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清净别院，泡在浴池里享受着难得的静谧时光。
这种岁月静好的感觉，真是舒坦，只可惜安稳不了两天，他又得继续忙活起来了。
浴室的门被人推开，隔着屏风，绛染知道是沐曦瑶来了。
沐曦瑶安安静静的来到绛染身后，替他揉搓着后背，绛染没有拒绝，就听沐曦瑶小心翼翼说：“公子这次又要离开几天。”
“可能十天半个月，一个月…最多不会超过三个月…”
似乎感觉到了身后女子幽怨的目光，绛染声音温和了些：“放心吧，我会回来的。”
不是他不愿意说，而是他也不清楚，做好准备的他再去那个地方，需要多少时间。
“那…公子…今晚，要不要去陪漱儿姐。”
“今晚…”
“嗯。”
绛染回头，看着沐曦瑶的眼里好像有光，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漱儿呢。”
“在屋里。”
绛染闻言，伸手搅了搅浴池里的热水：“好好洗洗。”
“好。”
沐曦瑶起身，捏了捏自己发烫的脸颊，走进浴池里。
两人已经有过不少次的亲密，但是如此直白的还是头一回，沐曦瑶仔细的擦拭，不愿意漏掉一点。
沐曦瑶靠在绛染身边，装作不经意的问道：“公子去玄清山会带上我们姐妹么。”
绛染沉默了，他的本意是想沐曦瑶沐曦月两姐妹留在火熵国，一人掌控隐龙卫，一人掌控监察司…
“那公子会带上漱儿姐姐吗。”
这个问题绛染也无法回答，漱儿是珍宝阁的人，讲真，珍宝阁如何安排的，现在的他还真使不上劲…
更何况，合办善堂的事得有人盯着，这人除了漱儿，其他人他也不太放心…
沐曦瑶咬了咬唇角：“公子，你这样真的很自私，想把我们留下给你做事，就不要留下点什么吗。”
“留下什么。”
“公子…”沐曦瑶双颊一红，而后抬头看向绛染：“公子，你能把妹妹带在身边吗，你的身边总是要人照顾的。”
“要求这么多。”
绛染伸手捏起沐曦瑶的脸蛋，沐曦瑶小嘴嘟起，红润q弹像果冻，让他忍不住想咬一口。
说咬就咬，大不了把几人一起带走，带去玄清山。
火熵国的事自然有姬文安…
不行，姬文安不行，他不放心…
芸儿他只能相信一半…
公卿骨…好像也不行，到现在绛染还不知道他想要什么…不好把一切都交给他。
胡三八性格太过耿直，玩不过那些阴损伎俩，只适合当个执行者。
能让他放心一点的也就卿裳，尽职尽责，除了有点轴没什么明显的缺点，可是她不一定会为他做事，她…
想了一圈，绛染感觉自己头有点大…找个自己放心又能扛大局的人怎么就这么难。
“唔，公子，你弄疼我了。”
沐曦瑶闷闷的声音传来，绛染松开她，看着果冻上的丝丝血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公子刚刚在想什么。”
绛染没有藏着，明说：“在想把你们都带走，谁来掌控大局最好。”
“公子…”沐曦瑶眼里闪着隐隐泪光，直接用实际行动证明她内心的热烈。
相互纠缠，难舍难分，浴室的房门突然被推开，沐曦月蹑手蹑脚的探进脑袋，问了一句：“公子，里面有人吗。”
安静，沐曦瑶眨了眨眼睛，看了看如今自己的状态，有些慌张。
绛染没有回应，就听来人蹑手蹑脚，沐曦瑶不想被妹妹看见自己如今的模样，屏住呼吸，沉入浴池中。
“咦，公子怎么就你一个人，我姐不在，漱儿姐也不在。”
沐曦月的注意全在绛染身上，压根没有注意看屏风上挂着的衣裙。
“你来做什么。”
沐曦月见绛染神情紧绷，以为是自己惹了公子不开心，小心翼翼说：“公子答应过我的，说好了等你回来就给我护法的。”
绛染额头青筋跳了跳，护法祭炼心鼎，在他洗澡的时候闯进来干嘛。
“公子，你不会生气吧。”
“没，最近太忙，等明日，我给你护法。”
“多谢公子！”沐曦月见绛染没有生气，脸上扬起喜悦，蹑手蹑脚跑到绛染身后。
绛染紧绷，伸手捧住水下沐曦瑶的脑袋，不让她乱动。
好在热水表面飘荡着一些水气和香料，也多亏了沐曦月大意，才没有发现情况不对。
“公子，我听姐姐说，你又要出门了，这回能不能带上我…”
沐曦月满脸笑嘻嘻的给绛染搓着背，绛染脸色紧绷：“我…嘶…”
绛染倒吸一口凉气，说话声音都有点结巴：“嘶…我考虑考虑，曦月你听话，先出去，等明天你心鼎祭炼成功，我们再说这事。”
“好，公子，说话要算数，那我出去了！”
沐曦月满脸兴奋的起身转头，正对着屏风上挂的那件沐曦瑶褪下的衣裙。
“姐，姐姐…”
沐曦月说话都不利索了：“姐姐的衣裙怎么会在这，公…公子，你把我姐姐藏哪去了！”
沐曦月四下寻找着沐曦瑶的身影，就是没注意看浴池里。
两人安静的不敢吱声，生怕多点动作，就暴露什么。
“公子，你把我姐姐…藏哪…去…了…”
沐曦月说着，突然变得眼泪汪汪，绛染心头一跳，明白已经露馅了。
“公子，你混蛋，你怎么能对我姐姐这样，呜呜…”
哗啦的破水声传来，沐曦瑶双颊红红的，还是强作镇定：“妹妹，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我不听，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不是上次出门，呜呜，你们什么都瞒着不告诉我，公子都是骗人的，说好了要验货，结果都是骗子，我咬死你！”
沐曦月扑上来从身后抱住了绛染脖子，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丝丝疼痛，让绛染有点怀念小书精啃他脖子，吸他血的日子。
沐曦瑶被吓得脸色有些发白，绛染伸手摸了摸沐曦月的脑袋：“好了，不赶你出去了。”
……
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去看那个方向的大丫，额头青筋跳了跳，睁开眼睛向着浴室的方向看了一眼，立刻闭上。
这样的日子，真的是她受够了…
这三个人，没羞没臊的…
在浴室呆的时间有些久，终究还是有些顾忌，没真做点什么。
伸手推了推漱儿屋房门，果然给他留了门，很轻易就被推开。
绛染走进，就见漱儿蜷缩在床上，见到推门而入的绛染，调笑道：“给了曦瑶那妮子机会，没成想，她挺争气，结果…”
漱儿感觉有些哭笑不得。
绛染走近，坐在床边：“都是你安排的。”
“嗯，难道公子真的什么都不想给她们留。”
“那你呢。”
漱儿从被窝里探出一只手，牵着绛染：“我和她们不同，她们是你的侍女，怎么安排都是你定的，而我，我是自己定的，你去了玄清山，我自然也要跟去的。”
“珍宝阁那边好办？”
漱儿笑了，笑容里带着一点狡黠：“公子去了玄清山，说明漱儿的眼光和投资都是对的，这种时候，哪有不跟投的道理。”
“有道理。”绛染点头，感觉还真是漱儿说的那一回事。
“但是两姐妹就不一样了，她们是去是留都是得看公子的。”
“都是看我？怎么感觉漱儿已经给我做决定了。”
漱儿笑嘻嘻的拉着绛染抱进怀里：“那也得公子同意才好，何况，贴身侍女给公子暖床本来就是应该的。”
“那你呢。”
漱儿脸上闪过明显的小情绪：“是妻是妾还是无名无分，不都是公子一句说了算。”
绛染伸手捏住漱儿的琼鼻：“在我这里，不讲这些。”
“嗯，那夫君打算什么时候满足漱儿的小愿望。”
“什么小愿望。”
漱儿明眸瞪着明知故问的绛染，磨了磨牙，张口咬了上去。
“我咬死你个大坏人。”
……
绛染早几天对外宣布了闭关。
胡三八带着隐龙卫出城的那天，名义上是由二国师公卿骨领队，加上监察司的新任监察使沐曦月同行监察。
实际却是，公卿骨找了个舒服的地躺平去了，绛染自己混在隐龙卫队伍里，出了云熵城。
分别时，绛染叮嘱胡三八：“在云州，不要太冲动，稳扎稳打，等我回来。”
“知道了，老大，你就放心的交给我们！”
绛染点头，离开队伍，带着沐曦月和大丫，向着西拒州而去。
绛染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卿裳现在怎么样，前几天，公卿骨突然给他传消息说，卿裳回了断忘山，也不知道事情真假…
“不管了，正事要紧…”
一路感化…毫无作用…
绛染就很纳闷，这丫头也太邪性了些。
回到平安县外，看到了一间完全塌掉的破庙，眼中露出一分感伤，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本破旧的羊皮书。
小书精没死，他能感觉的到，就是不知道这一觉得睡到什么时候才能醒。
路过那座熟悉的城门楼，看见守在门前的老秦头，绛染犹豫一会，没有相认，一切都要办完事再说。
安排好二女在老房子里住下，绛染独自从青木岭进山，按照记忆，寻着那口枯井而去。
又一次看到到那口枯井，绛染就觉得心底一阵后怕…
然后咬了咬牙，心想今夕不同往日，现在他可是有道祖姥爷撑腰的人，一头跳了下去。
随着井底传来重物落水声，远处的空间一阵波动，文十八的身影从文道世界中显露，却未真正来到现实世界。
不管别人怎么认为，他一直不相信，这位年轻国师大费周章只是为了炼制一口凡鼎，他相信其中定然有隐秘…
可惜的是，那天发生的事实在太恐怖了，太多人被吓破了胆，以至于到了后来，没有多少人再敢窥探西岭。
文十八也不敢，但是他知道，绛染自身实力太弱，他只是跟着，不出手，他也拿他没什么办法。
道祖虽强，总不能天天降神。
结果，还真的被他发现了端倪。
但是，文十八压根不敢跟着进那口井，只敢这么远远的看着，必要要等绛染离开以后再说。
这一回的绛染准备充足…
避水符咒贴上，长息符加持，夜视符贴…
噼里啪啦，在身上贴了一堆玄清道真符，小心翼翼的向着井底潜去。
“肝汝娘的，今天就算井底有神仙，老子也给你干废了。”
随着下潜，一百米…五百米…一千米…两千米…
绛染心头直跳，上一回是看不清水底有什么，只能看清一片黑，如今看清眼前情况…
这…你告诉我这是井…
这井底的空间到底有多大啊，就像一片海，而且也没见什么奇怪生物…
“噫…”
就在绛染潜了不知多深的时候，更远处不知道多远的黑暗里，一条九彩身影正在向他靠近…
“这什么玩意！鱼都长角了！”
绛染终于看清了水底巨物究竟是什么，一条长角的九彩大鱼。
九彩大鱼游到绛染身旁，并未发起进攻，只是看着他，好奇的吐着泡泡。
一人一鱼大眼瞪小眼，那鱼眼睛比他人还大，就离谱，这么大的鱼，也不知道是什么级别的妖兽…
一人一鱼就瞪了这么久，绛染确定大鱼没有对他发起进攻的打算，尝试着从箴告里修炼的神识法门，向着九彩大鱼传递神念：“嗨。”
“噫…长进了，上次来，我给你传念你都听不到，这回居然变厉害了。”
“哈哈…这样么，真巧呢…”
“说说吧，你又到这井底来干嘛，还没到你回来的时候呢。”
“什么回来的时候？”
“不该问的别问，说，你又来干嘛？”
“鱼兄，听说过地心涌泉？”
“你要去那？不行，你会被压碎的！”
绛染尴尬笑笑：“压碎，不至于吧，我有些东西想藏那里。”
“也不是不行…来，到我嘴里来。”
九彩大鱼说着，张开了自己的饕餮大嘴。
绛染惊悚无比，这条鱼不会是想骗他自己钻进他的嘴里被吃掉吧。
转念一想，没必要，乖乖听大鱼的话，钻进了鱼嘴里。
刚进鱼嘴，大鱼吐出一个泡泡将他包裹在其中，然后，大鱼直接衔住水泡，向着更深更远处游去。
什么叫做风驰电掣，这才是，相比上次玄清带着他潜入深海，那速度慢的，光下沉就花了十几天。
“鱼兄，我们这是要去哪？”
“你不是要去地心涌泉？涌泉不在井底，井底只是地下水脉网络的一部分，有些远，耐心等等。”
绛染耐心等着，一个时辰，一天…两天…三天…
绛染感觉喉咙有些干涩，按照这条鱼在水底的速度，他现在不会已经跑出天寒州了吧。
“不至于，还在横岭山脉地下，就是从边缘跑到了深处，水脉网络弯弯绕绕，很麻烦的，我也有些迷路…”
“……”
绛染无语，原来这条鱼是迷路了，难怪…
“找到了，地心涌泉就在下面！”
九彩大鱼说着，衔着绛染向下沉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