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要保持初心,绝不能和他们沆瀣一气。”
刘芸在说这话时神色缓慢而认真,穆之远自不会傻到为他们开脱,定定地看着她,慢条斯理地问:“我是这样的人吗?”
好家伙,这是又把问题抛给她了。
刘芸还没给出答案,欠欠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你是什么样的人?”
“有异性没人性的人呗!”
听这阴阳怪气的声音便知道来人是班恒,再说了在一中除了他那个怨种弟弟也没有哪个人有胆量敢这样说穆之远了。
刘芸扭头看过来时,班恒已经坐在了后排凳子上,给了他一个不屑的眼神,“我还是第一次见拐着弯骂自已的。”
听这玩味般的语气,班恒皱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少年眸中的疑惑不似作假,隐隐透露出一股清澈的愚蠢。
刘芸只是轻声啧了两下,连敷衍都懒得敷衍他。
“不要跟我打哑谜!”
刘芸轻哼一声,打哑谜?笑死,谁有时间跟他打哑谜。
跟他说话会不会降智商?家人们在线等,挺急的!
女孩的嫌弃之情溢于言表,想来是不会给他答疑解惑了。
穆之远掩唇轻咳一声,“我们是同一个外祖!”
同一个外祖?他和穆之远身上流着四分之一的血脉,说他没人性也就是说自已没人性,没想到他这是给自已挖了个空。
一时间班恒的脸上变幻了几个色,先是疑惑,后是恍然大悟,又面露懊恼之色。
这脸色变化速度不去学川剧倒是可惜了,退一步来说当演员也可以,起码不是面瘫。就这样一个要颜值有颜值,要身材有身材,要智商……额……还是有颜值的人,偏偏喜欢配音,但凡他对表演感兴趣,不出三年绝对能妇孺皆知。
可惜,他志不在此!
刘芸看向他的眼神多了一抹惋惜。
“你又在憋什么坏水呢?”与她相处久了班恒也慢慢地琢磨出一些门道来,反正不安好心就是了。
“啥?”
刘芸有些不明所以,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穆之远,后知后觉地发现这话是在说她的。
还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呀!
本来不想搭理他的,可耐不住有些人找事啊,闲着也是闲着就陪他玩玩吧!
刘芸垂眸酝酿了一下感情,伸手拉了拉穆之远的衣摆,微咬着嘴唇,“阿远,他欺负我!”
这泫然欲泣的模样,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班恒像是突然被点着的炮仗陡然拔高了音量,“什么玩意,我欺负你?”
瞧瞧这是人说的话么,到底是谁在欺负谁?这么无耻的话她是怎么说出口的?
班恒拧眉,陷入了深深的怀疑。
“给你嫂子道歉!”
啥?让他道歉?他又没说错道哪门子的歉啊!穆之远这心是偏的没边了。
懒得跟他这个恋爱脑计较,班恒从鼻腔发出一声冷哼,别过脸看向别处。
“阿远,我没有……”
刘芸的声音软软的,这与她之前大大咧咧的说话风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穆之远目光一沉,“班恒,道歉!”
简短的四个字充满了压迫感。
他这是动真格了?班恒有些无语,这么大一朵白莲花他是看不出来吗?是他老眼昏花了,还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了?
“班恒!”
穆之远的声音没有多大的起伏,不过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爆发前的征兆。
班恒身子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在心里吐槽:尼玛,这是典型的眼盲心瞎啊!
“你让我道歉总要说明白我做错了什么了吧!”他还是坚信自已没错,是刘芸在无中生有。
穆之远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语气说不上好,“你说了什么你不知道吗?”
他说了什么?貌似他说什么都没占到便宜啊!
又仔细想了想,当真是一点便宜都没占到,再说了他统共也没说几句话,难道是……
“你又在憋什么坏水呢?”
班恒求证似的看向他们,刘芸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
班恒,“……”这年头实话还不能说了?
班恒直勾勾地看着刘芸,“难道你没有?”
“还真没有!”许是觉得这句话没有什么说服力,刘芸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我这人向来敢做敢当!”
刘芸面上一片坦荡,说话又难得认真了几分。
班恒内心OS:难道真的错怪她了?她,转性了?
“你还不值得我伤神!”
“……是我不配?”
刘芸摇了摇头,“是没必要!”
“不是……你、你这……”
班恒被气懵了,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余光瞥到嘴角挂着宠溺笑容的某人气更不打一处来,瞬间把矛头对准了他。
“你就这样看着?”
穆之远像是没听到一样,只是眉眼含笑地看着刘芸。
班恒,“……”
“你就放任她这样欺负和你有四分之一血缘关系的弟弟?”
许是怕他听不到重点刻意咬重“弟弟”两个字的发音,希望能通过血缘关系唤起他为数不多的良心,毕竟“血浓于水”。
听到四分之一的血缘关系时,穆之远抬了抬眼皮。
对上他意味不明的眼神,班恒面露狐疑,“我没说错吧?”
穆之远歪头,轻描淡写地嗯了声,手里把玩着刘芸葱白的手指,慢条斯理把话地说完:“你在我这里从来都不是选项!”
班恒眉心微蹙:我在他这里从来都不是选项,啥意思?这咋还扯上选择了呢?
还没想明白听到一道略得意的声音。
“别自讨没趣了,弟弟!”
看到刘芸这嘚瑟的样,班恒心里更不爽了。
“我怎么就自讨没趣了?”
刘芸无语望天:刚还说他智商低,现在看来何止是智商低,这情商也高不到哪里去。
“我妈不让我跟傻子玩。”
“你说谁是傻子呢?”
刘芸翻了个白眼,转而看向穆之远,很是认真地问道:“你这个便宜弟弟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
后者略一思考便给出了答案,“小时候脑袋被门夹过!”
知道穆之远不是随便胡诌的人,刘芸摸了摸下巴,嘴里嘟囔着:“难怪!”
这现成的乐子不就来了嘛,登时两眼放光。
“那个,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说出来也让我乐呵乐呵呗!”
穆之远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