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我听你话了,也是你同意我开车的。
“你倒是听话!”
不难听出话里揶揄的意味,牧一野轻笑,还是顺着她的话说,“那可不,以后我们的家事,事无巨细都听你的!”
他什么时候学会顺杆子爬了?诶,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事无巨细都听她的。这让她想到了一个词——妻管严,把牧一野和妻管严联系在一起就挺滑稽的。
“哦,原来某人立志做一个妻管严啊!”司柠摩挲着下巴,意有所指地说道。
妻管严?只要“妻”是她,让他做“妻管严”又有何妨。
“那必须的啊,谁让我是二十孝男友呢!”
瞧瞧,这话说得,那叫一个云淡风轻,丝毫不介意把“妻管严”这三个字套在自已的身上。
司柠,“……”这人的脸皮是愈发得厚了。
司柠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了两声,阴阳怪气地说了句,“这会不会委屈了我们的校霸兼学霸了啊!”
路口绿灯跳红,牧一野停稳了车子。
“对你,我甘愿俯首称臣。”
男生偏着头,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连声音都充满干净磁性。
面对这一双满是柔情的眼眸,很难不让她沉溺其中。牧一野经常说他对自已没有什么抵抗力,她对他何尝又有抵抗力呢!
女孩半垂着眼眸,抿唇不语,在他看来女孩是在思考这句话的真实性。
天地可鉴,他说的每句话都是肺腑之言,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红灯跳绿,牧一野一言不发地发动汽车,左手搭在方向盘上,右手放在大腿上,食指有节奏地敲着。
“阿柠,你是觉得我在和你开玩笑吗?”
“嗯?”司柠疑惑地扭头看向他,她从没怀疑过他说的话。虽然他有时会说一些不着调的话逗她玩,但他在表明心迹的时候不需要也没必要说谎。
摇了摇头,伸手拉过他放在大腿上的手,“我相信你。”
女孩语气真挚,心里的失落瞬间被愉悦取代,回握她的手。
许是觉得气氛有些严肃,司柠眉眼弯弯地看着他。
被她这样盯着牧一野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怎么了吗?”
“你这一套一套的情话都是跟谁学的?”女孩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原来是问这个啊,像他这种做什么事都游刃有余,无师自通的人还需要跟别人学么!
这样想着便也有了几分底气,顿时支棱了起来。
“那说明你对你的未来老公还没有一个深刻的了解。”这句话说完像是故意似的停顿了一会儿,又颇为自豪地说道:“再说了,这都是发自肺腑的话,学不来的!”
司柠,“……”还真是一点都不谦虚啊!
“那你以后开个情感培训课吧,人员定会爆满,在不久的将来肯定会桃李满天下的。”
开情感培训课?
牧一野先是一怔,随后低笑出声,一时间车内充斥着他爽朗的笑声。
“这很好笑吗?”司柠有些不解。
牧一野止住了笑声,一双黝黑的瑞凤眼依旧满是笑意。
“阿柠,你是认真的吗?”
“不然呢?”司柠只是反问。
那她就是认真的喽,想到他开情感培训课的画面,嘴角不可控制地抽了几下,只能说他的女孩是真敢想啊!
“情话只能跟自已老婆说,概不外传!”
除了她,他可不会跟任何人讨论情感问题。再说了这可是哄老婆神器,怎么能传授别人呢!
动不动就把老婆挂在嘴上,这才多会又逗她了。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扭头看向车窗外,嘴里嘟囔着:“谁是你老婆!”
“我牵着的就是我老婆!”说着握着女孩的手紧了紧。
司柠挣了挣,没挣开,又增加了些力气还是没挣开。
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无赖!”
“就赖上你了啊!”牧一野乐呵呵地说道。
这话接的过于自然,司柠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愣了几秒才开口。
“……还说什么高岭之花,我看你是无赖之花还差不多!”
“高岭之花也好,无赖之花也罢。”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下来,几秒之后见司柠还不接话才又自顾自地说道:“总之,不管我是什么花都是我家阿柠的私属物。”
司柠的头顶飞过一群乌鸦,这样形容他自已真的好吗?
转念一想,上辈子可望不可即的高岭之花在她面前自降身价,不惜把他说成自已的附属品,也真是难为他了。
话虽这样说,但她心里像是吃了蜜一样甜,嘴角不自觉地晕开了一抹微笑。
余光瞥到女孩嘴角的笑容,牧一野眉梢微挑,这情话土是土了点,但胜在效果好,这将会是他们以后生活中必不可少的情感调味品。
。。。。。。
很快到了冥园,刚下车就看到在车边来回踱步的小李。
“李哥!”牧一野喊了一声。
小李看到他像是看到了主心骨,立马快步走了过来。
“少爷,您来了!”
牧正飞上去之前特意叮嘱他不要上去,这都一个多小时了还没下来,他担心但又不敢上去,还好牧一野来了。
小李抬头看了一眼山上,语气担忧,“您快去劝劝先生吧!”
“好!”
牧一野牵着司柠的手,一步步向上走去。
气温虽有些回升,太阳还在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但在这个空旷、毫无生气的地方,一阵冷风吹来还是寒冷刺骨。
在车里有空调没觉得女孩的手凉,这也才下车没多会女孩的指尖就变得微凉。
牧一野微微蹙眉,“冷吗?”
“不……”想到手被他牵着,只怕说不冷他也不会相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还好!”
“今天就不该让你跟着一起来的。”
低头给她重新整理了围巾,大半的脸都裹在围巾里,只露出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又把她的右手放在羽绒服口袋里,左手严严实实地包裹在他的一双大手中。
气温虽低了点,但牧一野的细心体贴让她心里温暖了许多。
晃了晃手两人交握的手,笑了笑:“可你也没说不让我来啊!”
“我说了你就不来了吗?”
牧一野偏头看她,语气难得认真了起来。
“不会!”女孩的话脱口而出。
就知道是这个答案,牧一野叹了口气,看向她的眼神满是无奈,“那我就没有必要多此一举了啊!”
“呵呵,是这么个理哈!”司柠冲他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真是拿你没办法!”语气无奈又宠溺。
十多分钟后,两人来到了上面,远远地就看到牧正飞坐在地上,头靠在墓碑上。