你还是好好修炼吧,离千年之约越来越近了。”
陆妧清心头一凛,可不是嘛,方才照那轮回镜,耗费了好几百年修为底蕴,如今仅剩区区一百年了。
她咬咬牙,抬眸看向慕白,不甘示弱道:“我现在已经金丹大圆满了,跟你这个元婴初期打,还是有些胜算的。”
慕白却敛了神色,与她对视,目光灼灼:“不够,你小瞧魔修与正道修士的差距了。魔修在同等修为下,力量高出正道修士好几倍,更别说咱俩跨了整整一个修为层级。”
说罢,他大步迈向窗边,负手而立,望向窗外的江肆,缓声道:“反正要是你没赢,那你那些伙伴都得死。”
陆妧清拳头攥得指节泛白,牙关紧咬,满心愤懑却又无可奈何。
方才慕白元婴初期无意间散发的威压,仿若实质化的利刃,压得她几近窒息,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魔修与修士的实力鸿沟,远超她想象,若不突破到元婴境,此战必败无疑。
慕白转身,目光直直锁住陆妧清,字字如重锤:“陆妧清,一百年,是你最后的期限,你一定要比我强。”
他没说出口的是,千年前心魔便险些将他吞噬,是陆妧清将拉他了回来,才多续了这一千年性命。
这千年时光,是他给陆妧清成长、变强的机会,可如今心魔肆虐,他压制不住了,只能出此下策,拿旁人的命逼她奋进。
倘若时限一到她仍不敌,待心魔完全占据身体,陆妧清定是首个殒命之人。
之后陆妧清与慕白紧挨着那散发幽光的古老石壁,指尖沿着神秘符文细细摩挲,口中不时低语探讨,在寻找如何出去的方法
忽然,脚下地面剧烈摇晃起来,震感一波强过一波。
陆妧清一个不稳,险些栽倒,忙伸手扶住石壁,神色惊惶。
与此同时,身处另一区域的谢淮舟也察觉到这突如其来的异动,他身形疾闪,几个起落便奔至开阔处,抬眸警惕地扫视四周,手中长剑下意识出鞘半截,寒光闪烁。
“这是怎么回事?”陆妧清急声询问身旁的盛怀安,目光满是焦灼与疑惑,双手不自觉攥紧衣角。
盛怀安一袭素白长袍,身姿挺拔卓然,神色却平和淡然,不见丝毫慌乱。
他微微仰头,目光望向墟顶深处,轻声道:“昆仑墟到时间了,我也该消散了。”
陆妧清心头一震,眼眶瞬间泛红,可望着盛怀安沉静的面容,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努力让自己镇定。
她知晓,这是既定宿命。
盛怀安稳步走到场地中央,双手缓缓上扬,宽大袖袍随风鼓荡。
刹那间,掌心光芒涌动,灵力如银蛇狂舞,迅速汇聚、压缩,耀眼光芒照亮昏暗墟内。
“我这就送你们出去。”他低喝一声,灵力化为丝丝缕缕绸带,轻柔缠上进入昆仑墟众人的身躯。
等等这里怎么有魔修?不过现在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凝视着陆卿,目光炽热真挚:“小师妹,记住,我们的使命。”
陆卿眼中闪过复杂情绪,终是重重点头:“大师兄,我明白。”
垂眸间,瞧见自己身躯愈发透明,仿若轻烟随时会飘散,她唇角扯出一抹苦涩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